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命蛇”传承者，阿冰与寒晞冉同时想到一个人。

    “你是林先生的学生？”阿冰深感意外道。

    “嗯。”白曜点了点头，反问，“你认识我的老师？”

    阿冰也是点头表述，“认识，在我十来岁的时候，林先生就已经成名，当年我的目标就是追赶林先生，超越，成为起源会最强，只可惜，时隔十一年，林先生为了守护魔方，再也没来起源会。”

    “我记得他不爱说话，性格冷漠，脾气不好，能动手解决的问题，绝对不会和敌人多讲一个字，那份强大一直吸引我至今。”

    啥？不爱说话？性格冷漠？脾气不好？你说的是老师吗？他整天坑我，各种玩闹，没事做就喊我们一起斗地主，输了贴纸条，从来都是儒墨书卷气质，加点喜欢玩“占星术”的小神秘，这才是我家林知巳好不好……白曜心中反驳。

    当然，他认识林知巳的时间不久，对于老师以往经历一无所知。

    说不定，老师以前真是大侠风范……

    寒晞冉嘟嘴想了一下，“我记得林先生抱过我，好像，好像是四岁？还是五岁？”

    别看我啊，我怎么知道老师在你几岁的时候抱过你……白曜翻了翻白眼，虽然少女拥有倾城美貌，但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

    青玉天马看看阿冰，又瞧瞧寒晞冉，若有所思，喃喃低语：

    “这么说，那个林知巳很厉害？坦白讲，超凡阶层的非凡者马大爷见过不少，同一阶层的非凡者，实力差距也是天壤之别，小子，你老师掌握的是何种超凡力量？”

    白曜一脸懵，“什么超凡力量？”

    “这都不懂？你是不是我起源会的人？想要晋升第七阶层，必须满足三个条件，掌握一种属于自己的超凡力量是其中一个条件，而超凡力量千奇百怪，决定了第七阶层非凡者的强与弱。”青玉天马科普几句，鼻息喷出热气。

    阿冰与寒晞冉也是特别好奇林知巳先生的超凡力量，视线投向少年。

    几人瞩目下，白曜憋了半天，摊手，“我不知道。”

    青玉天马“切”了一声。

    阿冰摇头，看向白狐大人，寒晞冉眨了眨美丽睫毛，打量少年。

    “我真不知道……还有，能给我治疗伤势的药物吗？撑不住了！”白曜苦涩一笑，面容苍白如纸，身体徐晃，仿佛随时会倒地。

    寒晞冉举起右手摇摆两下，“我帮你，我非常擅长‘治疗’魔法。”

    “起舞吧，漂浮吧，终结吧，吾是光明，照亮万物，吾是希望，指引前行，吾是温暖，治愈心灵。”

    “光之治疗。”

    伴随着少女咏唱咒语，手掌凝聚出一团温暖的光球，轻轻一抛，光球飞向白曜，融入伤口出，伤口瞬间止血，撕裂痕迹缓慢回复。

    感受到疼痛减弱，白曜暗自惊叹：

    这是魔法，太神奇了，老师啊老师，这种保命的魔法，你居然不教我？比起“囚禁”、“封印”，先学个“治疗”不香吗？

    事实上，并非林知巳不想教白曜“治疗”类魔法，而是他根本不会，魔法种类非常多，比如戴娜掌握的天体魔法和星辰魔法，红长天掌握的战争魔法和深渊魔法……

    林知巳更擅长“封印”魔法和“守护”魔法，其余魔法也不是学不会，只是没时间去学，毕竟，人的时间和精力有限，不可能什么都掌握，什么懂学会。

    如果什么都懂，那就代表什么都不精通。

    白狐瞥了眼少年，柔软的爪子拍拍小灰灰脑袋，后者秒懂，扭转方向，朝着森林远处而去。

    “白狐大人，等等我！”寒晞冉呼喊一声，紧随其后。

    阿冰对青玉天马颔首，又看了眼少年，一言不发，性格冷漠地离开。

    这就走了？我该怎么办？跟上去？留下来？可是……白曜纠结十几秒，白狐和阿冰等人的身影消失在森林内，他放弃了追赶。

    老油条的青玉天马一眼看穿少年心思，“你小子，是觉得马大爷不靠谱？想投靠白狐？听好了，你是我传送来的人，你就是我的人，跟着马大爷混，这片森林内，吃香的，喝辣的，横着走路！”

