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欠了我十亿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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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抓良冒充

    商人何友胜的想法,遭到了许家庄高层的否决。

    如果东江叛军被这些矿场商人的武装力量给平定打垮了,那还要朝廷军队干什么?

    这种越俎代庖之事一旦干出,朝廷颜面大失,接下来视矿场商人为眼中钉、肉中刺,发兵攻打都有可能,朝廷的节操是不能高估的。

    何况许家庄目前还不想过于高调显眼。

    其次还一个原因是,对于招远金矿,许远是非常眼馋的,这里是华夏“含金量”最高的地区之一,黄金储量超过千吨,占全国七分之一,在现代社会有“金都”之称,持续开采数百年都未枯竭,是十分重要的黄金产地。

    许远打算派出管理人员,直接控制招远金矿,利用现代最先进的采矿设备,挖掘出大量的黄金,然后一克不少的运到海港城,存入到他个人的金库中。

    哪怕每年只有三五吨的黄金产量,这也非常的可观。

    只是对于如何消灭叛军,拿下招远金矿,经过一番商讨后,一致认为许家庄直接出兵攻占是不可行的,而且区区五百多名精锐护庄队员,也很难掌控整片矿区,管理几千几万的矿工,这超出了他们的任务范围,况且他们的本职工作是破坏、是杀戮,不是监督他人挖矿。

    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干。

    许家庄的高层们,打算更加充分的发挥出商人们的力量。

    山东矿商联盟很快宣布成立,在许家庄的搭台牵引下,将控制山东矿山矿场的商人们,全部组织起来,组建一个专门的“矿商联盟”,以后或是搞内部协作,或分享开矿技术与管理经验,或团结一致共同应对外部威胁,毕竟这十二位大矿商联合起来的力量,足可抵御十万朝廷大军。

    而山东矿商联盟宣告成立后,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在许家庄的安排下,十二大矿商每位都派出一部分的兵力。

    其中何友胜出矿兵2000人。

    卢有性出矿兵2000人。

    胡文庭出矿兵200人。

    另外九名矿商出矿兵200人至1000人不等。

    在相当短的时间内,组建起了一支总人数达8000人的矿商联军。

    再加上许家庄派出的那500多的精锐许家军,以及大批的肉罐头、压缩饼干等后勤支援。

    随后在许霍青的带队下,这支规模近万人的矿商联军,于十二月十日,开进到莱州府境内,开始与东江叛军斥候发生接触、战斗,引起了东江军的高度重视。

    即便如此。

    矿商联军也没有急着向叛军发起进攻,而是在距莱州城以西约百里外的一个叫官庄村的地方安营扎寨,迅速建了一座坚固的营寨。

    同时派出一队代表,前往北面约三十里外,在一个叫下营镇的地方,找到了驻守在此地的朝廷官军,商讨合作事宜。

    没错。

    对于东江军发起的叛乱,朝廷响应也颇为迅速,已经派出多支兵马进行平叛,以图尽快消灭叛军。

    里面有通州总兵杨御蕃的兵马三千。

    天津总兵王洪带领的兵马两千。

    蓟门总兵邓玘带领的兵马三千。

    这三支的朝廷兵马,拖拖拉拉用了一个多月才抵达山东,与东江叛军交手几阵,皆落于下风,不敢再战,然后这三支兵马龟缩成一团,准备等其他地方的朝廷援军来了,才有胆量继续进军,以解莱州城被叛军围困之危。

    ……

    十二月十二日,降雪天气。

    下营镇,朝廷官军营地,一个好消息在营地内传开,援军来了!一支非常精锐的援军就在南边三十里外,被东江叛军压着暴打的耻辱,很快就可以洗刷和终结了。

    总兵营帐内。

    “矿商联军,近万精锐,欲与我们合力剿贼?”

    总兵杨御蕃被矿商联军这个陌生词汇搞蒙了,脑袋宕机片刻,极力搜索脑中记忆,都找不到这么个官军编制。

    “我们是刚组建的一支私军,如同地方乡勇团练,成立之目的,是为了保卫家乡,绝不让那些辽东来的外乡人,屠戮我们的乡梓,破坏我们的家园,故而由多位矿商出钱出人,组建了这支军队。”这位许家庄代表解释道。

    “原来是乡勇团练,战力低下,不明军纪,就算有万人又能如何?”天津总兵王洪,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失望的摇头。

    “呵呵,矿商联军实际战力如何,要跟叛军打过才知道,至少我们一路前来,与叛军斥候交锋八次,斩首七十六,己方仅折损两人。此外我们这次过来,是想与三位总兵商谈一场交易,对三位总兵,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交易。”

    许霍青忍不住开口道,作为军事指挥官的他,混入谈判代表队的目的,是想摸摸这些官军的底细,结果让他非常失望。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

    蓟门总兵邓玘喝斥道,这是一位从小兵杀上来的悍将,曾在四川屡立战功,与侯良柱共斩奢安之乱的匪首安邦彦,听到许霍青这个年轻小辈的嘲讽,自然是勃然大怒,恨不得拔剑斩之,更不相信他所说的话语,火器犀利的叛军若真那么好打,他们这七八千人的朝廷大军,又何必逡巡不前?

