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动的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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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采药

    风扬半晌又开口道:“南璟,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我曾经去南屿找过你,但是没找着。”

    南璟惊讶道:“什么,你去找过我,那日我是在街上看到过一个与你相似的人影,还以为是看错了。”心里顿时有些遗憾,当初在马车上就应该下来看看的。

    祁子燚回想起那日南璟在马车上那突然急切望向外面的动作与眼睛中闪过的一丝光,原来是看到了风扬,神色顿时有些落寞。

    南瑜继续道:“不过,我在北漠遇见了遭遇杀手的西秦公主迎亲的队伍,安全护送她到北辰后才安然离开。“话锋一转,又道:“这里较为隐蔽,住的都是些刻意隐世之人,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南璟面露难色,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祁子燚上前一步答道:“是我欲往南屿寻亲,便邀她顺道回来看看她的故乡,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由于南璟是通缉犯身份,我们只好选择另辟捷径,但是却在这山林里迷路了。”

    风扬一听,立马调侃道:“哦,是丑媳妇回娘家吗?不对,不对,是帅女婿见兄长......”

    南璟站起身来,伸手就要打风扬。风扬一个躲闪,躲开一招。

    南璟见风扬甚是得意,上前一个擒拿手,抓住风扬的胳膊往后一扳,将他腿抵在凳子上,“哼,没想到吧。”

    风扬直呼痛,不过他心里却徒生疑惑:“你这跟谁学得乱七八糟的功夫?”

    南璟松开手,刚才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一下,又随即展开笑颜坐下来道:“江湖行走,哪能不学个一招半式防防身。”

    风扬也表示理解,毕竟南璟现在是南屿的通缉犯,对南相叛国一事,他无凭无据也不好多加评论,他点头道:“哦,我明天便启程回南屿了,若是方便,便与我一道,这里不好走,我熟悉这里的路,我带你们出去。”

    祁子燚微笑道:“求之不得。”

    风扬看了看屋外面,说道:“纪大夫也还没回来,我带你们出去走走。”

    一路上,一派田园风光尽现眼前,有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味道,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但是三人各怀心事。

    南璟先开口道:“宋皇是凭借一块我家婢女在府邸找到的一块北辰皇室的玉佩从而断定我父亲叛国的,但是我从来不知我家怎么会有北辰皇室的玉佩?”南璟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声音逐渐轻缓下来,想到了什么似的望向祁子燚。

    祁子燚神情一愣,回想起数月前临别之际曾赠送过南璟一块玉佩,不过他是让他的婢女转交的,依南璟之言,她对此毫不知情,这意味着这婢女并没有将玉佩转交给她,而是作为了南相叛国的证据。

    他凝眸望着南璟一脸的质疑,她的眼里似乎在说,是你故意接近我,栽赃我家,以此来断我南屿之右臂,以喂你北辰之鱼肉,“我从未做过愧心之事,当日赠你玉佩乃作还礼,你因醉酒,我便将此转交给你的婢女。”

    风扬知晓祁子燚身份,微微有些震惊,“原来如此。那何不借此机会和宋皇说清楚,还你家清白。”

    南璟皱眉,“可是我没有证据,若是仅凭祁子燚一人之言,恐怕宋皇会更加确信我南府与北辰通敌,到时候我家清白没有证明,倒是把性命搭进去了。”

    风扬点了点头道:“也是。”

    “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那个婢女,她的说辞才是最为关键的。”

    南璟一脸愁眉苦脸道:“可是人海茫茫上哪去找?”

    三人皆默不作声,陷入沉思.......

    简单吃过风扬带来的东西,四人坐在篱笆围城的院内喝着酒。

    天空中星河璀璨,夜空下四人对饮,喝了几杯酒后,南瑜先开口问道:“大家接下去都有什么打算呢,应该不会赖在我这里过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吧?”

    风扬笑着道:“这种生活我们羡慕都来不及呢,要不是身上背负着重担,我还真想赖在这里不走了。”

    南璟调侃道:“我二哥才不会收留你呢,你既不会做饭,也不会采药,留在这里我二哥说不定还要养着你!”

    风扬一听这就不乐意了,放下书中的酒盏,双手叉在腰间,“南璟,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好歹是一个威风八面的少年将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什么都不会的闲人呢!”

