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动的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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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官回乡

    南璟望向祁子凌,见他正被众人簇拥着,而那人正在悄悄走近他,果然他慢慢地掏出一把刀,朝祁子凌伸出手去。

    南璟快速用剑一挡,飞起一脚将他手上的刀踢掉,那人一下子跌到在地上,周围闹哄哄的人群也一下子安静下来,向南璟这边看过来。

    祁子凌在众星捧月下缓缓回过头来,看见南璟正挥剑指向一个躺在地上的人,疑惑道:“怎么啦?”

    地上那个人望着南璟怒骂道:“你干什么,怎么打人呢?”他一脸委屈。摸了摸被踢痛的手腕,那一片红肿起来。

    “你拿着刀干什么?”南璟呵斥道。

    “我是个卖刀的,你说我拿着刀干什么,杀人呢!”那人气呼呼地捡起刀,站起起来。

    “那你靠那么近干什么,多危险啊?”南璟瞪着他。

    “我不热情推销,哪有人买啊,你没看见他们也靠的那么近吗?”那人更加生气了,“怎么就平白无故被打了呢,我真是冤枉。”

    众人纷纷指责南璟,那个被打翻的摊贩也是一脸不肯罢休的样子,站在路中间。

    祁子凌算是了解了来龙去脉,丢了一锭银子给摊贩,“你的医药费。”

    那人拿到银子后,脸上立马挂上了笑容,回到自己的摊位。南璟望过去,他的摊位上真是卖刀具的,心里不免有些愧疚。

    祁子凌在一边乐呵呵地看着南璟,“喂,你担心我呀?”

    南璟白了他一眼,“是呀,你如今身份尊贵着,哪敢伤了你这副金贵的身子呢,不然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你放心,在北辰有谁敢伤本太子,本太子叫父皇灭了他的九族。”祁子凌得意洋洋地说道。

    因为刚刚拔剑的大幅度动作,祁子凌让她拿着的东西被摔了一地,不少还摔坏了,她看着祁子凌问道:“这些东西怎么办?”

    “这样吧,记下来,摔坏了多少东西,到时候向九阙要钱去!”祁子凌一本真经道。

    南璟咬牙切齿道:“你不是太子吗,还差这点钱?”

    “本太子又不是金库,再说,我可以挥霍无度,你不可以,地上那些算你账上。”

    “祁子凌,你还是把我送回九阙吧,这样下去,我人还没出来几天,债倒欠了不少。”

    祁子凌笑着大步向前迈去,“逗你玩的,本太子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嘛。”

    “无聊。”南璟一点都不想跟祁子凌并肩走着,觉得那智商会变低。她走在后面,深思良久,离和亲队伍遇刺已有数月,此事虽交已衙门督查,但认证物证皆已失去的情况下,查个水落石出怕是比登天还难,怕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不能全靠衙门,只能靠自己。

    不过无论有多复杂,还是得一件一件事情解决,还是先从罗孚这个人物入手。她突然间想到了祁子凌既是太子,那他对宫中之事最为熟悉不过,除了皇帝他就是最大的了,若是托他问罗孚,罗孚定不敢隐瞒。于是她小跑几步追上去祁子凌,“我刚才也算救了你..................”

    “等等,怎么就算救了我呢?”

    为了祁子凌能够帮助她,她想了想之后胡说八道,“要是刚才那个人真的有所企图,那我不就是救了你吗?就算你是北辰的太子,也不能保证每个人对你是毕恭毕敬,没有恶意的吧?”

    “本太子看那个人正经得很,倒更像是你图谋不轨。”

    “我能对你有什么企图?”南璟不禁有些心虚地说道。这家伙智商怎么时而在线时而不在线的,她抬头瞥了他一眼,不会一直字装傻充愣吧!

