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光北，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叫你什么吗？

    可怜虫！

    那个可怜的妇人到最后都不清楚，她的儿子从一开始，就将她异于常人的大脑，交易给了起源。”

    “谭轩”轻松将张光北试图扩散的触手斩断，将他的黑猫躯壳定在半空中，好整以暇的杀人诛心。

    为了“他”，为了东八里安置区，也为了脚下的九十八条生命。

    “你胡说，是起源，是你……”

    谭轩随手扔出手中的长枪，将它钉在半空中，破防的张光北凄厉的惨叫一声，满嘴的污言秽语和咒骂。

    “你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还是想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求个心安？

    张光北，新Air公司的幕后掌控者不是你吗？再准确一点，是被起源盯上的你？

    她在到死的时候都在护着你，你这个垃圾！”

    “哈哈...呜呜……你以为你能逃掉，至尊已经知道你在蓝星九号基地了，地狱行者！

    今日我魂归故土，他朝君体也相同……”

    终于，在那贯穿其猫躯的一枪，加上谭轩不停的言语刺激下，本就扭曲疯狂的张光北失控了。

    它黑色锦缎般的猫体，被混乱膨胀的负面能量，一寸一寸的撑开。

    像一只黑红掺杂的触手怪一样，在谭轩封锁的空间里，挣扎扭曲蠕动，气势越来越强。

    “谭轩”没有阻止，静静地等待疯了的张光北，再次突破S级，进阶“无距”，也就是他口中的成神。

    在某种程度上，“无距”确实跟行走在大地上的“神”一样！

    无视地心引力，精神力高度聚合强大，与S序列的人类天花板，有本质上的区别。

    可惜，人造的“神”，再强大也难以避免根植在基因深处的疯狂，以及对源质的错误理解。

    源质超脱无距的序列，像一个黑洞奇点。

    嘲讽的是，没有源质，人类永远不可能突破无距。

    但纵使“成神”，莅临无距，敢于承载源质，也只会一步步滑向失控的深渊。

    源质就像是一个悖论，你没拥有我之前，你一辈子都只是S级。

    你一旦敢于容纳我，那么必然失控！

    谭轩眼前的张光北，终于足够疯狂，足够强大，突破至无距。

    然后“嘭”的一声，像烟花一样瞬间炸裂。若不是谭轩将那处空间封禁，后果难以想象。

    即便是这样，“谭轩”也闷哼一声，鼻间流出一股温热的血，眼前一瞬间的失焦，又恢复清明。

    他漫步在虚空中，一步一步拾阶而上，走到爆炸中心，将一点几乎微不可查的暗金色颗粒吞进腹中，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

    ……

    大概二十分钟后，宋玉楼、余音、姜秀，和一队身穿黑色机甲的守护者，乘坐飞行器到达了齐胜的庄园。

    他们看见了，摆的整整齐齐的九十八具骨架，和低着头坐在雪地中的谭轩。

    谭轩感知到她的到来，抬起有些黯然的眼眸:

    “315是你租的。”

    姜秀没有出声，也没有否认。

    “安德鲁说见过你。那么，对于齐胜你有什么解释？”

    明眸皓齿沉静似水的姜秀，听到谭轩的质问，终于变了颜色。她黛眉轻蹙，微微颔首:

    “确实是齐胜告诉我，也是他动用关系将我送进选拔队伍里，钱我自己付的，就算姜家没落了，我也不至于……”

    “好，到此为止。

    宋哥，齐胜罪无可赦，带走吧！

    楼下那许多可怜人，送到医院，费用从我账户里走。我累了，三天后再见……”

    宋玉楼点了点头，拉住想上前“皮”的小魔女，神情凝重的冲她摇了摇头。

    余音看到老严肃宋这个表情，看着谭轩一步步消失在风雪中，吐了吐舌头。

    ……

    张光北身死结案，知情的人长舒一口气。

    宋玉楼:还得是大佬，否则说不定哪天，蓝星就得进入末日生化狂潮剧情了！

    林飞白:请假？还三天？谁批的？无组织无纪律，扣钱！

    余音:谭轩哥哥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姜秀:……

    ……

    值得一提的是，等候裁决的齐胜，即便齐家钱多势大，仍然难以逃脱人道毁灭的下场。

    最后还是没有用到谭轩的钱，而是没收了齐胜名下所有资产，并全部用于补救那些住进医院的人。

    宋玉楼传话，林飞白直接下令，齐家消停。

    ……

    谭轩去哪了？

    中途断网了几分钟，又很快重连的黑箱群中，好几个人都在@一号宋，小魔女和姜秀。

    前两个是真的不清楚，后者大概猜到了，但始终保持沉默。

    谭轩顶着风雪，一路步行到小苍山，换上新的满天星，扫落碑上的积雪，已是月悬中天。

    他再次闯进安德鲁视线时，酒吧里气氛正嗨。

    “我说谭爷，您这是上哪发了横财？一身银河套装，真够豪的哈，还是老样子？”

    谭轩点头，一次性转了一百杯鸢尾花的钱:

    “今夜不醉不归。”

    “得嘞，请好吧您！”

    在一杯杯天青色鸢尾花中，谭轩微醺在了老板娘的歌声里。

    ……

    “又是他？”

    “小鹿，这小子不会看上你了吧！上次888，这回8888，真想给他扔路边垃圾桶里去！”

    安德鲁有些气愤，朋友妻不可欺，要不是看在认识这么年的份儿上，我非……

    “怎么着，许你偷看人家姑娘大腿，不准有小哥哥喜欢我？”

    “我什么时候……”

    “行了，别废话了。你不是有那小姑娘联系方式，赶紧叫过来拉走打烊，我不伺候了。”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安德鲁胆战心惊。

    好家伙，她怎么知道...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对，老地方，赶紧来把你男人接走，醉的跟头死猪一样！”

    一刻钟后，姜秀推开了酒吧的门，看着趴在柜台上醉倒的谭轩，给安德鲁打了个招呼。

    “客气了您，这钱不能收，都是这么多年老朋友了，哎行多谢，二位慢走。”

    ……

    谭轩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谭妈妈还在，一脸笑意的看着他成家立业。

    她秋水般的眸子里，有些惊慌，被自己一把抱进怀里……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等他醒来真的看见，怀中紧紧抱着，同样睁着眼睛看着他的姜秀，一时错愕，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看什么看，抱了好几年，你不习惯？”

    “谭轩…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谭轩看着她水汽氤氲的双眼，收回自己的胳膊，光速下床，整了整衣衫。

    “你说的也对，毕竟你才一直是那个决定去留的人。

    既然如此，从今天起，你出生寿辰满师，成亲生子满月，发财开张，寿终正寝，全部与我谭轩无关。

    再见只是同事，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再见只是同事。”

    谭轩回到昨天开的酒店，洗了一个热水澡，心中有种终于释怀的通透。

    在这个瞬间，他察觉到:

    意识世界深处，析出了海量的精神能量，让他一瞬间感知到了，S级再往上的那层，微乎其微的桎梏。

    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推开那扇门，自然而然，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