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惹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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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于是,她起床换下睡衣并穿上日常服装后,从阳台门走出来看看外面的情景。她刚走到阳台上眼光就扫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食品垃圾袋,这已经是第二次出现了,上一次她没有在意,但这一次的出现让她开始觉得这个垃圾来得有些突然且并非偶然。这栋楼一共五层,三楼、四楼是冰苗回来后一个月搬进来的租户,而五楼是这两家租户的房东,几乎不在这儿住,听说房东另有一套别墅,平常都住那儿,冰苗都不常与这些人家来往,也不太了解这几户人家的情况,所以她跟这几户人家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不太可能是楼上的人扔下来的,更不可能会是有意扔到她家阳台上,尽管这垃圾这么精准地被扔在了阳台铁栏外狭窄的边沿上。冰苗把头伸出阳台外向上看了看,每层楼的阳台大小都一样,就算从上往下扔也很难准确地仍到下一层楼的阳台上,但为了不必要的干扰,她决定找五楼的人家问问,并让那家人给楼下的租户也问问。为了保留证据,冰苗认为还是暂时不清理这个垃圾为好。在她刷牙洗脸整理好后,她就上五楼敲那户人家的门,大概一分钟后,四楼的一位中年老太太突然从屋里出来,年纪大约五六十岁,一头黑色短发,体型偏胖,站在楼梯道里对她说:“那家没人在。”

    冰苗顿感诧异,她并不知道会惊动四楼的人家,随后她立马意识到自己找人的目的,便在楼道里往下探着头对这位老太太说:“那你知道这家人什么时候在吗?”老太太立马摇摇头说道:“不知道,这家人有时候晚上会在这儿住。”

    冰苗听到后往五楼门口又望了望,又开口说道:“哦。那问下,你们家有人从阳台上往楼下仍什么东西吗?”

    老太太强言辩解道:“我们家没有哪一个会扔,我们家都是把垃圾扔垃圾桶里,你可以进来看。”

    说着还用手往屋里的垃圾桶指了指。冰苗边听她说边往楼下走,直走到四楼门口时就对老太太说:“我就是问下。”

    说完转身下楼回家了。冰苗进了家门后,就用手机把阳台上的垃圾拍了个照保存着,然后伸手捡起垃圾放入屋内的垃圾桶里。她打算先放下这件事,因为还有工作要做,这一天她都呆在家里工作,她吃完早饭就开始工作,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停止。

    第二天一早,冰苗从床上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去阳台上看看有没有垃圾,她从左边看到右边,没有发现任何垃圾后才放心回到屋里,此时,她已全无睡意,就换下睡衣穿上日常服装,不过刚才她走出屋外时感觉到天气有些转凉,她开始穿换季服装,长袖衫搭配阔腿长裤是她去年这个季节的日常打扮。冰苗穿上衣服后,向镜子里看看自己的穿衣打扮,感觉清爽又舒适,整个人都很精神。她吃过早饭后,又开始今天的工作,一上午都安然无恙,直到中午她吃完午饭后,她来到阳台上走走时,发现阳台上又出现了一个食品垃圾袋。冰苗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奇怪,她拿出手机又把它拍下来保存着,然后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她坐到书桌前,拿着手机翻看这两次拍的图片,还把这两张图片对比着看。

    于是,她开始猜想:这属于零食食品垃圾袋,通常是小孩或者青年人比较喜欢吃,可能是三楼的人扔的,因为三楼人家有小孩,还是两个,也可能是四楼,那家老太太说他们家把垃圾扔在垃圾桶里,也不排除会为了图方便而顺手往外扔,但也可能是五楼,就算他们家不常在这儿住,也不代表在这儿住的时候不会扔,可到底是哪一楼扔的呢?从物理的自由落体运动学来分析,物体从高处抛下来后,会产生一个抛物线的运动曲线,只可能向外落,而落到二楼阳台上的狭窄边沿处的机率接近于零,那么最有可能扔到二楼的是三楼。冰苗自怨自艾道:“住在这种老区房就是这么麻烦,小区里的环境无人管理,出了问题也不知道找谁理论,还是先去问一下三楼人家看看,无论这家人仍没扔过,都要提醒这家人不要随意往下扔垃圾,以免打扰别人的生活。”

