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天赋系统
繁体版

第二百一十四章 辩论

    且说回李见心这头,上了岸之后,王瑾看着李见心之前那种古怪的模样不由得问道:“见...元化大哥你刚刚怎么给船家说了那么一番奇怪的话?”

    “你这小子,倒是不知道刚刚死里逃生了一番。”却是老曹拍着王瑾的后背说道,他这一下倒是让王瑾吓得脖子缩了一下,直惹得李见心等人哈哈大笑。

    “啥死里逃生?”王瑾也不在意其他人的哄笑,只是对着老曹问着刚刚的问题。

    “那船家本来是想到了黄河中心的时候将船掀翻,然后在捞起我们的财物的一个狠人。我们这些人会水性的又不多,说不定到时候可是真的会着了他的道。”老曹对着王瑾解释道。

    “你早就发现了?”却是李见心对着老曹问道。

    “是啊,我一上船就察觉到那船家眼底的贪婪,像极了我要赌最后一把时候的样子。”老曹却是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你不早提醒我,要不是我最后套话让他有了悔过之心,不然咱们几个可能没死在高手的手里,倒是真的做了这黄河之中的水鬼了。”李见心摸着自己的鼻子没好气道。

    “没事,我的水性还算可以。况且像咱们这些武者,多喝几口水,也就会游泳了。再说了,你不是靠着自己的名头让那船家收敛了自己的小心思了嘛!”老曹却是笑着说道。

    “你这游泳教学班还挺速成的啊!”李见心对着老曹吐槽了一下,又笑着说道:“其实像我们这些江湖中人倒真是很容易因为自身眼界过高的问题着了那些走夫贩卒的道了。我还记得我才下山的手,就被人顺走了身上的银子。不过这几年倒是好了一些,江湖上的手段也是见了不少,虽然一时不查,但是好算没有翻车。哎...”李见心说着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谁还没有吃过亏的时候。”老曹却是挥着手满不在乎地说道,“想当初,我发了俸禄的时候,就往赌场里钻了进去,连赢十来把,差不多赚了几千两银子。还不晓得收手,结果就被赌场里的人做了个套子,我一头钻了进去,输的就只剩下底裤和佩刀了...”老曹也是毫不在意的说着自己的糗事。

    “那你还赌?都知道十赌九骗了,上次还拉着我去赌坊里输了几千两银子。”却是李见心没好气道。

    老曹闻言,老脸一红,不过他的皮肤黝黑倒是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化,“我这不是花钱给你们找个教训嘛。再说了,我也就这点不良嗜好了。”

    “你输的是我的钱,可是不心疼。算了,这样吧,老曹你也年纪不小了,不如将每个月一半的俸禄交给我。我帮你存下来,到时候你要用随时和我说。”李见心如此说道,他倒是的确不太愿意老曹一直过这般朝生梦死的潇洒日子了。

    “也行吧。反正我现在也不经常赌了,你要这样做我也没意见。不过,元化啊,我这老婆本以后就靠你了。”老曹说着就将李见心的肩膀一挽捶着李见心的胸口说道,李见心只是冷冷地看了老曹一眼,没好气道:“好,等你结婚,我一定把你存在我这里的钱双倍给你。”说完又是看着周围的王瑾他们说道:“你们也可以将自己的收入一半交给我,到时候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也可以双倍给你们。”

    李见心的话一出来,王瑾唐波还有小六子皆是露出了古怪的神色,王瑾却是从兜里掏出一叠银票出来,对着李见心扬了扬,说道:“元化哥哥既然你话说到这份上了,咱也不装了。我摊牌了,咱哥几个都是手头阔了。你瞧瞧,香喷喷的银票。”王瑾说着便将手中的银票在手里弹得啪啪作响。

    “瑾儿哥阔了啊!”李见心说着就走到王瑾的身边,伸手将王瑾的脖子一勒,笑着说道:“那今天的吃饭就包在瑾儿哥你的身上了。”

