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流光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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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道诗仙李白

    “见过公子。”江幽禅俯身行礼道,“公子请进。”

    看着儒雅的男子,此地偏僻,而他还唤自己‘江姑娘’,但自己并没有在他面前说过自己的名字,是特地来找自己的吗?江幽禅心道。

    “打扰江姑娘了”萧玉宸说完便再次走进了屋内。

    刚进来的萧玉宸打量着四周,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这座竹屋,除了窗下两张与屋相连的竹榻和竹榻上的小桌外再无其他。

    看着前方的男子,江幽禅叹了口气,她并不想与他人有过多的牵扯,特别是身份尊贵的人,毕竟在这个权利至上的年代,与富贵之人有所牵扯,轻则生活不宁,重则有性命之忧。

    “公子请坐。”江幽禅将萧玉宸请到塌边坐下,后把桌子拉至竹榻中间,自己则坐在另一边。

    “在下萧玉宸,我与楚玄逸是好友。”萧玉宸对江幽禅道。

    楚玄逸?是那位少爷的名字吗?

    “我叫江幽禅,是别院的佣人。”江幽禅也自我介绍道。

    “说是佣人,但江姑娘看起来却一点都不想啊!”萧玉宸笑道。

    看着眼前宁静的女子,长发随意散落在肩后,许是刚睡醒,显得一丝慵懒,目光直视着前方,只有说话时才会转头看向自己。

    “无事可做,便偷得半日闲。”江幽禅转头对着萧玉宸淡笑道。

    是啊,来到这里之后再没人逼着自己干活了,每个人都对自己好,作为佣人却无活可干,不知不觉就清闲下来了。

    “我并非此意,我是说以姑娘的才学,不似佣人而已。”见女子误解,萧玉宸开口解释道。

    目光却看着桌上那一张张写满字的纸,纸上字迹秀丽端庄,是难得的一手好字。

    “屋中并没有什么可以招待的,倒是委屈公子您了。”说完便要上榻继续练字。

    因成长环境,她从小便喜独处,并不知道如何招待他人,毕竟贫民窟中生存尚且艰难,又哪里会互相串门拜访呢。

    萧玉宸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无人招待的,只是接下来的事更令萧玉宸错愕。

    因穿不惯足衣,江幽禅早已回房将其脱去,因此当其弯腰脱下鞋时,只见一双纤纤玉足裸露在空气中。

    女子玉足是极为私密的部位,萧玉宸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子竟似毫不在意,当萧玉宸回过神,江幽禅已经上了竹榻,遮去了双足。

    萧玉宸轻咳一声,缓解了自己的尴尬。

    “萧公子,是觉得无聊吗?”听见声音的江幽禅抬头问道。

    “打扰到你了,只是我在这里,不知道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萧玉宸如实道。

    江幽禅停下笔看着萧玉宸,她也不会招待他人,略微思索后。

    江幽禅对着萧玉宸道,“萧公子喜欢诗词吗?”

    她想,他会来找自己可能是因为上午那首诗的缘故吧,否则自己无权无势又无绝世容颜,哪值得他特地找来。

    “我的确爱诗词。”萧玉宸并未否认。

    江幽禅沉默片刻后。

    “萧公子可听过诗仙李白?”江幽禅道,目视着萧玉宸似是想得到某种答案。

    “诗仙李白?”萧玉宸一愣后摇头道,“未曾听说过,古来至今纵是有诗词令世人钦服,亦不过以‘大诗人’称,‘诗仙’之名怕是无人配得上。”

    没听过吗?不过也早有预料。

    “那萧公子可愿听我说一说李白。”

    “自然,我也好奇姑娘口中的李白有何等诗才,能以‘诗仙’相称。”萧玉宸虽仍面带微笑,心中却觉‘诗仙’不过是编撰故事的人冠于李白的称号,当不得真。

    “萧公子当故事听便好。”江幽禅说完便后仰靠在窗边,好似在欣赏窗外的风景,又好似在回忆着什么。

    “李白出生于唐国盛世,他好诗、好酒、好剑,世人如此评价他,秀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

    萧玉宸看着倚靠在窗边的女子,唇齿微张,淡柔的声音抚人心魂。

    “他五岁诵六甲,十岁观百家,十五岁好剑术,十八岁独行求学,二十五岁仗剑去国,他就好似托身白刃红尘的江湖侠客。

    成家后他潜心求学、漫游拜谒,无奈最终碰壁京都长安,离京时作一诗《行路难》,后妻病逝,携子女异地生根,一晃半生,蹉跎不得。

    直至四十二岁时,在公主与好友的举荐下,奉诏入京,天子降辇相迎,他受封翰林,成了御用文人,他靠着天纵之才,挥毫成诗。

    但很快他厌烦了这种生活,借月光饮酒,他写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他开始放纵,后触动了皇家逆鳞,被赐金放还。

    再次离京,回望浮华半生,借琼浆蜜露,他写下《将进酒》。此后飘零不得志,在六十一岁长逝,有人说他病死,有人说他猝死,也有人说他醉酒捞月坠江溺亡。”

    话毕,江幽禅起身重新跪坐于桌前。

    “萧公子,故事讲完了。”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萧玉宸轻楠道。

    “江姑娘,这真的只是一个故事吗?”萧玉宸不信这只是一个故事,古来诗酒不分家,咏酒之诗众多,却无一能同此诗并列。若只是故事,又怎能作出如此之诗。

    “您当是个故事便好。”毕竟李白本就不存在于此世,“还有您所读的还不到诗的半阙。”

    “不到半阙?”萧玉宸惊讶道,他还以为是全诗呢。

    “可否请江姑娘告知全诗?”爱诗的萧玉宸希翼道。

    看到总是平静儒雅的男子露出这般神情,江幽禅不由掩嘴轻笑。后取出一张新纸置于桌上,提笔写到:

    月下独酌-其一

    唐-李白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绝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待字迹微干后便递给了萧玉宸。

    萧玉宸看着纸上的诗,其一吗?他并未多问,单这一首便足以压当世所有饮酒之诗,看了数遍,待其深深印在心中后才将纸收起。

    “多谢江姑娘,那我便不打扰了。”萧玉宸见时间不早,再不回去他们就要找过来了。

    听到萧玉宸要走,江幽禅刚想下榻相送。

    “江姑娘不必送了,告辞。”见江幽禅想下榻,萧玉宸婉拒道。

    “萧公子慢走。”

    走至门口的萧玉宸回首见江幽禅已在提笔练字,微风吹起她的缕缕发丝,明明女子近在眼前,却让他感觉不同一世,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