    她上了三楼敲着这户的门,门开了,冰苗看见一位年轻妇女站在门口向她投以打探的目光,冰苗打量着她,年纪估计在三十岁左右,披着一头黄色中长直发,长宽脸型,皮肤偏白,身型偏瘦,打扮潮流,上身白T恤,下身超短裤,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她是穿了裤子的母亲。这位妇女没有说话,也是一直看着她,似乎是等待着她先说,冰苗面对着她,质问道:“我家阳台上有人扔垃圾,你们家有人往下扔过吗?”

    妇女有些慌张地说道:“我们家垃圾都扔垃圾袋里,不会往外扔垃圾。”

    冰苗看见他们家的小孩都走到妇女身旁,又质问她:“那你们家小孩呢,没扔过吗?”

    那妇女一边伸手拥着她的孩子,一边慌忙袒护地对她说:“我跟我家小孩都说过,不让他们往外扔垃圾,他们不会扔的。”

    冰苗拿出手机里的照片给妇女看,说道:“你看下这垃圾,是你们家扔的吗?”

    妇女看完后再转看向冰苗,说道:“不是,不是我们家的,我们家没有这种零食。”

    冰苗看着这妇女,又看了倚靠在妈妈身上的小女孩,而小女孩也用一双无故的眼睛看着她。妇女就一直用手紧紧地拥护着自己的孩子,还有一个小男孩胆怯地站在妈妈身后,冰苗无可奈何,只好下楼回家了。

    冰苗坐到书桌前继续工作,慢慢地这件事也就没放在心上了。突然,她收到王萌的信息,说:“明天去爬山吗?”

    冰苗正好想出去透透气、散散心,就说:“好啊,明天什么时候?”

    王萌说:“明天上午九点左右吧。”冰苗说:“可以,那去哪儿爬山?”

    王萌说:“你想要去哪儿?”

    冰苗说:“就去附近的山吧,太远了爬不了。”

    王萌说:“可以。”冰苗说:“那明天再说。”

    王萌说:“好。”

    不知不觉一天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冰苗也进入了梦乡。清晨,空中的鸟儿欢快地唱着歌,车鸣声、音乐声和人声从四处飘荡着,所有的嘈杂声遁窗而入,它们打破了冰苗沉睡的梦,梦灭而声碎,从一双迷糊的双眼里散去。冰苗揉了揉双眼,好不容易看清了眼外的世界,才发现已经八点了。冰苗起身走到阳台上,太阳早已高高挂起,强烈的阳光照射在阳台上折射出铁栏一条条相连的短影,“还好,今早无事发生。”冰苗心里想道。

    于是,她转身走回卧室,换上便装,浅灰色短衫搭配直筒休闲裤,从镜子里的倩身来看,她感到很满意。吃完早饭,冰苗就联系上王萌一起出游了。在一座小山坡上,一边是深林,这儿的鸟儿很活泼,它们穿越在树林之间,不时还发出欢快地叫声,似乎是呼唤它的朋友;另一边是高山,高山上长满了各种各样叫不出名字的树。而在这两边的中间穿插着一条坡度微高的道路,如果没有这些未铺完的石砖之类的东西,那么这条路上还是挺整洁的,冰苗和王萌两人正自在悠闲地走在这条坡路上,冰苗听见王萌说:“你来过这里吗?”

    冰苗说:“来过,你呢?”

    王萌说:“我也来过。”

    突然,冰苗想到一件事,就对王萌说:“我跟你说一件很莫名其妙的事情,我们家阳台上有几天出现了垃圾,但我不知道是谁扔的,我就上楼问都说不是他们家扔的,你说怪不怪?”

    王萌好奇地问:“没有人仍,那垃圾从哪里来的?”

    冰苗说:“就是啊,我也不知道,奇了怪了,难道还能是风吹上来的,那得是龙卷风吧!”

