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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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双标的行为(求追读,求收藏,求支持。)

    早在街巷处,杨家宅邸里面的唢呐、喇叭散发的响声震耳欲聋。

    步止与陈晨共乘一马,隔着几堵墙壁就已经听的一清二楚了。

    “这殡葬的场面真奢侈、豪华!要是把杨家老太爷墓穴给盗窃了,应该能够赚取多少财富呢?”

    步止心中暗暗的嘀咕了几句,很显然,“他”这位患者得了名为“穷”的典型病症,还,病得不轻。

    欲望,就像蜂窝里包裹着蜜,彼此之间的关系十分错综复杂,谁也都想要互相去吞噬对方。

    二人刚刚在集市上逛了逛,购买了些许用品,桃木剑、黑狗血、糯米、铜钱剑、黑驴蹄子……

    九叔一定要保佑!否则!弟子必然死不瞑目!

    祖师爷在上啊!自费掏腰包!请您去逛窑子!

    步止则是通过查询记忆,这类方法还未曾有人实践过,时间紧迫,不管三七二十一,死马当作活马医,俗话说得好,所谓实践,既是新知的沃土,也同样是理想的坟墓……

    摸金校尉,酷爱挖掘!

    “步兄,双指探穴,这种术技,骇人听闻!”陈晨兴奋道,腺素飙升,唾沫乱飞,燥热无比。

    没想到名不见经传的摸金校尉,居然还有这样离谱的术技,实在令人羡慕,就连作为京兆府尹之子的他,也感到心血潮涌,澎湃荡漾。

    哎~唉~只可惜,不外传。

    顿时,陈晨萎靡不振了起来,这就好比在皇宫中服侍帝妃们的太监,却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来者何人!”

    宁靖司的捕快拦住了二人,既然被委以了不允许任何无关人士进入此处的重任,那就要好好的履行,绝不能懈怠、懒惰。

    步止尝试挑开剑尖,结果迎来的是充满煞气的炯炯目光,这让他不禁感到窘迫,拿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京兆府尹的字帖。

    当然,经由孝子伪造。

    二人见状,没有多说。

    只留下了一个人,另一人则是急忙向宅邸内部走去。

    忽然,步止见周遭无人,从袖袍中摸出了铜币钱串。

    “这是丁点礼品,见笑了。”

    “请您麻烦告诉我们情况如何了。”

    “我观你面堂发黑,必有大凶之兆啊。”

    ……

    “京兆府尹之子,陈晨,摸金校尉,步止,前面那位略有耳闻,后者名不见经传。”司马睿拿着褶皱的纸张,递交给了在旁边的陈涵浛。

    她正端着香喷喷的米饭,丝毫不顾及别人的目光,在那大快朵颐,加入了这场饕餮盛宴,玉盘珍羞直万钱!此情此景,不亦乐乎?

    “唔~唔~唔~”陈涵浛捶胸顿足,她,噎着了。

    急忙将筷子抵在瓷碗的边沿,将汤底缓缓倒入腔腹,利用水流冲刷,使得喉咙不再堵塞。

    “咳咳!活过来了!太棒了……”陈涵浛尤有惊惧道,离死仅一步之遥,顿时,周遭许多目光望向了她,“干啥……这叫做历练!刚刚在渡劫!”

    说完,还秀了秀肱二头肌,鼓起了腮帮子,也不觉得害羞,甚至还准备了一纸诉状书,进行讼告,诬陷与诽谤……

    “陈晨,何人,哦~兄长啊,那步止呢……”陈涵浛憨厚道,挝耳挠腮,摸着嗡嗡的脑瓜子,想了一想,好像,的确不认识?

    对于信封上的那一行醒目的“摸金校尉”四字,她一无所知,这已经触及到了她的“知识盲区”,孰可忍,孰不可忍,当即便决定“较量”一番。

    稍倾,步止与陈晨便走了进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群捕快,站的位置则围绕住那倚靠着梧桐树的司马睿。

    他估摸着,可能有一定概率形成了一个玄乎其玄的阵法,当然了,这也仅仅只限于他个人的猜测罢了。

    见状,步止立马走近,躬腰作揖道:“实不相瞒,某对阁下的情感如滔滔江河之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成灾,一发不可收拾。”

    一秒过去,两秒过去,三秒过去,“无”人回应。

    捕快们也都尽力憋着笑意,不让眼泪“尿”出来。

    陈涵浛的唇角勾勒出狡黠的笑容,摸金校尉也得乖乖吃瘪……

    陈晨起了些许鸡皮疙瘩,心有灵犀的看向了熟悉又陌生的……

    “大兄,好久不见。”

    “小妹,近来如何?”