    南璟看着风扬一本正经说理的样子,随后大笑道:“是是是,你是这世界上最英勇的人,我刚那是开玩笑的,你那么认真干什么?”

    “二哥你快说说她,她做人不真诚!”风扬委屈巴巴的小眼神求助于南瑜。

    两人在一边大闹,祁子燚本来就话少,自己又是个外乡人,坐在一边默默地听着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也不说话。

    南瑜问道:“小璟,接下去作何打算?”

    南璟担心的问题终于还是抛给了她,她自然不会将在九阙做事,身中蛊毒不得不为他们所控制的事情告知二哥让他担心,只能笑道:“前半生身在闺阁,身不由己,下半生想游历大好河山,快意江湖。”说完,她心虚地看了一眼祁子燚,结果刚转头就看到他投来不信的眼神,她怕等下祁子燚说漏嘴,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

    “那世子呢,应该不久便会回到北辰吧?”

    祁子燚回答道:“是,不久就回北辰。”

    “小璟,你是留在北辰还是留在南屿?若是留在南屿,如今南屿各处都在通缉你,你别走了,就留在二哥这,二哥虽然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但是养妹妹还是养的起的。”

    “二哥。”南璟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地看了南瑜一眼。

    “但是依你这性子,怕你不喜欢这里日复一日同样的生活,如今你是通缉犯的身份,你就离开这里,找个爱你的人无论在哪里,二哥都祝福你。”南瑜话锋一转对着世子道,“若是世子愿意,便带着小璟一道离开,她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当然世子也可以拒绝。”

    “不会拒绝。”祁子燚直截了当的说道。

    南璟看了祁子燚一眼,简单道了一声谢谢,随后热泪盈眶地对着南瑜道:“二哥,小璟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贪玩任性的小璟了,我会在照顾好自己,不会再让你担心。”

    南瑜道:“嗯,二哥相信小璟现在已经长大了,不过无论小璟你身在何处,二哥都希望你不忘初心,不负仁义,还是以前那个快快乐乐的小璟。”

    南璟紧紧抱住南瑜道:“无论在哪,小璟都会记得远方还有至亲希望自己平安康乐,也希望二哥也能平安康乐。”

    第二天一大早,门外传来急促的砸门声,几人因昨晚喝酒有点晚,都还没有起来,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在乒乓乒乓的砸门声下,南璟率先醒了过来,挪了挪风扬架在自己腿上的胳膊,揉着惺忪的睡眼开了门,她还没看清来人,那人就往里面闯来,边走边喊着纪大夫的名字。

    不一会儿,南瑜也醒了过来,走出屋子,看到来人,是阿花的父亲王泉,只见他皱紧了眉头,一脸焦急的神色,南瑜连忙问道:“是不是阿花的病又犯了?”

    阿花就是之前昏倒在南瑜家门口的那个小姑娘,她具有先天性恶疾,需长期服药,不得劳累、不得激动。

    王泉一拍自己的大腿,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昨天上山打野的时候,她非要跟着去,结果在山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回我早上起来怎么叫也叫不醒她,才发现她发烧了,都怪我,要是不让她去就好了。”

    南瑜立马背起药箱,带了几味阿花平常服用的药材,匆匆跟着王泉往他们家走去。

    南璟等几个人不放心,也跟了上去,想着若是有帮忙的地方也正好搭把手。

    来到阿花家后,一个肤色偏白,由于发烧缘故脸颊处颇红的小女孩躺在床上,大概是由于难受,她紧皱着眉头,表情十分的痛苦。

    南瑜把了下脉后,发现情况不是很好,见到王泉正欲开口,先说道:“王大哥,你先别担心,你先将这几味药煎好,给阿花服下,缓解阿花的难受。”

    “好。”王泉接过南瑜手中的药包,连忙去了后面的厨房煎药。

    看着南瑜继而皱着的眉头,南璟知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问道:“二哥,阿花的病是不是很严重?”

