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识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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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女儿

    “嗯……这个可能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他当着我的面儿总是小心翼翼的,我不是在富春园的观景楼上见过他一面吗?他那个时候给我的感觉是特别的可怜,是不是挺奇怪的?”田言问冬陵。

    冬陵抬起田言的脚让她缩到了塌上,她则是坐在塌边挑了粉色的脂膏在田言的脚上细细的涂着,揉着,她轻言细语着:“虽说那个时候我还小,不过我的记忆可不输于杨开雨,姑娘可是知道,先太后当初将阿史那从北漠带回来的时候他就是这幅模样,几十年过去了,他还是这个模样,只是退去了稚气,更老练,更沉稳了,那个时候我是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的,那个时候皇上还是太子,后来先太后逼阿史那出家,为了安抚他,我是第一批进退浮园伺候他的人,也因为我们这一批是先太后的人,所以他对我们还算客气。”

    “哦?”田言来了兴致,也就是说阿史那对别人不客气喽?

    “那个时候田大人与徐夫人已经消失了,外人只传他们死了,可实际上他们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研究生骨种,至于去了什么地方,属下却是没有权限知道的,好像先太后一去,他们这条线就断了。”冬陵又道。

    这个田言知道,他们不是在海上遇到徐音了么,可接下来他们会不会转移地方就不好说了,那只巨龟可以随时改变方位的。

    “那时候阿史那戾气特别的重,他好像并不满先太后的决定,甚至他的头都是先太后亲自剃的,先太后是在命人研究生骨种,可是一切的研究都在控制之中,残暴肯定是有的,可皇权之后,哪有不残暴的事情。”冬陵又道。

    田言会意了,这时,目奴回来了,她看了看里屋,动手去加火盆去了。

    冬陵除去了田言的衣物,她将脂膏往她的腋下和乳上抹着,又跪在塌边为她按摩起了胸部周围的穴位,目奴暖了暖手过来了道:“冬陵姐姐,我来吧。”

    冬陵也知道目奴对田言是贴身伺候的,她便从塌边上退了下来让目奴上了塌。

    “然后呢?”田言问冬陵。

    “就像蛮山的那位杨姑娘的师父,虽说也用药人,可人家只是花了重金买一些死囚什么的,阿史那却是开始用兽和人做实验了,这个时候太子与侯爷已经什么事情都懂了,虽说他们年纪还小,可生长在深宫之中,总会让他们极早懂得人情世故,从那个时候起侯爷就看不惯阿史那了,与其说那些东西对阿史那来说是实验,不如说是他的发泄,他将对先太后的不满全发泄在了实验上。”冬陵放低了声音。

    田言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她看了看外屋里,没人,再看看窗子,那边也没人,田言拉了一把冬陵让她靠近了自己,她凑上她的耳边问:“阿史那是不是先太后的情人?”

    冬陵也左右看了看,这才也凑上了田言的耳边:“听闻先太后在回中原之前小产过,姑娘猜猜那是谁的。”

    田言的眸子急速地转动了几下,她的身体随着目奴按摩的手法轻轻摇晃着:“冬陵,你以前见过我么?”

    冬陵一下子会意:“见过,只是那个时候的姑娘与现在的样貌大为不同。”

    “在哪里见的?”

    “高顶山的南麓。”

    “我在干什么?”

    “病了,我与我丈夫奉命转移一批新的腾龙密谍,无意间撞上的,阿史那要借人,我便给了,其他的,我们却是不知道了。”

    田言特别好奇,她从来没有对一件事情如此好奇过,她敢打赌,以前的田言绝对与阿史那有过什么关系,阿史那也承认了她是他养大的,可是田言的生父是田子枫,阿史那为什么要帮着田子枫养女儿?

    突然,田言一把抓住了目奴往自己腰上游走的手,目奴看向了田言,田言问目奴:“目奴,冬陵姐姐,你们说什么事情会让一个人性情大变,由一个研究人兽的变态,变成一个温柔多情的良人?”

    目奴冷笑:“世上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哪怕是蛮山犬再温顺,那也只对自己的主人温顺,它还是吃人的猛兽,要让它变成猫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冬陵却是淡淡地道:“有倒是有,比方葫芦里盛的不一定是葫芦籽,会是酒。”

    目奴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如果阿史那真的是那样的人,先太后为什么要把这种人留给太子?她不怕太子治不了他吗?可是自从我来了上京之后,见到的阿史那都是温柔的,哪怕是侯爷有一次掐着他的脖子时,他也是笑眯眯的……”田言轻声道。

    目奴接上了田言的话:“所以葫芦里装的已经不是葫芦籽了,而是酒了。”

    “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让阿史那变得温柔多情,还可以心甘情愿为田子枫养女儿,那就是,他就是田子枫,阿史那早就没有了!皇上之所以肯放心放他走,就是在让他去做他与徐音未完成的事情!于是田子枫没死,却又死了,徐音又说他出远差了,我与侯爷都是生骨种第三代,而我与侯爷,恐怕也在皇上的计划之中,我们只是待命的棋子。”田言眯了眼睛。

    目奴沉下了眉头,而冬陵却是面无表情不言不语,她比目奴年长很多,也见过更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她要比目奴平静的多。

    “最起码,属下可以肯定的是,阿史那不会伤害姑娘,哪怕是皇上有一天要伤害姑娘,阿史那也会为姑娘留好退路,我们都是在残暴中生长,又做着残暴事情的奴才,相比起忠君来,我们更倾向的是保护温暖的人和事,属下也总觉的,姑娘总是吉人天相的。”冬陵又笑笑。

    田言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她轻声道:“我是个活在当下的人,谁也不知道意外与明天哪个先来,所以想那么长远做什么?我却是还有一件事情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见以前的女儿,还是他知道,现在的我不是他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