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之后，乔苒就借着关心陆远川情绪的幌子给岳芝芝打了电话，岳芝芝表示陆远川的心情从吃饭时就一直不太好，到家后就早早上床睡觉了。

    简单关心了几句，岳芝芝听出她的心不在焉，主动问道：“苒苒，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见岳芝芝听出来了，乔苒也没再左支右吾，直言道：：“芝芝，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

    岳芝芝明白乔苒的意思，小声答：“你说，他进去睡觉了，我现在在客厅，旁边没人。”

    乔苒于是先给岳芝芝分析了今天陆远川讲的经过，她的声音虽然依旧温和，语气却十分严正：“你有必要知道一个事实，他亲口说的跟孙峥平相安无事处了三年之久。对此，我和江淮宴都分析他不可能丝毫不受到影响，甚至往往表面上越正常的人受到的影响反而更大，因为他们已经学会了熟练的掩饰和欺骗。”

    岳芝芝那边安静了一会儿，问：“苒苒，你是想我怎么做？”

    乔苒顿了顿，语气又柔软了下来：“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但我希望你能当心他，最好……”

    “最好分手吗？”岳芝芝突然打断了乔苒的话，语气不太好。

    乔苒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电话里又静默下来，时间一分分流逝而过，最后岳芝芝轻轻叹了口气：“苒苒，我会听你的当心他，过几天我就找理由搬回之前的住处，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是直接分手……他对我很好，我不能因为一些无端的猜测就直接判他死刑啊。”

    说到最后，岳芝芝的声音还带上了些颤抖。

    乔苒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芝芝，这不是无端的猜……”

    岳芝芝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声音里有些疲惫：“好了苒苒，先这样吧，你放心我会跟他保持好一定的距离。”

    乔苒放下电话看着身侧的江淮宴，两个人静了一会儿，乔苒问：“陆远川没问题的可能性有多大？”

    江淮宴把她搂进怀里，声音沉肃：“几乎为零。”

    乔苒又沉默下来，目光看着窗外朦胧无尽的夜色，只觉得胸口一阵说不上来的压抑和烦闷。

    ——

    因为乔苒心情不好，江淮宴并没闹她，只催她早点儿洗漱睡觉，从明天开始好好准备局里的体测，今年的标准依然没有降低。

    乔苒连忙听话的应了，一路念叨着早睡早起地跑回卧室。

    江淮宴跟进去拿了睡衣出来，这几天一直是乔苒用主卧的浴室，他用客厅的公共卫生间，临出屋前，还不忘又嘱咐了她一句早睡。

    乔苒把他推出房间：“好像一会儿你不进来了一样。”

    江淮宴哂笑，他只是想让乔苒放宽心一点儿，不要总是琢磨岳芝芝的事。尽管还不清楚陆远川的用意，但从目前来看，他至少暂时不会对岳芝芝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现在还是安全的。

    洗完澡，江淮宴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估摸着乔苒差不多睡着了，才踱步朝卧室走去。

    只是当他打开卧室门，看见床上那道辗转反侧的身影时，顿感无奈，比刚才还精神了许多。

    乔苒听见动静也抬眸看着他。

    “不睡？”他走到床边。

    乔苒点点头，乖巧的答：“早晨起的晚，睡不着。”

    江淮宴环臂站在床边，看着眼眸亮晶晶的乔苒，眼里的戏谑一闪而过：“既然睡不着，那做点有意义的事？”

    乔苒一囧，脑子里自动蹦出来一句：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女人，声音磁性而有质感：“既然睡不着，不如就做点儿有意义的事情。”然后女人躲闪不及，一声惊呼……

    于是她连忙摆头，羞涩地蒙上被子，含糊道：“算了算了，忽然有点困了。”

    江淮宴也从床边坐下，没有坚持：“那就睡觉，等睡醒得空了再跟你仔细剖析一下陆远川这个人。”

    乔苒拉下被子，语气有些不可置信：“有意义的事就是剖析陆远川？”

    江淮宴瞥她一眼，语气淡淡的：“不够有意义？只有尽快找到陆远川的破绽才能说服你朋友不是么？”

    乔苒一想也没什么问题，于是又横跳回来：“也不是很困。”

    江淮宴顿时被乔苒气笑了，摸了摸乔苒微潮的发顶：“困不困都现在睡觉，明天早起喊你去跑步。”

    “噢。”乔苒闷闷的转过身。

    江淮宴无声笑笑，关了灯，侧将她搂进怀里，低声安慰道：“别想太多，睡觉。”

    等到乔苒呼吸平稳了，江淮宴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她的气息就萦绕在鼻尖，还真有些燥火。

    ——

    第二天早晨，天还黑着，乔苒正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觉被子掀动了一下，一阵凉意顺着缝隙钻进被里。

    她眯缝着睁开眼睛，柔暗的床头灯下，江淮宴正在背对着她换衣服。

    “有案子了么这么早出门？”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暗哑，娇滴滴的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

    江淮宴动作一顿，穿好衣服转过身答道：“没案子，你也起来，跑步。”

    乔苒努力的睁开眼睛，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六点钟了，最近黑白颠倒的作息使她的生物钟有些混乱。

    她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含糊的问道：“你也去？”

    “嗯，陪你一起。”江淮宴从衣橱里找出乔苒的运动服给她放到床上：“快一点。”

    “噢。”乔苒目送着江淮宴开门出去，才拿过衣服慢吞吞的往身上套。

    ——

    天还暗着，小区的甬路上没有什么人，只有两侧的路灯交相照映，静谧而清冷。

    江淮宴始终保持着和乔苒一致的速度，并肩陪在她身边，第三圈的时候，乔苒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呼吸也逐渐急促紊乱。

    “口鼻协同，两步一吸，保持节奏。”江淮宴也跟着减下速度在旁边提醒道。

    乔苒依言照做。

    因为冬季气温低、雾气重的缘故，乔苒习惯性只用鼻子呼吸，起初还好，时间一长，难免摄氧量跟不上需要量，被迫打乱了呼吸节奏。

    一边跑一边按照江淮宴的指示调整，又跑了两圈，直到江淮宴喊停，两人才一道回了家。

    吃过早餐，江淮宴洗澡去上班，乔苒则留在家里整理面试笔试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