    “我怕没走几步就被打死。”白曜嘴角抽搐道。

    “这话倒也是。”青玉天马一屁股坐下，姿态慵懒，口吻淡然，“森林里面的危险非常多，一朵花，一株草，一片叶，都可能致人死亡，怪诞的物种同样不少，就你这小身板，独自走的话，不出百米，必死！”

    白曜不信，“我读书不少，你别唬我？和哈斯克战斗期间，我走了不止百米，也没见出事。”

    “那是因为这附近属于墓园区域，危险的生物和植物，以及异常现象不敢打扰这里的亡者。”

    青玉天马话语一顿，侧头，不怀好意地注视少年。

    “干嘛？我可警告你，就算你是前辈，我也会反抗！”白曜打了个冷颤，连忙后退几步。

    果然，刚才还是应该跟着白狐走，跟着这匹马，总没好事。

    青玉天马起身，半眯起眼睛，嗓音醇厚道：

    “少年，想修仙吗？”

    浅蓝色天幕如同丝绸一样唯美，赤日金边的光明透过树梢，给森林内部带来点点光斑，空气静谧。

    修仙？

    白曜倒吸一口冷气，种种念头飓风版缭绕脑海：

    就像小说中的修仙者？御剑飞行？千里杀敌？逆天而行？

    等等，我是非凡者，传承了“命蛇”一脉，虽说可以觉醒异能，但似乎不能再接受非凡之力的传承。

    这匹马是什么意思？

    试探我？戏弄我？唉，跨物种的理解好难……

    沉吟片刻，他问道：

    “你是说，旧时代的修仙者？”

    “不错嘛，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懂，想不到还知晓旧时代修仙者。”青玉天马笑眯眯讲述，“马大爷不骗你，如果你想修仙，会有一定风险，自古以来，非凡之力不可共存，九脉传承是参考职业者和修仙者诞生的传承，气是灵能和灵力的结合体，不过，这种结合体更偏向职业者，也就导致气，无法释放修仙者的力量。”

    “我曾经研究过让一个人同时成为职业者和修仙者……”

    “结果呢？”白曜插言询问。

    青玉天马沉默，叹息一声，“死得很惨，灵能与灵力无法共存，不停碰撞，硬生生撑爆了那人。”

    “嘶，打扰了。”白曜转身，扫视环境，勘察每个细节的变化，牢牢记住。

    “你小子，没志气，你知不知道，如果马大爷帮你踏上修仙之路，结合‘命蛇’传承，你将会开挂一样厉害。”青玉天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阿冰与寒晞冉阶层太高，踏上修仙之路的话，力量差距过大，容易暴走死亡，你不同，你才第一阶层，两种力量差距不会大。”

    “喂！你听没听马大爷说话？”

    “呦呵！反了你，我可是你祖宗辈！”

    身后的白马絮絮叨叨一大堆，白曜也在思索，他十七岁才成为非凡者，不像阿冰、寒晞冉、戴娜，三四岁就继承九脉的传承，天赋异禀。

    这段时间，即便非常努力，实力提升速度也不慢，但他每次遇到的敌人都是强大无比的存在，这让他觉得自己太弱，渴望力量。

    眼眸波动，白曜深呼吸，半侧身，俨然问道：

    “前辈，您实诚地告诉我，有人成功过吗？”

    “有！”青玉天马见有戏，笃定回答，“我小侄女就成功过，唯一不同的是，她属于先成为了职业者，再踏上修仙者道路，灵能与灵力相互结合，你体内的是气，嗯……差不多。”

    我擦，什么叫差不多？别给我弄死了……白曜陷入深思。

    他想要变强，想要获得力量，但白马言述的东西，一听就风险巨大，看对方样子，大概率是准备那他当实验品来研究。

    一旦失败，就会死亡！

    “等我一些时间考虑，老师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能抵达这里。”保守起见，白曜还是想要稳一稳，等林知巳到来，询问一下。

    “考虑个屁，马大爷会坑你吗？看我雪白雪白的眼睛，不含一丝欺骗，我是为了你好，你起步晚，比不上阿冰、寒丫头，可我看得出来，你不甘平凡，讲真，自己人，不坑你！”青玉天马瞪着一双眼睛靠近。

    “停！”白曜抬手阻止硕大的马头，“你这样一说，我心里更没谱，还是等老师来了再谈。”

    青玉天马张嘴，又忽地一愣，“等一下，那个林知巳要来起源会？他不是‘守门人’嘛，十二年没到，就擅离职守？”

