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望东
繁体版

第五章:以暴制暴

    在此相见,

    是巧合?还是注定?

    为何你还要恨!

    你让自己受伤变成这样又是为何?

    你又是否知道,

    我也很想你!

    秋风扫落叶,张老头的离去,已经过去一段时间,曹雨泽依然坚持天天去找若诗,若诗对他爱答不理,最后辞职,不知何去何从,如人间蒸发一样。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曹雨泽退学三天后,我才知道,身为好朋友,他连说声都不说。

    我没有生气,他此时的心情我也理解,他还是随他父亲做了生意,一家人,变的越来越和谐。

    他时不时的给我发他们聚餐吃火锅的照片,他一直想让我去,我都一一拒绝。

    走出图书馆,天色不算晚,打算回到宿舍换衣服,却在操场上遇见任晓松。

    他满头大汗的朝我跑来,见到我,如老鼠见到奶酪一样。

    “可算找到你了,打你电话不接,你死哪去了!”

    我说:“看书呢,手机静音,不想被打扰!”

    他对我犯了一个白眼,说:“快走吧!今天老大生日,就tm等你呢,你可真墨迹!”

    出了校门,叫了一辆出租车,五分钟后,来到一家三星级酒店!

    真是有钱不知道怎么花,一个生日,居然来三星级酒店。够奢侈。

    我本以为人很多,没想到就我们四个人。

    “小三,来晚了,罚酒啊!”关二哥见我来,给我倒满一杯二锅头。

    一向没有喝过白酒的我,没有拒绝,今天是老大张一凡的生日,我也很佩服他,不管是学习,还是人际关系,在学校里是出名的模范。

    真是可惜了,为了看蚂蚁大战苍蝇,耽误了一名尖子。

    “在做的各位,很荣幸认识你们,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以后的友谊干杯!”张一凡气势不小,却抿了一口酒。

    刚喝完第一口酒,服务员端着菜进门,轻轻的放到桌上,开始介绍道。

    关二哥一直盯着服务员看,服务员害羞的低下头,都忘记了下面该说的介绍词,匆匆离去。

    “你看你瞅的人家,紧张的都忘了台词!”

    任晓松笑道,拿起筷子吃起来。

    “我感觉她面熟,好像是我们学校的!”关二哥开始分烟,随后喊了一句服务员。

    看来他想确认一下,差不多五分钟,没有反应,他又喊了一声,结果进来一位大姨。

    “怎么了!小伙子们?”大姨热情冲我们笑道。

    “大姨,我们的菜麻烦上快一点!谢谢!”张一凡客气道,随后拿出蛋糕,摆放桌子中间。点燃蜡烛。

    “一凡,我真想知道,你当时真是因为看蚂蚁大战苍蝇才迟的吗?”我把灯关掉,打开弱光,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他扫了我们一眼,笑了笑,对我们说:

    并不是,为了一个女生,才报了这所学校。

    我又问:她人呢?今天你生日,他不应该不来啊!

    我真是嘴贱,不该问的都问了!

    他并没有生气,吹灭蜡烛,闭上眼,不知道许下什么愿望。

    他切开蛋糕,分给我们,叉开话题,说:以后我张一凡有肉吃,就有你们的酒喝。

    一杯白酒,从嗓子滑倒胃,火辣辣,头随着时间流逝,开始隐隐作痛。

    关二爷开始说起胡话,

    “真的,别说我爹喜欢三国,我也喜欢,我还最喜欢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胯下赤兔宝马,过五关斩六将,我虽然不能像他一样勇猛,但我讲义!”

    “关二哥,你喝多了!喜欢什么三国啊!看漫画,研究少女内心,那样你就不会单身....哈哈哈”

    任晓松趴在桌子上,笑起来。

    “你都看了这么多,不是照样单身,整天研究胸围的变态宅男!”

    “都是单身狗,来,干了这杯!”任晓松说完,二人又喝了起来。

    张一凡夺过二人手中的杯子,在喝下去,就回不去了。

    “郑忆,其实,那个女生就是我们班的齐茜茜!”张一凡突然对我说到。

    齐茜茜,脖子上有道伤疤,短头发,在涣散的大学里,不爱说话,穿的朴实,是没有人太在意的。

    火锅热气蒸腾,屋内乌烟瘴气,烟头一地,酒瓶滚落到桌下。

    张一凡补充道:我父亲是警察,而他父亲却又前科,因为一次入室盗窃案产生了误会,让他父亲承担了罪名,虽然洗白,但在她心中却烙下了伤痕了吧!”

