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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齐泽和黑化女配

    等到齐泽火急火燎地赶回青莲花咖啡厅,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拥有上帝视角的齐泽确实中招了。

    而且他不得不沮丧地承认,屡立奇功的TTT在支配之力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在听到“常先生”三个字的时候,他就已经感到不对,瞬间开启了TTT。但是那些记忆依旧畅通无阻地灌了进来。

    那些虚假的记忆就这么真实地发生在他从未经历的人生中。他甚至记得那对虚构的爸妈在买了那套不存在的房子后,兴奋地跑到恩春路的陈氏酒家摆了桌筵席,请了一堆自己叫得上名字和叫不上名字的亲戚吃饭。

    在搭车回来的路上,齐泽特意问了司机,郁闷地得知香港根本没有恩春路。

    翠茜还坐在原来的位置,面前杯盘狼藉。她无聊地晃动着双腿,用蜡笔在随身携带的画本上涂涂抹抹。当齐泽坐在她对面时,小姑娘才抬起脑袋,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前所未见的甜美微笑。

    “哥,你回来啦!”

    齐泽浑身一麻,墨镜下瞳孔巨震。

    “我又点了一份猪扒菠萝包,一笼笋香蒸饺,一杯招牌港式奶茶,两块酥皮蛋挞和一碗陈皮红豆沙。”不知何时成了他妹妹的翠茜只是一个个地数着桌上的碗碟杯子,然后干脆地敲了敲桌子,道:“我没那么多钱,你去付账吧。”

    白衫墨镜的男子一言不发,只是抬起一侧的眉毛,带着奇怪的微笑看着她。

    然后齐泽就看到了小姑娘的表情从开心转为疑惑,从疑惑转为震惊,从震惊转为不可置信,从不可置信转为愤怒,从愤怒转为羞耻,从羞耻转为尴尬,最后从尴尬转为心虚。

    全过程大概历时十秒钟。

    “她告诉我,乖乖在这里等我哥......你回来,想吃什么就随便点,你会付钱的。”翠茜开始用懊恼的表情掩盖心虚,她垂下眼睛嘟囔道:“虽然你不是我哥哥,不过你会付钱的......对吧?”

    齐泽当然会,反正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钱。

    但在那之前,他必须尽快去检查一下那位支配者的屁股擦得干不干净。

    厕所最里层的隔间中,两个浑身赤裸,嘴里塞着袜子,手脚上捆着领带和皮带的男人惊恐地看着齐泽。

    妈的。姬芮小姐,你还真是给我出了好大一个难题。

    齐泽弯腰捡起地上放着的一张卡片。那是一张咖啡厅的名片,背面是一个潦草的红色“Thankyou”。

    齐泽将名片收到口袋里,然后面色冰冷地看着两个惊恐的裸男。

    他已经开着TTT思考了好久,依然想不出该怎么处理他们。

    杀是不可能杀的。在战斗中打死还好说,杀死毫无抵抗之力的人就是另一回事了,一般只有不择手段的反派才会作出来这种事。

    而且这一段可是要放在无数观众眼前的啊!齐泽必须得考虑自己这个角色代表的国家形象,全片唯一的大陆角色绝不能如此心狠手辣。

    放了也不可能,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还没资格纵虎归山。而且这也很不合理。

    有了!干脆把他们打进ICU吧!

    这样就既不用杀人,又能解决两个麻烦的追命人。

    白衫墨镜的青年面色一亮,冰雪尽消,对二人露出了一个春暖花开般的和善微笑。

    当齐泽结完账回来时,翠茜已经在咖啡厅外等着他了。

    “快点,我们要迟到了。”她喊着,手里挥着那个黑乎乎的画本。

    齐泽小跑了几步,观察着周围有没有计程车。虽然他已经知道接下来是什么剧情,但还是带着好奇的表情问道:“你又看到了什么东西?”

    “我看到了马克。”翠茜将画本展示给齐泽,那上面画着一个抽象的蜡笔人,身边围着一圈电话线一样的花,头顶摆着一个象征着遗像的简陋方块。她神色轻松地说道:“我们要去地狱接他。”

    几分钟后,一辆开往东华义庄的计程车驶过汀九桥,与两辆风驰电掣的救护车擦肩而过。

    在齐泽和翠茜有惊无险地度过这个下午的时候,吴家饭庄的众人却宛若身陷地狱。

    即便此时正是阳光毒辣的时候,饭庄内依旧灯火通明。

    无数的投光灯、聚光灯向四面八方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柱,仿佛要以这份无意义的光华守护吴家已经逝去的强盛。

    与外在的虚张声势相反,偌大的饭庄除了大堂之外,不见一处人影。

    大堂内,上百名身穿正装与便服的大汉密密麻麻地跪了一地,垂首对着大堂正中的两副漆黑而华美的棺材。

    一张医院常见的铁架滚轮病床摆在两副棺材前,它的旁边,是那名唯一可以在这个大堂中站着的人。

    吴敌背对着众人,沉默地看着华美棺材中仿佛熟睡般的父亲和二弟。

    他们面色不正常的红润,表情前所未见的安详。

    现实和记忆出现了强烈的反差,它时刻提醒着吴敌,这已经是两具死尸。

    能在半小时内将两具横死的尸体整修成这样,入殓师的水平毋庸置疑,但吴敌还是决定,过会就送他到地府给父亲和二弟好好补补妆。

    在那之前,还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

    大堂鸦雀无声,似乎连空气都已冻结。比起吴敌这个活人,那些沉默跪倒的大汉,倒是和棺材中的两具尸体越来越像。

    “今天,我的父亲和弟弟死了。”

    “死于仇杀、谋杀,或者干脆就是飞来横祸。”

    一道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吴敌的神情落寞,仿佛变成了一名失去了所有依靠的少年。

    “今天,吴家的家主和二少爷死了!”