    白曜眸光黯然，“老师是为了我们这些不争气的学生，才擅离职守。”

    徐徐微风吹拂，花草芳香弥漫，青玉天马前蹄一挥，两瓶酒凭空出现，“你又故事我有酒，来，咱俩今天聊一宿，马大爷最喜欢听故事。”

    凭空造物？不，是传送？白曜惊讶这匹马的手段，盘膝而坐，担忧追问，“前辈，‘守门人’擅离职守，后果严重吗？”

    “你小子，还挺关系你的老师。”青玉天马咬住瓶口，仰头，将整瓶烈酒一饮而尽，舔舔嘴唇道，“放心，擅离职守而已，不会有什么后果，魔方那个东西，有没有人守护，都一样。”

    “守门人真正守护的不是那扇门，而是另一个东西。”

    “不是守护门？”白曜蹙眉，“那是守护什么？”

    青玉天马看着少年棕色的眼睛，“好歹你也是九脉传承者，怎么这些常识都不懂？我以为你很聪明……”

    “你想想看，那扇门需要九把钥匙才能打开，九把钥匙，便是起源会初代九脉的本命武器，目前有五把钥匙被我小侄女封印，凑不齐钥匙，那扇门谁都打不开，守着做什么，对吧？”

    “魔方最重要的是……”

    白曜瞬间认真起来，伤口也回复了大半，“是什么？”

    ……

    22号魔方内部。

    砰！砰！轰隆！

    连续几声巨响后，合金闸门被撞开，一群全副武装，手持枪械的联邦成员快速行动。

    “报告，3号区域成功开启，没有可疑物品。”

    “报告，7号区域同样没发现魔方神秘物。”

    “这边是第9小队，监狱堡垒的合金门加固过，暂时打不开。”

    对讲机里传来汇报声，气势沉稳的罗北坤心情糟透了，来到魔方内部两天半，破坏了十几扇合金门，结果一无所获。

    “继续找！给我抓紧时间，不要放过任何角落！”罗北坤拿起对讲机，脾气暴躁地吼道。

    就在这时，一位身披红色大衣，额头、手腕、脖子绑着绷带的中年男人踱步而来，冷嘲热讽道：

    “滚开，就凭你们，也想找到魔方的重要物品？”

    罗北坤望着伤势严重的红长天，怼了回去，“怎么，之前被林知巳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他一走，你就开始叫嚣？丢不丢人？”

    听到伤痛处，红长天咬牙切齿，攥紧拳头，嗓音沙哑道：

    “很快我就会要了他的命！”

    一挥手，红长天越过联邦成员，熟稔地走到一个房间门口。

    罗北坤给手下使眼色，一群人远远跟随，远远看着，要知道，这位是“红熊”一脉传承者，也许对魔方知晓的更多。

    斜视联邦成员，红长天冷哼，并不在乎，握拳，出拳，沉闷声音响彻昏暗过道，合金门炸裂。

    这是一个看似普通，又不普通的房间，室内空空如也，里侧墙壁布满复杂繁琐的神秘图纹。

    红长天半张脸浮现“红熊”神纹，两则产生共鸣，金属墙壁朝着两边挪动，展现新的空间。

    一座祭坛，一尊猫的雕像，九根石柱环绕祭坛，分别雕刻了九脉的神纹，最为醒目的是，祭坛中心处悬浮着一颗白色圆球。

    “终于！终于找到了！”红长天情绪激动，脸颊涨红，身体止不住颤抖，“起源会初代会长留下来的完整‘神性’，只要吸收了这颗‘神性’，我就能一跃成神！”

    越想，他越是等不及，三两步靠近祭坛，伸手打算夺取完整的“神性”，却被未知力量阻拦。

    紧接着，“红熊”石柱的神纹亮起血红光芒，浮现两个字——问心。

    问心？这是考验？暴君告诉我的情报中，没有这个环节才对，难不成因人而异？

    红长天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右手张开，“赤月”出现在手里，蓄力，一击斩下！

    没有恐怖的能量碰撞，没有震耳的轰鸣，他的气全被未知的屏障吸收。

    “想阻止我？做梦，‘神性’是我的！”癫狂的红长天高举长剑，准备暴力破防。

    倏然，祭坛中心处多出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身穿白色长袍，黑发夹杂白丝，垂落后背。

    那人影融于灰雾中，虚无缥缈，又确实存在。

    那人影背对众生，周边漂浮着九本混沌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