    我说:你是为她而来?

    他说:也算是吧!我们一个高中,那时候的她,很开朗。

    喜欢就直接说啊,都什么时候了,还腼腆。

    我抽完最后一口烟,架起躺在椅子上的任晓天,朝门外走去。

    从刚进酒店吵个不停的任晓松,说要把我们所有人都灌趴下,结果自己先不省人事。

    一辆出租车经过,看到醉醺醺的任晓天,非说加二十才送,要不然吐车上,还不够洗车费的。

    张一凡坐上在副驾驶,拿出百元大钞,那个出租车司机不在说话,开油门,加速驶去。

    秋天的夜晚,很少有行人在遛弯,看着一闪而过的路灯,脑海里开始出现孙雪儿的笑容,这辈子,总有一个人会念念不忘。

    不管身在何处,

    远在天边。

    醒来,已是中午,三人都不见,任晓天凌乱的衣服摆在床上,臭袜子都塞在褥子低下,非等没有袜子的时候再换。

    怪不得总说夏天就是好,夏天可以穿拖鞋,不用穿袜子。

    洗袜子如同洗衣服,黑水一片,泥土一层。

    我习惯性的点燃一根烟,看着手机屏幕孙雪儿在花田的照片。

    曹雨泽突然给我打来一个电话。

    “郑忆,我想你了!”他说话语气平淡,不像往时听的那么肉麻,肯定有事。

    “怎么了”

    “没什么,在医院了,见面说吧!”

    我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和教导员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当天晚上到了医院。

    肃静的医院,两名护士在查房,从东头找到西头,也没有找到38号病房!

    难道曹雨泽逗我玩?

    拦下护士姐姐,问了才知道,这层没有38号,上面一层才有。

    徘徊在38号病房外,微弱的光照射在我脸上,我不敢进去,怕看到受伤的他。

    刚想进去时,门开了!一名男孩低头走出来,当我看到他容貌时,大吃一惊。

    是小林,他来这里做什么?

    曹雨泽认识他,还经常给他买玩具!小林也很喜欢他。

    小林看到我,一脸委屈的表情,钻进我怀里。

    我把他拉进屋里,曹雨泽坐在病床上看着电视,另一张床上则躺着一个女孩,已经入睡。

    曹雨泽见到我,一脸笑意,慢慢走下床,安慰小林。

    小林擦了擦眼泪,跑到一边玩起魔方。

    他头上抱扎一层纱布,本来不胖的人还消瘦了许多。

    曹雨泽穿好鞋子,披着外套,和我走到外面,他没等我说话,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我说了一遍。

    这是三天前发生的事情,曹雨泽和他老爸去送货,送完货,曹雨泽没有回去,则是去买衣服,路过小林学校时,刚好遇见他们放学,一群男孩围着他,对他拳打脚踢。

    曹雨泽瞬间火冒三丈,上去推开他们,小林趴在地上,抱着头,打着哆嗦。

    一名小男孩指着小林还说手残玩意,连字都写不好,以为找人就完事了?你给我等着。

    曹雨泽也没有往心里去,本打算带小林去吃饭,给他买些零食,下午准备去学校找老师,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刚走到一个路口处,曹雨泽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就是我和他在饭店打的哪个家伙。

    真是冤家路窄。

    曹雨泽就是被他们打伤,小林当时也是吓坏了,一直哭个不停。

    曹雨泽抱了警,现在警方还在找他们。

    我听完之后,怒火攻心,恨不得把他们碎尸万段,我平静下情绪,陪他一会,带着小林回到了我家。

    父母见到我,脸上充满了笑容。

    “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下面条。”

    母亲放下手中的十字绣,走进厨房。

    “哟,小林来了啊!”

    “舅舅!”

