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秘符文板(1)
全场,一片死寂。
经过一系列的翻滚、撞击,当赵义达能够坐起身来的时候,只是歇斯底里的抱着自己的左臂。再也顾不得场上的白皓。
“赵义达退出比赛!”
“第一小组比赛结束!”
裁判官员做出判断,几乎是同一瞬间,两个人将白皓手中的小刀夺下。
自阿强淘汰后,一直默默无声的丹立人站起身来,率先鼓起了掌。
紧接着,是其余老师,是同学,是每一位,亲眼目睹这场较量的观众。
“差点意思,这姓白的小子倒蛮激灵。”光头队长咬着手指,百无聊赖的叹道。“路先生,您觉得呢?”
“你把他的档案调来,还需要由我们研究。”路先生手指敲了敲扶手,若有所思的说道。“进我们这一行,底细必须清楚。”
“对了,那个叫赵义达的,也调查......”
光头队长楞了一瞬。赵家集团‘达少’?他可没报名宪兵队哇?
路先生没有说话,同样的命令,他不会下第二遍。
“是。”光头队长低下那颗卤蛋似的光头,毕恭毕敬的说道。
对于罗主任来说,一场惊心动魄的考试结束了。
对于白皓来说,最重要的时刻,才刚刚开始。
白皓走回座位,赵语桐站起身来,目光和白皓交错。
白皓伸出手,轻握赵语桐的小臂。
“谢谢你,语桐,计划很好,我当它成功了。”
再然后,白皓走过赵语桐,从自己的座位上,提起了双肩背包,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苏婉青的身旁,再缓缓将包拉开。
白皓闭眼,忘记了所有了激烈,再次睁眼时,确保,是有生以来最温柔的一次睁眼。
白皓从满满的一背包千纸鹤中,抽出其中颓丧萎靡的一只。
白皓凝视着它,就好像凝视着,过去三年的种种。
再然后,白皓的勇气像是从肺腑中来,直视苏婉青似有千愁万绪的双眸,缓缓的开口。
“婉青,我喜欢你。”
时光荏苒,千言万语,化作最后,竟只有那淡淡的一问。
“你愿意,跟我在一起么?”
苏婉青低着头,双手攥着拳头,指甲都嵌入了肉缝。白皓能感受到苏婉青的紧张,但是,唯有此刻,他不能为她缓解。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随即,苏婉青开口,一字一句的说:
“你拿千纸鹤来,真的很蠢。”
“我知道。”
“你打伤了千纸鹤的主人,你知道吗?”
“我知道。”
“我喜欢的人不是你,你知道吗?”
“我现在,才知道。”
心满意足的流出了眼泪,白皓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的青春,将再无遗憾。
一旁,赵义达包裹好了手臂,赶了过来,单膝下跪,在白皓的另一侧。
“青!我知道你有不能说的顾虑!但我现在,请你抛开它们,嫁给我!”
一个过道,刚好够两个坑位。像是痛苦的余味没有散尽,赵义达此刻的眼神像是可怜的哀求,这是在面对其他女孩的时候,其他任何时候,‘达少’永远不会展示出的一种情感。
“或者,你把你的顾虑告诉我,你要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赵义达会永远爱你,只要你嫁给我,这个世界就没有我赵义达办不成的事!你嫁给我,你现在就嫁给我!”
到得最后,赵义达的求婚,几乎成了疯狂的怒吼。
白皓沉默了,作为男人,他不欣赏赵义达此刻的行为。
但是,从竞争配偶的角度来讲,这样的行为,并不算过。
只不过,对白皓来说,都不重要了。他的故事结束在,苏婉青亲口拒绝他的一刻。
而在苏婉青这边,从说出不喜欢白皓那一刻起,眼泪像是不值钱似的,从苏婉青的眼眶中流了又流。
最后的结果就是,情绪崩溃的苏婉青夺门而出,而白皓和赵义达两个壮汉,跪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然后,尴尬的一幕出现了,二人过于激动的情绪导致,没人敢上来扶。
而二人各自已经呈伤的膝盖表示,他们是真的站不起来。
“同学们,紧急决定,鉴于不可抗力,我们换个教室完成余下考试......”
然后,老师走了,同学们走了,光头队长和路先生走了,小眼镜坐上担架走了.......
半个小时后,势不两立的白皓和赵义达搀扶着站起身来。
“求婚这玩意儿,还是少搞。”冷静下来,‘达少’甚是懊悔的发表着看法。
“你去死吧。”白皓翻了翻白眼,扔出手里的千纸鹤,替狗狗组织捍卫着最后的尊严。
——
几乎是同一时刻。
路先生和光头队长从南门乘马车离开。
乞丐老魏从北门收摊离去。
‘达少’在仆人的搀扶下颤抖下楼。
白皓则找了间空教室躺着,大口喘气。
毕业大考换了一个楼层,如火如荼的进行!
传说写上新的一笔,悍匪白皓,阔少达帅,青神裙下,绝无豁免!
据说,那一天,三大女神不约而同绝迹于江湖,成为古尔沁中学史上,永远的谜题。
——
黄昏,阿姆在办公室里伏案工作,他最得意的一届学生在今日毕业,随之而来就是,假期、以及一年后的退休——本该是普天同庆的日子。
但对他来讲,若是黑板上的这道谜题不能解决,那么,他的工作就不算结束。
他有一个最得意的学生,叫白皓。得意到什么程度?大概就是,梦里会笑醒的那种。
这是工作还是爱好呢?阿姆不确定,他只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垂垂老矣,想起自己有过这样一个优秀学生,而他,还在咒者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去见识那自己未曾见过的风采,就会感到幸福。
他抬起头来,看天上乌云密布,在阳光的渗透下,散发出橘黄色的色彩,由点至面,有渐变,有分界,有穿插,有相融,像是蕴藏了宇宙万理,从枯燥的书房向外看去,实在是美不胜收,引人遐思。
“答案。”
“是你吗?恩公?六十年前,小木有缘见你一眼,从此踏上修行咒术一途,虽无才无德,却一辈子都不曾后悔......”听到只有在梦里才会听见的熟悉声音,阿姆的老眼都冒出了泪花,他甚至不敢确信,此刻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写.....”那声音又道。
念头,仿若灵感启发。
阿姆突然悟了。
他将之前的所有草纸扔掉,一改慢吞吞的书写习惯,在木桌上奋笔疾书。
写完,阿姆愣了一瞬,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解开了这个谜底。
随即,他啪的一下拍了脑门,把整张桌面卸了下来,直奔旧街而去。
楼外,密密麻麻的雨,织成网,没有橘黄色的光,天空黑压压的,甚至看不到乌云。
有的只是。
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