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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僵持

    乌云笼罩住了天空,闪电就像黑龙一样在乌云中上下穿梭。闪电声就如龙吼一样,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

    住在高层的人赶忙关好窗户,但雨水却淘气的从窗户缝里钻了出来。

    大家拿起吸水的拖把,在客厅的地板上擦个不停,还有人拿起抹布,在地上搅和半天,然后稍微在盆内拧吧拧吧就继续清理。

    而盆内的污浊的雨水中灰尘也像乌云一样在水中腾翻。

    由于在12月寒冬中,所以黑暗在五六点就吞噬了b市。

    正值晚高峰时间,走在大街上的行人有的带上帽子,但还是没有什么大用。也不顾自己衣服的安危,想的可能都是在外面的晒的衣服吧。

    冻得肌肉僵硬的腿也不得不大步迈开,一边频频躲闪着道路上积水的泥坑,一边又逃避着人行道旁的杨树绿化带。生怕自己被活活劈死。

    大街上车水马龙,不管是多厚的隔音带都还是抵御不住汽车的鸣笛声。前方可能因为大雨而堵塞。听着汽车路况广播报告,司机们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掉头另寻道路。

    大雨虽然洗刷了b市的阴霾,却没有洗刷掉人们心中的阴霾。

    司机们疯狂按着喇叭,看起来归心似箭的模样,其实只是为了自己在家能够少熬半小时夜而已。但是按喇叭有什么用呢?下雨天加大了事故发生概率,车祸是常发生的。

    “这狗天气!”在一条大道上,一位身着黑色帽衫的市民提起衣领,好像是因为冷?或者是在掩着自己脖子上钢筋粗细的丑陋伤疤。

    忽然他左手就像变魔术一样变出来了一张暖贴,随后一张变两张,两张变四张...市民变出来八张暖贴贴在身上。“呼~真尼玛暖和!”

    但没走两步,他就遭遇了困境。

    他正在进退两难的尴尬局面,人行道向前走手是大水坑,向旁边走是车来车往的大马路,当然了,马路边水也不少。

    这难道是人的心理原因吗?那市民就像理所应当一样的走了马路。

    没走几步,只听呼啦一声,就看见市民黑色的帽衫溅上大量的雨水...呃不对!原来马路上那处雨水旁边就是一家“苍蝇小馆”,附近的雨水坑里自然是混入了一些地沟油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雨水居然在帽衫上结成一块又一块,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河马在排泄时屁股附近的样子就知道了。

    “靠!”那位市民大声叫骂,“这是什么路啊我靠!这基建能不能做好点啊,路上全是水,市长给我滚出b市!”这种事要是论我张布可能就自认倒霉,或者是稍微埋怨那辆不识时务的车也就罢了。

    居然让一市之长滚出去,想必他一定是在平时就是一个暴躁、蛮横的人吧,这种市能怪市长吗?要怪就怪市长的小舅子!

    也许他说的很有理吧,但这场雨、这个使命、这个城市、一切的一切,根本就是一团虚影!这一切,根本就不应当发生!

    我站在医院的地板上,在与留渠对峙的紧要关头出了神。然后我又看向那残缺的天花板。心中感叹:不确定的一天,真的让人心潮澎湃。

    地上已经积累差不多半厘米厚的雨水,我虽然身上还是干净的,但我的心已经湿透了。

    求求老天告诉我,北半球哪个地方在12月寒冬下雷阵雨!

    在线等,有点急。

    现在再看向那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我亲身体会到了大诗人杜甫在自己家天花板被人夺走的无力以及对未来的绝望。我感觉自己就是“老无力”状态。

    打雷就算了,你还下雨!

    莫非天要亡我?

    向前看看苏靓。只是去开灯的苏靓,现在已经成了落汤鸡。但是她还是没有选择去避雨,她的表情告诉我,她也很懵!

    地上看看商铭。本来是压制着留渠然而却反被压制的商铭,此刻正瘫坐在地上,两手撑在雨水里,丝毫不顾及自己的的校裤染透。他的表情也告诉我,他也很懵!

    作为人肉炸弹的留渠此刻被包裹在厚厚的冰层中,他似乎早就预知这场雨的到来!但却迟迟没有动作!难道他也在配合我们懵?

    此时此刻,这场雨成为了这一小空间的和平的引子。当然了,这个十分诡异和平很快就会像炸药一样,化为尘埃。

    “阿布!你后面!”苏靓一激动,把爱称都喊了出来。

    我还来不及也不敢回头反应,只好低下头,求老天保佑自己不死。“咻”的一声,几个小冰钻蹭着我的头,随后落入水中。

    “嘿嘿,躲过去了吗?”留渠现在真的是翻身做主人,压着我们打。

    “喂!商铭,你怎么之前搞定这玩意的?”我连忙开口询问,想要寻找一点蛛丝马迹。

    “三点半,太阳当空照,我摸了他一下,就制住了...”商铭一脸无奈。

    摸了他一下吗,就是说现在的留渠是一个定时炸弹。

    为什么要问那该死的情报啊,直接处理掉多好啊!我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贼,只能说这场雨完全打乱了我们的节奏啊!