    小林客气的喊了一声,来的路上,我和小林说了,这件事情不许和别人说,这笔帐我一定换回去。

    冷静下来的我,很清楚怎么去做,以牙还牙。

    吃完面条,我躺在床上,看着睡着的小林,脸上还有些擦伤,我心里就会难受。

    弟弟,

    你是我的弟弟,

    作为哥哥的,怎么会让你受委屈。

    不要怕,哥哥在。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回到家的第二天,周六,我特意乔装打扮,跑到我妈工作的饭店里,找到一个女服务员,要了那个家伙的联系方式。

    匆匆离开,回到家,小林在写作业,任晓松却给我发来消息。

    “你怎么回家了?”

    “家里有事要处理,过几天就回去!”

    “我明天回家!等我去找你!”

    “.......行”我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他,本想自己一个人去解决,既然他回来了,就一起去,众人拾柴火焰高。

    我准备了手套,帽子口罩,特意把鞋底拿刀划了几下,把看过所有的嫌疑电影里面的技能都用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感觉自己好二比。

    坐在阳台上,有些困意,孙雪儿的一条短信让我精神起来。

    如果时间很久,你会等我吗?

    我没有回复她,直接给她打电话,这次,她终于接通。

    “郑忆,没有我的生活,过的怎么样!”她声音变的沙哑,那边杂音很乱。

    我说:“我想见你!”

    她说:你会等我吗?

    等?等多久?一年,还是一辈子?我不知道,我怕我等来的是失望。

    我还是告诉她:不管多久,我会。

    她笑着说:我会去找你的,等我。电话挂掉的那刻,我感觉心跳突然停止一样。

    这种感觉,痛不欲生,淡淡习惯没有她的日子,只会看着照片来回忆,可听到她声音时,还会忍不住想见她,拥她入怀。

    想念是痛,似病,无法治愈的病。

    我带着小林来到花田里,小林开心的围着花田跑,任晓松提前回来了。

    他打电话非让我去找他,把小林送回家,见面之后,一个胖子引起我的注意。

    面相有点憨厚,小平头,给人一种很亲近的感觉,当他冲我礼貌笑了笑时,我忍不住笑出声。

    他的门牙是尖的,很小,就像猫牙齿一样。

    我说:对不起,一时没有忍住。

    任晓松毫不在乎的说:没事,他我老弟,任晓林,这是你郑哥。

    又多出一个小林!还是胖子版本的。

    “郑哥!”任晓林客气的喊了一声,让我感觉浑身不自在,任晓林在我面前很腼腆,递给他烟,都犹豫不决。

    这次回家的事情任晓天也知道了,非现在找那孙子去,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们。

    有他的电话,直接打电话,说是送快递的,引他来出来就行了!

    打了一下午的扑克,任晓林和我慢慢也熟悉,摸了半天的牌,总觉得不对劲,最后才发现这小子每次都藏牌,除了三个了2就是大王小王的。

    难怪我一直抓不到王炸!

    晚上也没有吃饭,差不多七点出门,来到饭店门口对面的街上,进入一家台球室。

    老板是个老头,从一进门就没有说过话,总有一种进入黑店的感觉。

    任晓松扔给我一个杆子,擦了擦杆,对我说:

    我让你三个球。

    我说:欺负我不会打?

    他说:你起开吧!让我老弟打吧!

    你妹的,知道我不会他还扔给我球杆,任晓林抢过我手中的杆子,有模有样的做好姿势,啪~一声,球都被打散。

    一个没进。

    任晓松围着球台转了一圈,在一个角处俯下身子,推了推眼镜,一杆进洞。

    “哎哟,老哥,大宅男玩球这么6”

    “说实话,我蒙的。”任晓松哈哈大笑起来,我就坐在一旁,看着两个菜鸟打球,每进一个

    都会激动笑个不停。

    老头走过来,说了一句到点了,我们才离去,怨不得生意这么惨淡,你笑一笑能死?

    晚上八点,距离那孙子下班还有一个小时。真想怎么打发时间时,任晓松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你好,你那四吨的水泥还要吗?”电话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啥?.......要,要,再来四十吨,明天争取送到。

    任晓松嬉皮笑脸的说着,刚想挂电话,我一把抢了过来,“对不起,你打错电话了!”