    王瑾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打着包票说道:“没问题。”说完就将自己的手上银票抽出来了几张,递给李见心说道:“这些是我在水鬼寨那里搜到的,元化大哥你也分一点。”

    “那多不好意思啊,我又没出什么力。”李见心口中虽然这般说着,但是却是将王瑾手中的银票一抽,塞到了自己的兜里,说道:“不过你态度这么诚恳的话,我不收下来,也是不太好意思。”

    李见心的一番话倒是让老曹他们纷纷对李见心投去了鄙夷的目光,一连串的嘘声也没有让李见心城墙那般厚的脸皮红上一些。“好了,找地方吃饭了。瑾儿哥请客。”李见心举起手欢呼一声,登时就像前方冲了出去。

    客栈之中,李见心一行人吃完了酒食,结了账之后。李见心便拉过店小二问道:“小二,我问你个事,这宁王的大军倒是在哪里?”

    “几位想来就是想要投靠宁王的义士了,宁王他老人家的大军倒是在城西三十里的地方驻扎着。不过几位义士想要去投靠宁王的话,城中就有宁王设立的招贤所,就在城西的驿站那里,几位若是有些本事的话,倒是可以去看一看。”那店小二说道。

    “好,多谢了。”李见心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粒碎银子递给了店小二。那小二接过银子,塞到自己腰间便走了。李见心随即对着老王他们说道:“你们是先在这休息一下,还是随我去城中逛一逛?”

    “我就不出去了,之前晕船的劲儿还没缓过来。”老王只是摆了摆手说道,他的脸色依稀还有些蜡白色。“我也不出去了。”小六子蔫蔫地说道。

    “还有其他人要休息的嘛?”李见心又问了一遍。其他的人只是摇了摇头,李见心便伙同王瑾、唐波、老曹他们出了门。

    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几个商铺在开着门,其余的商铺的门户不是紧闭着,就是已经挂上了旺铺出租的牌子。“看来宁王还是没有他说的那般清明啊,这街上的商业活动都是少了许多。”李见心却是随意调侃了一声。

    “阁下何敢出此言?”却是旁边一个士子模样的人对着李见心的话嗤之以鼻。

    “我不过发发牢骚罢了,这位公子为何这般上纲上线?”李见心不由得瞥了一眼这个比他矮上一头,卖相却是比他好上许多的士子。

    那士子也是看到了李见心眼中的淡漠,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愤恨,只是面子上却并不表现出来,只是对着李见心轻慢地一拱手说道:“在下江苏张家张俊豪,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李元化。”李见心也不同这愣头青计较,只是冷冷地吐出自己的假名,又说道:“听阁下之前所言,似乎对我有着诸多不满。”

    张俊豪被李见心点破了心思,面子上也不表现出来,只是笑着说道:“我只是觉得阁下对宁王爷多有偏见罢了。”

    “哦,偏见?”李见心只是扫了这张俊豪一眼,又问道:“不知道公子你又有那哪些‘正见’?”

    这张俊豪扫了李见心一行人一眼,眼中的轻蔑更甚,在他看来李见心一行人不过是地方豪强罢了,可能读过一些书,但是万万不能同自己这种世家公子相媲美,不由得抽出腰间的折扇一打开,微微扇了两下,做出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说道:“宁王爷素来是有着贤王的美名,此次上京勤王,乃是为了匡扶社稷,只是大义。若能匡扶社稷,这城池之中的商业萧条一些又有何妨。”

    “好一个大义。”李见心说着便将自己的巴掌拍得啪啪作响,又说道:“若非大义就能够掩盖一切,若非贤名就能掩盖自己的不对?不知道张公子你身上的衣衫乃是从哪里来的?”

    “我身上的衣衫乃是我家妾室缝制的,怎么?”张俊峰听李见心刚刚那番言之凿凿的话,还以为李见心有什么高见,但是李见心话锋一转,想来是个样子货了,不足为惧。

    “那么布匹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我想应该是从店铺买来的吧。若世上没有这商铺怎么会有物资的流通,那张公子你也没有这一身好看的衣裳。若是没有商人,只怕张公子也只能抱着自己的万贯家财饿死冻死罢了,哪能像今天这般在这说风凉话?