    “就在闹市中,被人当成猪狗一般宰杀了!”

    那道低沉的声音变成了喑哑的嘶吼,交织着形同虚设的克制和喷薄欲出的狂怒。

    “我的父亲和弟弟可以死,出来混的,哪曾希望能死在床上。”

    “但吴家人不能像猪狗一样的死!”

    “从来没有人,敢给我们这样的侮辱,这样的羞辱,这样的屈辱......”

    吴敌猛然转身,摘下墨镜,瞳孔已经扩染为一片混沌。

    “这样的耻辱!!!!”

    怒海般的声浪席卷大堂,冲得堂中众人七零八落,震得堂顶吊灯摇摇欲坠。

    “这是吴家的耻辱!这是你们的耻辱!这是我的耻辱!更是她的耻辱!”

    吴敌朝着身边那张病床狠踢一脚,立刻有人上前将床板旋起,将上面的东西近乎垂直地展示给众人。

    吴情感觉自己仅剩的头颅仿佛被拴上了一条吊索,既不由自主地向下坠去,又不由自主地被扯在半空。

    她尽力抬起眼睛,却只能看到自己黑湿成绺的发帘。

    所以她只能垂下目光,看着那具被几条简陋皮带绑在床上的躯壳。针织的紧身红裙大片大片地吸附着脏臭的污水,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肤也遍布干涸的污渍,再不复往日的魅惑。

    是谁?是谁偷走了我的身体,将我的意识移到了这具朽烂的空壳里?

    吴情的表情麻木而空虚,似乎她的意识已经完全地放弃了这具躯体,正自由地在世间翱翔。

    但一双青筋暴露的大手卡住了她的下颌,用这仅存的、多余的触觉狠狠拽回了她的灵魂。

    她假装遮蔽的听觉也再也不能忽视那些污言秽语。

    “是这个没用的瞎子,口口声声说没有危险,将我爹和我弟弟害死!”

    “是这个懦弱的废物,连枪都拿不起来,眼睁睁将杀人凶手放走!”

    “是这条无能的死狗,他妈的,你不是先知吗?连一坨他妈的烂肉都看不住!”

    每骂一句,吴敌空出来的那只手就在他妹妹的脸上狠抽一下。

    他早就看不惯这个二妈生的小贱人。

    靠着点小聪明,总觉得自己是老大,什么事都想横插一脚,仿佛吴家不能离了她似的。

    天天摆出一副婊子样,招蜂引蝶。真要上她却总在那装圣女,妈的贱货。

    而且这贱货还总能想到办法,将爹和二弟忽悠得团团转。

    吴敌掐着她的脖子,贴近那张青肿的脸,咬牙切齿地耳语道:

    “这下吴家快完蛋了,你的靠山也没了,这都拜你所赐,开心吗?”

    “我很开心......”那张流着血和涎水的浅黑嘴唇用气声嗫嚅着:“......我很开心看到你,在死到临头的时候,还能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愚蠢。”

    “他妈的,臭婊子!”吴敌大怒,瞳孔扩染,正要狠狠吼她一顿,却感到鞋上一湿。

    他垂下头去,一道液体淌下吴情的长腿,化开污渍,顺着长靴的表面滴下,一点点落在自己的皮鞋上。

    预料中的暴怒并未出现,面容青肿的长发少女也察觉到了什么。

    有一瞬间,那张依旧美丽的脸现出了饱含着无限痛苦和耻辱的恐惧,但她最后只是嘴唇颤动着闭紧了双眼,无声地流下两行眼泪,再也不想面对这个世界。

    吴家的三公主,自幼便锦衣玉食的天之娇女,算无遗策的强大先知,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无数下贱的喽啰眼前,在自己最憎恨的卑鄙蠢货面前,失禁了。

    而那个蠢货,在对这意料之外的局面表现出惊愕与恼火之后,竟残忍地露出一个淫邪的笑容。

    “滚!去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帮不长眼的畜生找出来!找不出来就拿你们试问!”

    立刻有人将几沓印好的画像分发下去。大汉们头也不抬,抓起画像便怒气勃发地匆匆离去。

    不一会,堂中便只剩下吴家兄妹二人。

    “小妹,虽然你变成了个废人,但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不能不管你。”灯火辉煌的宁静中,吴敌用力捏住少女的下颌,轻松镇压了微弱的挣扎。

    他狞笑着贴近少女的耳畔,轻声道:“现在,就让大哥给你好好洗洗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