    “阿花患的是难以治愈的顽疾,只能靠着药续命。我第一次诊治的时候便知晓,只是王大哥他老来得女,娘子还因为难产去世,阿花是他唯一的寄托,这才没有如实相告。”

    南璟看着床上的阿花,不禁感慨万千,小小年纪就要遭受病痛的折磨。

    “不过阿花是个很乐观、坚强的孩子,我相信她可以挺过去的。”南瑜沉吟片刻在药箱里取了几味药,脸色一变,开口道:“不好,夏枯花没有了,我得再去山上采些。”说完,南瑜就要背起药箱站起身来。

    南璟道:“二哥,你在这里照顾阿花,采药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

    南瑜看了看阿花的状况,也实在不放心,便听了南璟的的建议,回头说道:“小心点!”

    南璟点了点头,这时她才想起要带祁子燚去自家的密道,走出门外后,她对着祁子燚道:“不好意思啊,我可能不能立马带你去密道了。”

    “没事,救人要紧。”在南璟眼里,祁子燚从来没有这么体贴过,她愣了会神,乖乖地点了点头,径直走上前去向着山林出发。

    “南璟,我也去。”风扬跟在后面跑了上来。

    “你去干什么?”

    “帮忙啊,人多力量大么。”

    “你不帮倒忙就很好了。”

    “南璟你怎么说话的,从小就损我,现在还损我,你怎么不损别人,就损我啊,我不开心。”风扬在一边说着,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这里就你一个,我不损你损谁啊。”说完后只见风扬指了指她背后,南璟转过身,这才发现祁子燚竟默默地跟在身后,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脱口道:“你怎么也跟着呢?”

    祁子燚一脸不开心,冷着语气道:“我不跟着你,你认识夏枯花吗?”

    南璟一想好像有些道理,她还真不认识夏枯花,她转头看向风扬,只见他也摇了摇头,她只好道:“还是你聪明!”

    三人来到山上之后,开始寻找起夏枯草来,由于只有祁子燚一个人认识,南璟和风扬不得不跟在他的后面。

    “祁子燚,哪个才是夏枯草啊?”南璟东瞧瞧西望望,满地的草,看哪个哪个都像?

    “开紫色小花的。”祁子燚低头认真地搜索着。

    南璟很快在一处找到一株开紫色小花的植物,她蹲下身将植株拔了起来,递到祁子燚跟前问道:“是这棵吗?”

    祁子燚看了看,回道:“不是。”

    几个人继续往前走着,不一会儿南璟又看到一株开花的植株,又拔起来递到祁子燚跟前,问道:“那是这株吗?”

    “不是。”

    南璟将手中的草随手一扔,只听得走在最后面的风扬道:“南璟,你就别辣手摧花了,人家植物也是有生命的,或许你丢掉的这棵正是它的某个亲戚呢?”

    南璟回头朝风扬做了一个鬼脸,“风扬,上阵杀敌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手下留情呢?”

    风扬理直气壮道:“我那是保卫国家,面对侵犯我国家之人,我绝不会手软。”

    南璟点了点头,随即回过头去继续寻找起夏枯草来,突然她又见到了一棵开紫花的小草,她走了几步,正准备摘的时候,不小心踩空,正要摔倒之际,前面的祁子燚和后面的风扬眼疾手快,一起奔了过去,一人一手拖住了南璟的腰身。

    一句“小心”齐齐脱口而出。两人对视了一眼,很快,祁子燚将视线挪开,松开手臂。

    南璟看了看两人,扶着旁边的树干站了起来,“没事。”她笑了笑,指着那株发现的植物道:“你看,是这株吗?”

    祁子燚向南璟指的方向看去,“对,就是这种。”

    南璟这一次吃一堑长一智了,踩在实处将夏枯花摘了过来,脸上露出开心的表情,但是那个地方却只长了这么一株,所以他们还得继续找。不过有了实物之后,他们找起来便方便多了。

    祁子燚继续带头在前面走着,南璟在中间,而风扬落在最后面。走了几步,风扬突然拉住南璟,压低声音道:“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

    南璟脸一红道:“朋友啊。”

    “我看不见得。”

    看着风扬脸上慢慢堆起的笑容,南璟有些紧张道:“你想干什么?”

    风扬绕到南璟前头,道:“帮你问问!”

    “喂,不要.........”南璟极力压低着声音想拉住风扬,可是风扬不听劝,一个闪身躲过南璟的手,跑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