    “邓总兵请息怒,不必与年轻人计较。”

    许家庄代表张相龙连忙道:“合作,我等还是谈谈合作如何?此次我们矿商联军,愿在前方打头阵,消灭东江叛军之军功,也尽归三位军门分润,另外我们山东矿商联盟需要大量矿工,若朝廷大军所抓获之俘虏,愿意交易给我们,凡手脚健全者,我方愿支付30银元每人,或提供兵器铠甲一套。”

    张相龙拍了拍手。

    两名随从抬着一口箱子进来。

    张相龙打开箱子,取出一套半身板甲(只防护人体正面),以及永不锈蚀的合金雁翎刀一把,给三位总兵介绍了一番。

    “半身板甲重量只有二十二斤,可防护人体正面超过九成区域,由于重量均匀分布在全身,带来负担极小,穿戴后是所有铠甲中行动最灵活的,不影响使出任何动作,并且能抵御刀砍、斧劈、箭射等一切攻击,乃是众多铠甲里的巅峰之作。”

    “这把合金雁翎刀,刀刃长四尺二,含有钛、镍、铬等稀有金属,密度低于钢铁,故而份量与普通长刀相当,硬度韧性却都是极高,永不生锈,保养便利,若对上普通钢刀,钢刀卷刃崩碎十把,这把合金刀却仍可继续杀敌。”

    听了介绍。

    总兵杨御蕃、王洪、邓玘眼瞳放大,呼吸变的无比急促。

    杨御蕃忍不住穿上板甲试了试,体验到其轻便与超高防御力后,立刻把自己那套六十斤的明光铠忘得一干二净,根本舍不得脱下,直到张相龙表示把这套板甲送给他,他才哈哈大笑,说这套板甲以后就是他的传家之宝。

    总兵王洪与邓玘,则一人拿了把合金雁翎刀,一人拿着普通钢刀或用自己的将领佩剑,玩起了刀剑对砍,砰砰砰火花四溅中,邓玘的普通兵刃,被连续砍坏了十把,而王洪手中所拿的合金雁翎刀,虽然也有不少细小豁口,但还能继续使用,依然能够杀敌。

    “三位大人,这板甲跟合金刀都非常不错吧?实不相瞒,我们矿商联军近万将士,全都配备了板甲与合金刀,有这等神兵在手,区区叛军何足道哉,几日便可灭之!”

    许霍青又忍不住炫耀的口气道。

    什么?!

    三位总兵都是满脸骇然。

    全部装备了板甲与合金刀的近万军队,这是什么概念?恐怕比得上十万家丁组成的大军了!

    邓玘则拿过合金雁翎刀,仔细观察一番,在靠近刀柄处,忽然看到‘许家庄铁坊铸造’这行小字后,脸色大变,瞪着张相龙等人道:“许家庄,原来你们是许家庄派来的人,说!尔等到底有何图谋?”

    “许家庄?”

    杨御蕃在自己穿的半身板甲上,也找到了‘许家庄板甲厂制造’这样的字体,顿时也勃然色变,当即喊了一队兵丁进来,拔刀围住张相龙等人,脸色阴沉的道:“剿灭叛匪乃朝廷之事,你们许家庄掺和进来干什么,究竟有何阴谋?”

    “哈哈哈!”

    张相龙仰头大笑,毫无畏惧之色,道:“三位大人多虑了,我们许家庄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看上了山东的矿山资源罢了,但叛军肆虐,不剿除了他们,如何才能安生挖矿?三位大人不必猜忌,这场合作,于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剿灭叛军的功劳,你们的,每抓一个俘虏卖给我们,就是30银元或一整套的装备,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三位大人却如此防备,罢了罢了!若不欢迎我们,我等马上离开就是。”

    他作势转身,就要带着随从们离开。

    “等等!”

    杨御蕃喊住了他,道:“莫走,你所说的条件,都是当真?”

    “自然当真!”张相龙点头。

    “杨总兵不——”邓玘想要制止,但王洪拉住了他,显然王洪也心动了。

    双方的合作就此达成了。

    为表示诚意,矿商联军还送了一批肉罐头和压缩饼干过来,让朝廷官军很快体验到了跟矿商联军合作的好处,内部的反对声更小了。

    只是要想获得更大的好处,在实力不足的前途下,去找东江叛军的麻烦,显然是自找苦头,也没那个把握,但每个俘虏30银元或装备一套的诱惑,又让这支朝廷大军,抓心挠胃,极其渴望而不得。

    “直接抓一些百姓青壮凑数,不也可作为矿工使用么?”

    某军官想到的一个好办法,让所有人眼睛一亮。

    很快下营镇周边的百姓遭了殃,短短几日功夫,就有三千多的青壮男丁被抓走,成功换成了银元和装备,这支朝廷大军发财了,总兵杨御蕃等人的脸都要笑烂了,只要再多抓点百姓,他的大军就能鸟枪换炮,实现全面换装了。

    ……

    一队队的青壮被麻绳绑成一串,如奴隶般带到了官庄村营地。

    “可恶!朝廷官军抓的全是可怜无辜的百姓,许家庄的张代表,明知其中猫腻,为何还要同意这等丑陋之交易?”

    商人胡文庭非常愤怒,私下大力的抨击,甚至对许家庄代表颇有微词。

    “呵呵,胡兄,这正是张代表之计啊,朝廷官军干出抓良冒充之事,成千上万的百姓又都在我们手中,可随时作为证人揭发他们,三位总兵送了把刀子给我们啊,他们日后除了跟我们更密切的合作,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商人卢有性笑了笑道,一眼看穿了一切。

    “这……百姓之利益,被置于何处了啊?”

    胡文庭只觉得浑身冰冷,心中发出难受的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