    我感觉自己有人格分裂的倾向,一个人格被无尽的后悔淹没,而另一个人格却用为自己开脱的渔网将自己捞回。

    现在只能远离水,远离一切带有水的地方...对啊!病床!我转头看向病床,对!只要跑到病床上,凭借自己的身体身体素质,以病床为踏板,到最后一个病床顺带着杜威离开,不是问题。

    而苏靓与商铭呢?苏靓离门不到一米跑出去易如反掌。商铭现在也清新过来,看清楚了局势,以他的高智商,跑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这次拖住留渠的任务核心主要在他身上,毕竟只有他捏住了留渠的软肋。

    我直接对商铭与苏靓打出手语。先让苏靓感觉跑,然后我去抢杜威的身体,商铭断后。

    我也不怕留渠警觉,这是修女教我们四个人的一种特殊的手语,这种手语由于过于繁琐以至被弃用。这傻子是绝对看不懂的!

    当务之急是跑路而非战斗,我们三人现在心里明白的清清楚楚。我再用嘲弄的眼神看向留渠,但让我十分惊讶的是留渠此时就如同缩头乌龟一样,一动不动。

    如果说他现在是怕了我们呢?

    亦或是胸有成竹呢?

    我心里暗暗对留渠有了提防。

    “我劝你们赶紧跑吧。你们打不过我的”,冰龟壳内幽幽的传来人声:“你们别以为我看不见,在我面前打着手势交流作战方案。”

    “现在我的眼眶与雨水混合,雨水化为冰也相当于我身上的冰也与我融为一体。你们不会以为在我身上的冰不算我的质量吧,我明确的告诉你,你想多了!”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连地球都在帮我,十二月的滂沱大雨啊!有意思。”留渠在冰龟壳内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心里也是一阵狂喜,这家伙果然没有看懂我们的手势。留渠也一定不会想到我在心里也嘲笑着他吧。

    不过令我好奇的是什么让他这样仇视人类的呢?

    “咳咳咳嗯嗯,我们做一个小小的交易如何?”留渠好像笑岔了气,突然又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态度,开始跟我们谈起条件。

    “诶诶,我身上的小把戏,就是那个让我爆炸那个,给我解除了。当然我也可以放你们走。”

    “好,你先放我们走。”商铭眯了眯眼睛,朗声说

    “不着急,除非我先,否则你们就等死吧。”

    这家伙...

    “帮他解除。”我对商铭说。商铭一脸严肃的摸了一下留渠身上的冰。

    “我们履行了诺言,该放我们走了吧。”

    “我什么都没感觉到!要是你们骗我怎么办!不行!”

    “哦?”商铭一听这话,连声说:“我之前对你出招时你有感觉吗?现在就让我们走!就现在!”

    我暗暗给商铭竖了个大拇指!

    “对啊对啊!”苏靓也来帮衬:“既然你无法信任我们,我们又怎么可能信任你呢?那早知这样,干嘛给他解除!商铭,趁他身上扛冰,行动不便。再给他来一下。”

    漂亮!苏靓干得好,我心内为苏靓记一大功!

    “呃呃别。好,我信任你们。我也不想死。”也不知留渠在冰下流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你留渠也不想死...难道我张布就愿死了?诶不对你留渠不是自愿与大地融为一体吗?这么好的机会不把你火化之后挫骨扬灰,增大与地面的接触面积更好融合啊。

    这些话也就我心里想想算了,我怕刺激到留渠。

    “不过...”留渠却突然蹦出这句话。

    “不过什么?”我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过这仅仅...”

    “走!”我瞬间给苏靓和商铭打了信号。然后转身就要奔向病床。

    我双腿一蹬,做出就像立定跳远一样的姿势。这样的高度对于不输于体育特长生的身体素质的我来说,压根不是问题。

    我蹬!

    我蹬!

    我再蹬!

    诶怎么回事?我低头一看,诶呀!没想到双脚竟然被地板上的雨水牢冻死!但四周的地板上仍是雨水且也就一厘米厚,怎么我就冻上了呢?

    果然是留渠动了手脚!

    我中了招,自然苏靓与商铭不能幸免。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留渠肆无忌惮的狂笑,他的每一声笑对于我来说就如同割在我的大脑;打我的耳光;嘲笑着我低劣的计策。

    “我刚刚让解除炸弹能力是未来还的是我四颗门牙被断之仇,不过现在还没完,你们也都要葬送在这里!而你!”留渠在冰龟壳中伸出一胳膊指着我,像极了伸出龟&¥头的大王八。“我要挖出你双眼,以泄我心头之恨!”

    滑稽的动作、傻气的台词。我却没有一丝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悔意。

    此时连最后一丝为自己辩解的人格也被我毁灭。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啊。

    不过我还没有放弃,留渠总会有破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