    好啊!有了新欢就忘记旧爱!

    居然!嘘寒问暖也不带上人!

    嘤嘤嘤嘤~

    蓝瘦香菇~

    半晌,步止慢悠悠的转过去,幽怨的目光瞥向来坐在旁边的陈晨,正与一位少女高谈阔论。

    淦!

    嫦娥!

    人个八!

    额滴嘛呀!

    俺天蓬元帅!

    这白菜拱定了!

    姑娘水灵又润嫩!

    “好你个陈晨,玩的比我花,吃着碗里,想着锅里。”步止暗骂几句过过嘴瘾,不过也只是开了一个玩笑罢了,他也知晓,兄弟妻,不可欺。

    等等!等等!

    步止思维来了个急刹车,逐渐紊乱了起来。

    大兄!小妹!

    陈晨与少女居然是兄妹,原来是这样子啊。

    “这位是……”陈涵浛挑了挑眉毛,故意询问道。

    “步止兄,来坐……”陈晨腾出了个座位招呼道。

    “让我……那你又应该坐哪?”步止愕然,呆呆的询问道,这总共就两个位置,又不是三足鼎立之势,对方总不可能去上天入地吧?

    “随便就好啦……”陈晨不解道,成大事者岂可拘泥于小节,横刀阔斧的躺在了桌子上,便已然阻碍了凳子上那两人之间的眉目传情。

    “……”

    “……”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需要创造一个独处的契机才行,有了!”步止思索道,有个灯泡在这一直亮着也不行,指向了不远的篱笆处,“呔!陈兄台,我看见了,竟敢有人想要顺手牵走你马!”

    “什么!”陈晨急忙起身出去查看,按照他犟驴般的性格,这马的赔偿,必定要肚子承担了。

    等人走后,坐在步止正前方的陈涵浛抿唇嫣然一笑,这人,倒也十分有趣,不过承认他比自己聪慧这件事情,恐止步于此,想也莫想喽。

    “摸金校尉,这等官职,应非空穴来风、信口捏造吧。”陈涵浛微笑道,拿出携带着的手帕,抹去了那个不慎沾染上来的小米粒,以及油渍。

    “好萌啊……”步止呆愣,沉默了许久,莫名的诞生了一种给陈涵浛戴上那兔耳朵装饰的滑稽念头,这个想法,挥之不去,根植于内心深处。

    步止猛然惊醒,他竟然堕落了!?

    目标星辰海渊,结果折戟沉沙!?

    突然,一只鸽子飞了过来,步止抬首望去,脚踝处捆绑着一封信件,不过,他却也是并未将过多的注意力集中在这件小事上。

    司马睿解开绳索,取出信封,拿在手上,打了开来,观摩了起来,周遭围绕着的人也懂得他的脾气比较不错,也调侃了几句。

    “飞鸽传书,可写满了内人的思恋啊。”

    “就是,就是,到时候,我去劝解。”

    “你这样,那,那,那俺也一样。”

    转过头来,步止却见,陈涵浛直勾勾的盯着鸽子,吞了吞口水,不知不觉,津液已经又是流淌了一滩,瞳眸倒映着对美食的向往。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何况鸽子乎,她就要亲自验证一下。

    “得了,原来还是个吃货……”步止笑呵呵道,双手撑住下巴,这样一来,就好攻略多了,对付这个涉世未深的陈涵浛,手到擒来!

    要想抓住一个女人,就先要抓住她的肠胃。

    一招鲜,吃遍天。

    屡试不爽。

    “你说谁吃货呢!?我可是出自于蜀山……”陈涵浛不服气的嘟囔了几句,越说越没有底气。

    很显然,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定位是什么个概念,有句谚语,的的确确说的不错,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解释。

    “实不相瞒,在下对于姑娘的敬佩之情犹如滔滔不竭的江河之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之水泛滥成灾,一发不可收拾般,无二。”步止钦佩道。

    唇角弯度微抹,勾勒出那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弧线,看似是恭维,实则先捧杀,有本事就承认了,认栽吧!

