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之湫渊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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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谙世,世谙人

    往后十六余载,天下乱战再起,王族割据,势力直逼虞王朝,西邻鄢国威胁,北部狼莽大军南下,诺大的虞王朝岌岌可危,九州国土,唯有三州有话语权。

    这年,陆彦刚过十九,正初下江湖,历练人间。

    ……

    去过岚城的人都晓得一句话:人间金酒千不醉,舞鹊楼里半步休。进了这舞鹊楼,腿便在这里扎了根。

    舞鹊楼内,众人都舞萝锦绣缠着脖子,酒气弥漫在每一处空气之中,酒樽倒在桌上,谁的脸上没有挂上两团红晕呢。

    楼内格外喧杂,演奏的音乐响彻整个舞鹊楼,一个少年显得格外特别,紧张的坐在那儿,手放大腿之上,身后还背着一个麻布包起来的东西。

    他给自己斟满了酒,分两口慢慢入肚,不知道的以为当真是好酒量,可给他上酒的人却清楚的很,这是不醉人的酒,哪怕你喝上一坛子,也就那样,撑得慌罢了。

    而少年对面还坐着一名少年,年纪相仿,不同的是,他喝的总是那最烈的酒,此时正捂着肚子,脸上的肉不停的抽搐,他被自己眼前这一幕逗笑了。

    “陆彦啊,你晓不晓得你现在多么好笑!哈哈哈哈!”这个少年对面的正是长大了的陆彦。

    陆彦略显尴尬,看着眼前的少年,其名安千年,历练之中认识结交的,唯一的优点就是有钱,自从陆彦救了他一命非要跟着陆彦一起游走江湖。

    陆彦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哪里适应得了,很是拘谨,安千年非说这里可以锻炼心性,陆彦进来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我跟你说,咱俩也是巧,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安千年轻声神秘地对陆彦说道,很是期待后者的表情。

    “不想知道,你说的没一个好消息。”陆彦轻轻叹气,抓起一把碟豆,慢慢塞到嘴里。

    “我给你说啊,今天可是谢姑娘演奏的日子,啧啧,你是不知道啊,她……”还没等他说完,只觉得一口气像是噎住了一般,猛地咳嗽了一下,应是咳出了一粒碟豆,安千年捧着豆子端详了两眼,随即抬头瞅着陆彦,一脸无辜。

    “打住,该走了。”陆彦刚起身,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说了句:“你别忘了结账……”

    安千年紧紧攥了攥拳,咬着牙从嘴里蹦俩字:“好嘞!”当真是欲哭无泪,这一路上,自从自己跟着眼前这个祖宗,他的口袋是一天比一天轻。

    陆彦刚走到门口,与之前不同的乐曲扬了起来,曲调婉转,很是神秘,安千年张大了嘴,紧忙跑到陆彦身边。

    “再歇一会儿,就一会儿,谢姑娘要出场了!看完咱立马走。”

    陆彦没有说话,这舞鹊楼内不论酒还是乐曲,算是上好的,于是顿足而立。

    楼内顶部,有一处圆形琉璃,投下来的光五颜六色,很是精彩,一道淡黄纱衣的女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随后红色的绸缎在空中飘出,宛如一道道桥般,任由女人踩在上面。

    下方的人群躁动了起来,全是惊叹赞美之意,陆彦还从中听到一个名字,谢竹芝。

    听他们议论道,谢竹芝近两年内名声风靡岚城,当之无愧的魁首。只是总是一罩云纱遮面,除了亲近的人,没人见过她的模样。

    一旁的安千年痴痴的笑着,陆彦不禁捂脸叹了口气,自己奉师命下山历世,以成道心,陆彦打认识安千年后,体重反而得道了不少。

    谢竹芝还在舞着,看起来游刃有余,可就是这样,令人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一条绸缎从中断裂,谢竹芝直接下坠而去。

    众人还愣在原地,“我滴美人儿!”一声呼叫从人群中炸响了起来,只见安千年撕心裂肺般,双手呈怀抱状对着空中的谢竹芝。

    陆彦猛地跃起,一脚踏在人群之中肩膀之上,朝谢竹芝飞跃而去。

    半空中成功接住后者,谢竹芝腰部突然被一只手托住,大惊,面纱脱落,陆彦手疾眼快,左手抓住了面纱,右手托着谢竹芝落下,连忙将谢竹芝扶好,后者也是连忙抽身躲开,两人四目相对。

    很美,这是陆彦脑中唯一能想到的词了。

    陆彦刚伸出手想将面纱归还谢竹芝,后者连忙抓回面纱,遮住了精致的脸蛋。

    “多谢少侠搭救,感激不尽。”谢竹芝颔首道,以示感谢。

    还未等陆彦来得及开口,安千年先是窜了出来,边跑边扬手道:“哎呦,谢姑娘,快让我瞧瞧,没出事吧!”

    这令陆彦多少有些尴尬,抱拳道:“姑娘,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了。”直接一把揪住安千年的后衣领,拽着向门外走去。

    谢竹芝的面纱下嘴角扬起,回想刚才一幕,脸蛋有些微微发烫,正当回房歇息之时,不经意间发现地上多了一个玉佩,想必是刚才那个少年落下的。

    好奇的她捡起来,上刻有‘陆彦’二字,字迹娟秀,很是悦目。

    “陆彦……”谢竹芝笑着呢喃道,便收了起来,现在的她不方便出街,而楼里的伙计已经告诉她,陆彦二人已经走远,想必当他发现香袋落下后还会回来取得。

    陆彦在前面走着,安千年在后面撇着嘴,用带有些怨气的眼神盯着前面的路彦,跟积怨已久的怨妇没啥两样,身体的零件不同罢了。

    这一路上,自从出了楼,安千年的脸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再走到一处梨花膏的摊子上,陆彦停下了脚步,正打着哈欠的摊主见来了生意,连忙堆起笑脸道:“少侠,来一袋梨花膏吧,刚做好没一个时辰呢!”

    木车上的梨花膏有些裂了,明显的已经放了不止一天,但陆彦只是点头来一包,倒也并不是他有多么想吃,只是在小时候,自己母亲每逢梨花盛季总会做上那么一些。

    陆彦走时只是说了一句:“让他付钱。”

    二人穿过街道,走到一处客栈,好巧不巧,最后一间房被他二人订了。

    此时仨人走了进来,为首的脸上布满横肉,扛着一把阔刀,啪的一声便将一锭银钱拍到案前,扬言要最好的一间房。

    “呦,申屠老爷,好不巧,最后一间房被这位少侠定了。”

    伙计缩着脖搓着手,很是惧怕眼前的人,这下把火引到了陆彦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