    “可能是觊觎本太子的美貌或是............钱财。”

    “哈哈。”南璟干笑两声,不过还是抑制住了自己想反驳他的冲动,毕竟自己有求于人家,“对啊,就是因为您太美太有钱,所以肯定会有人眼红你,就像刚刚那堆商贩里面,要不是我在身边,说不定凶手就对你下手了。”

    沉吟半晌,祁子凌开口道:“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你看,我帮了你个大忙,你能不能也帮我一件事情?很小的一件事情,对你来说,举手之劳而已,我答应你,只要你帮我办到,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就算天上的太阳,我也给你摘下来。”

    “好,一言为定。说,什么事情?”

    南璟呼了一口气,终于说服了眼前这个家伙,“你应该知道南屿公主在芙蓉苑身亡的事情吧!”

    “知道,可惜了,我母妃去世,我那时在皇陵,宫内发生的具体事情我不知道,只是后来听说的,可是这件事情不是已经查清楚了。”

    “只是我心中一直有个结,我想让你帮忙查一查罗孚这个小太监,当晚是不是真的亲眼所见公主被害。”

    “你跟公主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朋友,我不想她蒙冤受屈。”南璟凝视着祁子凌的眼睛,真诚地说道。

    祁子凌同样凝视着南璟的双眸,他从没这样仔细地瞧过她,她的乌黑的眸子里是一汪清泉,瞬间让祁子凌失去想开玩笑的冲动,鬼使神差地竟然答应了,他挪开双眼,转过身向前走去,“赶紧跟上来,别磨磨唧唧的,太阳快下山了,本太子又快要回到笼子里去了。”

    南璟看他答应了,高兴地跑了上去,“今天您有什么吩咐,我南璟照单全收。”

    “真的?”

    “真的。”

    帝都的酒楼上,面对面坐着两人。

    “怎么今日突然约我出来喝酒了?”黄佐穿了一身粗布短衣,微笑着打量着祁子燚。

    “近来没事,便想着约你来坐坐。”许久未见,黄佐好像清瘦了不少,胡子拉渣的,与祁子以往认识的不一样,以前每次见黄佐,他虽不是锦衣玉袍,但至少干净整洁,不似现在,衣服宽大且褶皱,不修边幅。

    “不会这么简单吧?”也许是长得端正,黄佐开起玩笑来也是非常的严肃,给人一种一板一眼的感觉。

    “我在这帝都也没什么知心朋友,唯有你还可以说说话。”祁子燚道。

    “你可不像是那种会打哈哈的人。”黄佐道。

    祁子燚笑了笑,与黄佐干了一杯,随后说道,“听说你遣散了府里的仆人,家中可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黄佐心中咯噔了一下,立马说道:“没有。”他前一秒还在说笑,下一秒立马沉下脸去,紧接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祁子燚看的出来他似乎在掩饰什么眼里的波动,难道公主之死确有难言之隐吗?他紧接着说道:“既然黄佐兄不想说,那我也就不再追问了。”此时祁子燚心中也极为纠结,两面都是自己的好朋友,一边是答应了帮忙询问,另一边又似乎有难言之隐,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半晌,黄佐抬起头,眼里布着血丝,没了之前的精神气道:“到了如今这个年纪,有些事情也使不上力气了,想着过几天向皇帝辞官回乡。”

    “什么!”祁子燚有些震惊,“才四十不到,黄佐兄怎么衍生出这种想法?而且您是北辰破案第一奇手,破获了多少冤假错案,是百姓和皇帝之福。”

    黄佐自嘲似的笑道:“是啊,我黄佐为官数载,自认为无一错案,无一冤案,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就连绿豆里有颗芝麻,我都想给它挑出来,唉..............”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面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眼里布满了愁思。

    一杯接着一杯的酒下肚之后,黄佐开口道:“子燚,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们所坚持的真理和伦理道义发生冲突了,你会如何抉择?”

    祁子燚沉思良久,“我也会为难,但是我不会逃避。”

    “要是必须择其一呢?”

    祁子燚道:“看孰轻孰重,权衡利弊择其一。”

    黄佐笑了笑,“当然我希望子燚永远都别碰上这样的选择!”

    祁子燚看着他,突然觉得他似乎苍老了不少,“黄佐兄真要告老还乡吗?”