    “无二?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陈涵浛骄哼道,不过鼻梁却是翘得挺高,仿佛能够捅破无边无际的天地,鼻梁吱呀吱,风车转一转。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陈涵浛警惕道。

    “你能不能教我蜀山术技。”步止尴尬道。

    “咦,居然还是个废柴?”陈涵浛捂嘴。

    “倒斗无需功力。”步止唇角抽了抽。

    摸金校尉敲汝祖祠。

    人点烛,鬼吹灯。

    突然,一只手掌拍碎了桌子,导致步止没有了一个受力点,倾斜歪倒,丢掉了面子,正欲发作,见是司马睿,屁也不敢多放一个。

    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步止心里装着的小九九本子,将这群人的样貌特征全部记载,指定没好果子吃!

    小心祖宗们的灵枢,托梦殴扁一顿啊~我要叫你们这群人通通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是京兆府尹派来的人,那就肯定有办法破案吧,这功劳,也不贪,一起均分了。”司马睿胁迫道,握紧了双拳以用来示威,气势威严。

    得了,这肯定是被催促了,步止无奈,装出神棍的模样,掐了掐手指,“拖延一炷香吧……”时辰不早了,这会工夫,也应该回来了才对,要么就是期间耽搁了,找个马,就这么难的吗?

    “摸金校尉的噱头至少不能现在就破功,所以也只能依靠陈晨了。”步止发怵,如今的处境可谓称得上进退维谷,“狐假虎威,等这层皮囊腐朽就完蛋了,得立个博学、奇异、非凡的牌坊。”

    “故弄玄虚……”陈涵浛嗤笑道,凭她蜀山的看家本领,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区区的摸金校尉。

    “枣核七枚,钉入尸脊背穴。”

    “炸烧燃烤,烈烹煎熬。”

    “则此僵,死无全尸。”

    捕快整齐划一的惊愕、呆愣在了原地,好家伙啊,御膳房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明天来上班报到吧。

    僵尸二字,如此理解。

    陈涵浛在旁边露出了期待的目光,这个新品做菜方式,好像……可以一试?好想,试一试呢?

    陈晨见陈涵浛招呼着自己,也不由得加快了腿脚,也不知哪家的藏獒,竟敢吓唬他的……马?

    “来了!”步止忐忑不安的内心的那颗石头终于可以有个着落,事不宜迟,赶快结束此案件吧。

    众人穿过客厅,来到“吊唁”处,嗯~杨家老太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安详”,这里布满了辟邪镜,还有着雕塑与香火,业孽障物,皆无处遁形。

    经过了一番互相交换情报,步止正“揣摩”其中那不为人知的无穷“奥妙”,毕竟,只有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堪堪能够去进行所谓的盖棺而论。

    若诈尸,选项则为,毒蛊与僵化。

    问题在于,并无毒蛊,更无僵化。

    毒蛊与僵化,自然被排除。

    那仅剩冤怨,可这又不符。

    陈晨拿出大黑驴蹄子,未曾顾忌陈涵浛那浪费食物的不屑目光,在步止期待的表情下,按照摸金校尉所言的步骤,正打算谨慎的去戳一戳那逝者的胸腔。

    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右手持握住桃木剑,左手则是持握住大黑驴蹄子,口腔含有一小部分的黑狗血,坊间传闻,此物往往会具有诸如镇祟之类的妙用。

    然而,步止却是换了一身土黄色的道袍,看起来颇具威严,整理好衣襟,开坛念咒,杀伤性能最厉害的铜钱剑则被他紧紧的握在掌心,渗出细密的汗液。

    靠北!没有河豚干!

    赣南!没有蜥蜴干!

    “烧香拜佛无用,求人不如求己!冤有头,债有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步止默默叨扰了几句,摆出一个随时跑路的架势。

    “真是的,糯米藏在袖袍里,多浪费,臭烘烘的不好吃了。”陈涵浛看不懂这骚操作,只抱怨了几句,便不在多言,打算观看二人的出丑。

    司马睿严阵以待,捕快们也纷纷拔出了挂于腰部鞘中的那把锋锐的利剑,冷冽的煞气骤然出现,也不知为何,杨伟却是打了一个寒颤。

    屋檐的房梁处,突然传来了几束动静。

    陈晨抬首望去,一张奶奶脸映入眼帘。

    片刻间,瞳孔收缩。

    那颜貌,丑绝人寰。

    PS:呔!妖孽!请你吃我一招大黑驴蹄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