收回手机，乔苒继续说道：“而张琼，第一她的情况与先前的失踪者相对一致，很可能也是穆朗的目标之一，第二资料显示她是一名新手司机，并且是在不碰车半年之后才买的车，新手司机出于安全和熟练度普遍上路都会小心缓慢一些，但是据路锻炼出入口的监控所示，这辆车的车速应该一直处于正常偏快的速度，新手几乎不会将车开到这个程度，因此，那天不是她本人驾驶的可能性非常大。”

    “成。”听着乔苒有理有据的分析何关下意识的应了一声：“那我现在去联系一下张琼，万一她真的也是凶手的目标之一，那她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乔苒点了点头，只是想到中间又隔了这几天，心里没来由的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何关临出门前忽然想起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的自家老大，连忙停住脚步，把目光转向江淮宴象征性地又征求了一遍意见。

    江淮宴当然没有异议，扬了扬下巴示意何关按乔苒说的去做。

    韩慕升那边对穆朗的跟踪监控已经布置好，另一拨人正在往事发前的时间节点进行追踪，一切都井井有条的进行着。

    全部安排妥当之后，江淮宴和乔苒正在重新对案情进行梳理分析，就见离开不久的何关重新折返回来，面色凝重：“小嫂子，老大，张琼也失联了。”

    虽然乔苒对这个结果早有猜测，可没想到真的就这么发生了。

    江淮宴的表现也没有多惊讶，沉声问他：“什么时候的事情？”

    何关也拿不准：“还不能判断，昨天正好她休班，今天没去上班，单位同事打电话一直没联系不上。”

    乔苒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江淮宴：“无论是芝芝是不是与这桩案子有关，至少张琼失踪，也还没到两个月的时间，难道我们刺激到他了？”

    江淮宴捏了捏高挺的鼻梁，沉吟了片刻抬起头对何关吩咐道：“这件事情我和乔苒去查，你们按照原定计划该怎么办怎么办。”

    何关点头应了一声。

    办公室的门被重新关上，江淮宴伸手抚平乔苒微皱的眉心：“她失踪的时间不长，按照凶手杀害被害人之前会先对其进行折磨的特点，我们的时间还来得及。”

    乔苒的声音略带忧虑：“可是他现在的作案频率开始改变，速度也越来越快，难保不会改变作案方式，加快对被害人进行虐、杀的进程。”

    “不会的。”江淮宴的声音沉着而冷静：“通常凶手的作案手法发生改变是由于发现了某种漏洞，而连环凶手的作案手法是经过一桩桩案件逐渐形成的，比普通的凶手更具有稳定性和熟练性，不会忽然发生较大的改动。现在，他犯案越快，反而越能给我们留下线索和把柄。”

    一一

    临近傍晚的时候，江淮宴和乔苒驱车抵达了张琼的工作写字楼楼下。

    张琼所在的运营部在写字楼的第三层，看起来是公司的核心部门之一，环境安逸，职工虽然不算多，但是整个一层楼里里外外都被打上了运营部的标签，足以见得在公司的整体地位。

    因为接近下班时间，办公区已经空了大半位置，直接几个加班的人还坐在座位上盯着电脑看，专注又认真，丝毫没有察觉到门口的江淮宴和乔苒。

    乔苒礼貌的敲了敲门：“你们好。”

    听到声音，大家都转过头看着两人。

    江淮宴没有说话，乔苒朝最靠近门口的一名女职工的方向走过去。

    女职工约摸年纪和张琼差不多大小，梳着一个干练日常的马尾辫，长相看起来比张琼平易近人一些，只是五官长得略显寡淡，人也十分清瘦，看起来有几分营养不良的单薄感。

    她对着乔苒淡淡笑了一下：“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声音也有些单薄。

    乔苒也友善的朝她笑道：“你好，我们有些关于张琼的问题想向你们了解一下。”她说着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江淮宴，江淮宴配合的从兜里掏出警察证，在众人眼前一一略过。

    听到张琼的名字，众人的注意力又集中了一些，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看向乔苒这边。

    女职工点了点头，朝旁边动了动给乔苒让出位置。

    乔苒看着她略显紧张的模样，没有直入主题，放柔声音问道：“别紧张，只是普通的询问，您叫什么名字？”

    “曹佩妮。”

    乔苒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曹小姐看起来还很年轻，今年多大了？”

    曹佩妮答：“二十八岁。”

    “二十八啊。”乔苒表现的有些惊讶：“你和张琼同岁？”

    “是。”她答得很快，也没有丝毫隐瞒：“我和小琼是同一年应聘进入公司的。”

    “那你们关系应该很好吧？”乔苒引导着话题逐渐进入正轨。

    “还好啦。”曹佩妮笑：“职场上的友情就那么回事，谈不上特别好但是也不算差，不过我们应该算是公司同事里关系最好的。”

    乔苒表示理解这种感觉，继续问道：“那你对她的日常生活了解的多吗？”

    曹佩妮微微蹙眉：“日常生活……范围有点大啊，具体是哪方面？”

    “都可以。”乔苒笑眯眯的：“家庭啊、工作啊、感情啊等等你知道的都算。”

    曹佩妮拄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按照乔苒提问的顺序逐一答道：“她的家庭情况我倒是不太清楚，只知道她家不是潘市本地的，也是因为如此，平时她很少跟我提起家里的情况。工作上算是挺出色的吧，年年奖金都评优，很厉害的。至于感情这方面……唔，我感觉最近的确有些情况，上周她还在办公室里收到一束橘色玫瑰，这个季节的橘玫瑰诶，那么一大束，不知道要多贵，不过我们问起的时候，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猜是哪个男的在追小琼吧。”

    橘色玫瑰一一羞涩、欲望。

    乔苒追问道“具体什么样的橘玫瑰还记得吗？”

    “记得啊，太漂亮了。”曹佩妮眼中露出些许的艳羡：“那么大一束，这个颜色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想忘都难，好像就是咱们市里那个‘蓝色妖姬’的店铺的花，那个包装纸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