    我且问问,宁王虽是勤王,但一路上难免兵荒马乱,这街上商业萧条了许多是不是事实?若非还有几家商铺可以开张,不知道这城中又会多多少死人。若是张公子只晓得大义却是不顾别人死活的话,那还是趁早滚回去读书就是了。书中大义可是比人间更多,可以当饭吃的。”李见心说着便挥了挥手,转过身去,不去看张俊豪,却是对着王瑾他们眨着眼睛。王瑾他们虽然看得李见心正在搞怪,只是不去看向李见心,纷纷抿着嘴巴憋着笑。

    张俊豪听着李见心叽里咕噜的一大串话,却是被李见心绕晕了,想了一会,才想清楚里面的门门道道,指着李见心的后背说道:“你这是狡辩!”

    “哦?我这是狡辩又是如何?”李见心只是转过身子摊着手对着张俊豪说道:“即使我是在狡辩,但是我说的又有何不是事实?可曾有一句作假?”

    张俊豪看得李见心的神态不由得按捺下心中对李见心的鄙夷,但口中还是说道:“宁王爷虽然有些不足,但是瑕不掩瑜,他的的确确是一心为公的好王爷。虽然这儿民生有些凋敝,但是宁王勤王成功之后,天下定会恢复民生,到时候人们安居乐业也就不远了。”

    “你这话我却是有不同的见解。”李见心却是笑着说道。

    “愿闻其详!”张俊豪对着李见心恭谨地一拱手说道。

    “有道是‘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谁复知’。阁下想必也是晓得这诗词的内涵吧。”李见心又说道。

    “阁下未曾见过宁王,为何对这宁王爷有着如此多的偏见?”张俊豪听着李见心的话面上难免有些不喜。

    “我非是对宁王有着诸多偏见,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天下繁华之所莫过于京城,苏州扬州三地。公子你认为此地繁华较之京城苏杭如何?”李见心只是笑着问道。

    “此地自然是比不过京城苏州杭州那般繁华。”

    “这就是了。”李见心说着便一顿,看着张俊豪的表情一点点垮掉,又笑着说道:“这天下繁华乃是这三处,不过这三处都在当今皇上的统治之下。如今这凋敝的城池却是在宁王的治下,这其中的奥秘不由得不多说了吧。宁王虽有贤名,但我未曾见过宁王,皇帝虽然昏聩,但我也没有见过皇帝,然而京城和苏扬的繁华我却是见识了,此地的萧瑟凋敝我也是见识到了。孰贤孰不贤一看便知了。我本以为宁王是有大才大贤之人,没想到只是一个裹挟民意的人罢了。如此贤王,不见也罢。”

    “先生一番话,听来的确有几分意思,细细品来却全是荒唐之言。皇帝重用宦官,导致我们这些士子报国无门,只能寄情于山水。若非宁王有着匡扶社稷之壮举,我们能看到黑暗中的一线光芒,也是不会出山的。此地遂有凋敝,但非宁王之过。”

    “哦,非是宁王之过,又是谁人的过错?”李见心明知故问。

    “这天下的错,自然是错在当今天子,要不然岂是宁王之错?”张伯晔将手中折扇一收,拍打着自己的手心笑着说道。

    “非也非也,依我看来,这天下这般乃是宁王之错。天下凋敝处多也,但百姓日子尚能得过且过。这宁王由南而北,一路上兵荒马乱不知道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繁华之处就此破灭。即使宁王最后剪除了佞臣贼子,这天下想要恢复那般繁华也是要花上许多年头,这其中的花销倒是从哪里出?以公子你所学的不会看不出这一点吧。”李见心也是自信满满道,他差不多看出这人应该是宁王麾下之人了。应该还是宁王的死忠那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