    “是啊,想了许久也纠结了许久,之前一直留恋着这个自己喜欢又能为国、为百姓尽力的位子,舍不得离开,今日突然觉得是时候离开了。”黄佐眯着眼睛盯着某处说着,似乎边说边想着什么,眉头微皱,转而又回过来望着祁子燚,“来,今天就当是你为我践行了!”

    祁子凌回到寝宫中,想起白天南璟让他帮忙的事情,罗孚是是常年服侍父皇的,要想知道他当晚的去向,想必问父皇是最清楚不过的。

    祁子凌看了看外面的时辰,现在这个时间父皇应该在用膳,用完膳,可能会去某个娘娘的寝宫。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立刻去找他的父皇。但是这样横冲直撞前去找父皇问话,似乎又不太好,找个什么借口呢?左思右想之后,他随便在书中找了一个问题,前去找祁璋。

    果然到了之后,发现祁璋正在用膳,他看了看服侍的小太监,发现罗孚正好不在。心想真是天助我也。

    祁璋看见太子站在门外,示意他进来。祁子凌便走了进去。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祁璋头也不抬地问道。

    祁子凌瞥了祁璋一眼,看见他的脸色还行,便说道:“儿臣看书之时,书中有几处不明白的地方,太傅又不在宫中,遂想向父皇请教!”

    祁子凌将已经做好记号的书籍递给祁璋,祁璋看了一眼后随之又看了一眼祁子凌,慢慢将书放到桌边上,“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祁璋一眼就看穿了祁子凌的意图,着实让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他心中慌乱不已,从小到大,祁子凌对父亲的唯一印象就是一个字“凶”。

    祁子凌低头沉吟了片刻,勇敢地抬起头来道:“父皇,南屿公主被杀那一天,一直在你身边伺候的罗孚那晚在你身边吗?”

    祁璋自顾自地咀嚼着嘴里的菜,像是在回想似的,“不知道,当晚朕去了安嫔的寝宫,随朕一起去的并不是罗孚,所以当晚他做了什么朕并不是很清楚。”

    哦,原来这样,所以罗孚当晚去了芙蓉苑也是有可能的,祁子凌心想着。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情来了?”

    “没有,就是觉得此事太离奇了,便问问。”

    “这件事情,大理寺黄少卿已经查的很清楚了,以后不要再提及了,以免宫里各处人心惶惶。”

    “是,父皇。”

    次日,祁子凌又偷偷出宫去了世子府。

    世子府的下人见到祁子凌已经见怪不怪,连通报都懒得通报了,都这样大门敞开地让他走了进去,当祁子凌走到厅堂的时候,正巧碰上南璟和祁子燚在用餐,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也不分主客,直接吩咐道:“再添一双碗筷,本太子快饿死了。”

    “宫中没有你一口吃的吗?”祁子燚淡淡道。

    “宫中吃的没心情,反而来了你这里,倒觉得饿了。”祁子凌说道,咽了咽口水。不一会儿家仆就拿来了碗筷。

    “这儿的粗茶单饭你吃的惯吗?”南璟调侃道。

    “本太子说了吃的是心情。”祁子凌拿了个包子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道:“你昨天托我问的事我问到了。”

    南璟一听,眼睛冒出亮光来,立马停下手中吃饭的动作,催促道:“快说,你打听到什么了。”

    “你喂我一口,我就告诉你!”为了答案,南璟不情愿地舀了一口粥塞进祁子凌嘴巴里,弄得他满嘴都是米汤。

    “擦干净之后,我再告诉你。”祁子凌又命令道。

    南璟用手绢给他擦了下,“可以说了吧!”

    “罗孚一直是伺候我父皇的,所以我去问了我父皇,他说当日他去了安嫔寝宫,并没有带罗孚一起去,至于其他的他就不清楚了。”

    “所以,罗孚当晚也是有可能如他所说的去芙蓉苑的。”南璟低垂着双眸,一脸失望,看来从罗孚那里找突破口算是失败了。她又转头望向祁子燚,祁子燚也知道现在唯一剩下的一个关键人物就是黄佐了,看到南璟期待的眼神,祁子燚摇了摇头,表示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