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天下之魏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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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谈话

    可是少爷为什么生气呢?那位沈小姐并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啊?

    难道沈小姐生气骂了少爷,少爷才会开心?

    少爷何时有了这种奇怪的癖好!啊,搞不懂搞不懂……

    六子烦恼的摇摇头。

    不知在自家小厮心里早已变了形象的付子陵忽然想到一件事:“我记得高盈盈早前是有婚约的,对方还是个大商户……她这次来的突然,你去查一查高家发生了什么事。”

    提到正事,六子的表情立刻恢复了正经:“是,少爷。”

    “喵——”雪球从窗外跃进,踩着泥印子朝付子陵走去。

    这祖宗!

    六子心内哀嚎,赶忙道:“少爷,我去办事了。”

    说完就想要溜——

    “站住,雪球不知又去哪儿疯玩了,弄得这么脏。”付子陵嫌弃的摸着雪球的毛发,看向六子的背影勾唇一笑:“你去打些水,给它洗个澡。”

    六子啊,主子心里不舒服,你也别想好了……

    “是,少爷。”

    看着六子垂头丧气的接过雪球出了门,脸上满是戏谑的付子陵才收回笑意。

    “护国寺的鲜花啊……”你还真敢想。

    ……

    两天后,很敢想的沈迟便置身在护国寺的后院中,那里正是闻名遐迩的皇家园林。

    “听说你想吃这儿的鲜花做成的鲜花饼,我便特意着人备下,专请你来,怎么样?够有诚意了吧。”

    看着石桌上摆着的几碟子花饼点心,沈迟叹息道:“小女子真是说什么做什么都逃不过王爷的眼,说吧,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坐在沈迟对面一脸桀骜的正是许久不见的伯远王—魏临。

    “别这么紧张嘛,本王只是单纯请沈姑娘来吃东西而已。”魏临满脸微笑,冲着沈迟眨眼道。

    “呵呵,这世上想让伯远王请的女子千千万,王爷何必难为我一个有婚约的人呢?”沈迟不解问道。

    伯远王一脸痴迷的看着她道:“自然是因为,你和千千万万的女子都是不同的啊。”

    沈迟嗤笑一声,不再言语,她就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干脆夹起桌上的点心大快朵颐,不吃白不吃!

    皇家园林里的鲜花,王爷请的厨子特制糕点,平常可是吃不到的。

    虽然以前她经常能吃到……但那时,她是不在意这些的。

    眸色微沉,沈迟安静的品尝,魏临也不再说什么,挥手让下人上了茶,便静静饮用。

    两人享受着难得的安静……

    “你说,我这般忽然邀请你出来,你那小夫君可会心生怨恨?”魏临端着茶盏,忽然说道。

    沈迟嗤笑一声:“王爷这会儿才担心,不觉得为时已晚吗?”

    “不,本王并未担心,就是看你一副悠闲模样,似乎毫无在意你那小夫君的感受,因此才出言相问,现在看来,你果然不甚在意。”魏临摇摇头,一副果然如我所料模样。

    沈迟放下手中茶盏,耸肩问道:“不然呢?”

    这姿态一点也不像大家闺秀能做出来的,但沈迟做的无比自然,末了还杵着下巴,一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魏临:“难道王爷的邀约小女子可以推脱?还是王爷觉得小女子有让付家公子不生气的能力?”

    魏临只是看着她笑。

    沈迟自说自话:“所以啊,既然小女子什么都改变不了,那还是安心享受这一切吧。”

    她伸个懒腰,又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

    此时正是午后,院中的绿树遮挡了日光,为这干爽燥热的夏日送来一丝凉意,蝉蹲子树梢鸣叫,应和着山风有节奏的送入耳畔,不远处各色鲜艳的花儿朵争相开放,隔了老远都能闻到那花儿香。

    沈迟加深了呼吸,心底变得格外宁静。

    前世她也曾到这护国寺住持仪式,为大周祈福,后院她自然也来过,但那时的她身负天下,不敢有一丝懈怠,又哪里有什么心思品味这自然风光,过这般闲适惬意的生活呢?

    “你好像很喜欢这里。”魏临看着沈迟忽然出声。

    沈迟微微挑眉,大概是前世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这辈子她依然不会轻易让人看出自己的喜怒,伯远王这般敏锐,以前倒是小看了这个表弟。

    “这般清静的地方,难道你不喜欢?”这话问的便有了试探的意味。

    沈迟到都城多日,也并未闲着,她知晓皇上“病重”,很多朝廷大事都交给了皇后和古大人,当然少不得冯家。

    伯远王此时受诏入宫,本就受各方瞩目,人人都在猜测是否皇帝改变主意,想将皇位传给这个侄子。

    当然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认为皇上这样做无疑是打自己的脸,当年皇上和老伯远王的恩怨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把魏临当作质子扣在都城,害得人家父子骨肉分离多年,险些连最后一面都未见上。

    魏临若是做了皇帝,又该如何对待皇上的家人。

    皇后和大公主又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但奇怪的是,自从伯远王入京后,除了第一次进宫拜见皇帝,皇帝便再也没有召见过他。

    而冯家、皇后,乃至大公主,都罕见的对这位王爷持沉默态度。

    便是不可一世的庆国公见了魏临,除了不轻不重的刺几句,两人针锋相对几个来回,也未见什么实质性的损伤和接触。

    人人都在猜测皇上的意思,人人也都在猜测伯远王的意图。

    沈迟这会问的话倒是让魏临有些不好回答了,若说喜欢,那他何必拖在都城这般久,早些离去便是了,也不必趟这浑水;若说不喜欢,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众人他的野心。

    魏临举起茶杯,看向沈迟,嘴角的笑犹如一只狐狸:“你这个小丫头,对未婚夫这般随意,那你喜欢嫁过去还是不喜欢嫁过去呢?”

    这是个巧妙的回答,把问题又丢给了沈迟。

    沈迟答是与不是,都不对。

    太坦白好似自己急着嫁给付家,贪恋财富,若不是,被付家知晓,还当她与伯远王有什么,以后又该如何自处呢?

    “喜不喜欢这都是必然的事,我又何必在一件必然会发生的事上浪费心神。”沈迟傲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