    说着她还笑了,王萌也笑着说:“龙卷风?那房子都要吹倒了。”

    冰苗本来有些愁闷的心情现在也笑乐了。王萌见冰苗聊得起劲,就想问她:“你上次在广场上说遇见了你的高中同学,你们还有联系吗?”冰苗说:“没有,就没联系过。”

    王萌没说话,冰苗也想知道她的恋爱史,就问她:“你和你男朋友经常联系吗?”

    王萌说:“还好吧,每天一个电话。”

    冰苗说:“你男朋友是本地人吗?”

    王萌说:“不是,他是外地的,过不久,我们就要结婚了。”

    冰苗很诧异地说道:“真的啊?那我要先恭喜你了。”

    说完,脸带笑容地看着王萌,王萌有些害羞地说:“还有一段时间,要看你工作时间安排。”

    冰苗说:“哦,那你们谈了多久了?”

    王萌想了想,说:“有一年多了。”

    冰苗说:“那你们发展挺快的。”

    王萌说:“是啊,他家人那边说想早点结婚,我还去过他家,见过他家人了。”

    冰苗说:“哦,那只剩下最后的结婚了。”

    王萌微笑着说:“是啊,他们家还催我们快点结婚。”

    冰苗说:“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王萌说:“这要看他,他平常上班蛮忙的,还经常加班到很晚,有时候我睡着了,他才开始下班。”

    冰苗感叹道:“哦,那也是蛮辛苦的。”

    王萌说:“唉,也是为了我们的家。”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山顶上,冰苗停下来眺望远处,王萌也跟着停在她旁边看向远方,突然,一阵凉风吹过,冰苗额上的一滴汗珠滚落,汗痕处格外的清凉,连呼吸都跟着畅快了。“这里的空气就是不一样哈,清新很多。”冰苗说道,王萌也有同感,说道:“嗯,这里的空气没有什么污染。”

    冰苗说:“是啊,你看山下,全都是房子,以后还会更多,真是破坏环境。”

    王萌说:“破坏环境,又来保护环境,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去破坏。”

    冰苗赞同地说:“是的,你说那些人赚那么多钱干什么,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王萌说:“有些人就是喜欢赚钱,钱越多越好。”

    冰苗哀叹道:“唉,你看这山上的环境多好,我都想就在这儿住着,就怕那些蚊子啊、虫子啊太多,没法儿住。”

    说着冰苗还笑了,王萌看着她笑了,也跟着笑了,还说道:“嗯,这里的虫子很多,平常来玩玩还行。”

    冰苗说:“是的,不如我们找个干净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再走吧?”

    王萌说:“好。”冰苗转身看见一个地方有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于是,就对王萌说:“走,去那边看看。”

    她们走到一块大石头旁分别坐下来,边休息边观赏周围的景象。王萌看着冰苗的脸,说:“你今天出来运动运动,脸上的气色都好很多。”

    冰苗听她这样说,心里感到很喜悦,说道:“真的吗?我是平常不怎么运动,所以很想出来走走。”

    王萌说:“是啊,你要多出来运动运动,天天待在家里也会生病。”

    冰苗说:“我也知道,可我工作特殊,没什么时间,闲的时候很闲,忙的时候很忙,没办法。”

    她们就这样聊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决定下山了,一路上也是悠闲自在。下山后,她们各自道别回家了。

    冰苗很快就走到了家楼下,当她上楼的时候,正碰见一位有些眼熟的老太太在清扫楼道,冰苗回忆起,原来是四楼的老太太,“为什么她会扫这栋楼的楼梯?”冰苗心里疑惑地想着,也没有说任何话,直接上楼开了家门便走进去,又随手关上门。冰苗倒了一杯凉水喝了,然后倒在沙发上休息。她开始自言自语道:“这楼道里是什么时候装修的,以前她回家的时候都没有这些地板砖的,连楼梯扶手和墙壁都刷新了,现在居然还有专人打扫了,还有四楼有没有人住不太清楚,但三楼是一直每人住的,听妈以前跟我说三楼要留给五楼儿子结婚用的,为什么一回来变化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