    “哦,吓我一跳,说好了四吨,一下变成四十,我还在纳闷呢!”

    “我朋友喜欢开玩笑,不好意思!”

    “没事!”

    挂断之后,任晓松还埋怨我,又不是他买,到时候看戏不就得了,多有意思,四吨变四十,我看这么多水泥他往哪里放。

    我说:你脑残啊!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查通话记录你那里也跑不掉,还有那四十吨水泥,我看你往哪里放。

    不是所有玩笑都是随便开的,倘若他刚才真要挂掉电话,明天电话那边的人,送去四十吨水泥,双方必定发生冲突。

    四十吨,就算一斤一块,任晓天也拿不起。

    “打脸不?昻,尴尬不,你倒是说话啊!”任晓林在一旁幸灾乐祸。

    秋风刮起,我三人就坐在马路牙子上,行人都用另类眼光看着我们,也是,不在家待着,出来坐在这里抽烟。

    更可气的是还被看自行车的保安赶走,说我们没有素质,乱扔烟头,我就想知道,你那个眼镜看到我们扔烟头?

    明明都叼在嘴里,一根都没有抽完!

    任晓松走到垃圾桶一旁,我本以为他会扔进去,没想到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不断的碾着,不耐烦的对我说:把他电话给我,叫出来,咔咔,打一顿完事了!

    任晓林扭动一身的脂肪,插嘴道:我打。

    我说:不行,让你哥去那个公共电话那里打,你这个肉球太引人注目了。

    任晓松二话不说,走向公共电话那里,一会又走了回来。

    任晓林看了他一眼,表示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回来。

    电话号码都没有要,打啥?!人一着急,大脑就会短路,连最基本的问题都会犯错。

    “喂,你好,京东快递,这里有你的快递,请签收,就在你饭店对面的街上。”

    “等会,马上到。”

    难道他还真有快递?我们三人就在原地等着他,这些拳头就是他的快递。

    我分给他俩口罩和帽子,还有手套。

    任晓林带上后,对我说:哎哟我去,哥,这架势和tm抢银行似的!

    我说:为了以防万一!

    他说:比我哥那脑瓜子强多了!

    任晓松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道:你胳膊肘子咋往外拐!我不要这个,没有用,弄的和真事一样,你看电影看多了吧!

    我打断他俩,那孙子手插口袋,嘴里叼着烟,走路和螃蟹一样,大摇大摆的走来。

    那孙子见任晓松走过去开口道: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我快递呢?

    任晓松直接拦着他的脖子往我俩这方向硬生生的扯了过来。

    任晓林一身的肉可不是白长的,一只手朝那家伙的后脖子扇了一巴掌,脖子后面瞬间红起来,一虎难招众狼。

    恐怕他连任晓林一个人都招架不住,那孙子连滚带爬,钻了空子,爬来起来,我根本不给他喘气的机会,抓住他的头发,用膝盖狠狠顶了上去,

    这第一下,是为了曹雨泽。

    第二下,为了小林。

    第三下,我就是在撒气。

    他奄奄一息的坐在地上,鼻青脸肿的看着我们,支支吾吾的说:哥,三位哥,别打了,我那里错了,我该!

    任晓松蹲在他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脸,说:那里错了,心里没有个比数吗?还用我交给你啊?该怎么做,就不用我说了,对了,还有,你不是能打吗?不是很厉害吗?没事,我随时奉陪。

    “不了,大哥,大哥我错了,我现在就滚!”

    那孙子艰难的爬起,饭店也没有回,打了一俩出租不知去了哪里。

    我们三人抓紧离开,心中的怒火也随之消失,对付这种人,就以暴制暴,越是老实,越受欺负。

    我还告诉小林,你越这样,别人就越欺负你,我不知道我的话他有没有听进去,打了那孙子之后,小林再也没有受到欺负,朋友也多了起来!

    和二人告别,好久不见爷爷奶奶,有点想念,晚上没有回家,来到二老家中。

    见到二老苍老的面孔,心里安心多了,奶奶还特意为我做了我最喜欢吃的糯米饭团。

    黑白电视依旧摆在那里,只是多了一些灰尘,厨房还是一层层的油烟,望着二老慈祥的笑容,我安心的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