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发展
戴诺族病人的治疗告一段落,蒙泰诺再次被统计数据吓倒,平均死亡率20%,这还是得到了良好的治疗,如果没有巫医的悉心照料和那稀奇古怪的萨满术,死亡率很可能超过40%。这个结果与蒙泰诺所知道的西大陆的几场大瘟疫的结果类似。
萨满术有违教义,蒙泰诺假装不存在;很明显,这种神术对缓解病情有很大的帮助,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蒙泰诺找机会询问几个正统的巫医,巫医告诉他,根据长期观察,很可能是精神作用,信则可能灵,不信肯定不灵。回去后蒙泰诺祈祷忏悔了很久,洗涤自己被污染的心灵,但也明白了一些道理。闲着也是闲着,蒙泰诺传教之余,跟着巫医学习棕榈谷的医术,由于身份所定,不可能去学习萨满术。让蒙泰诺惊讶的是,棕榈谷很开放,并没有特别的限制,随便学。
瘟疫不可避免地传播到棕榈谷其它地域,因为隔离的比较彻底,只有几种传染性高的疾病大面积传播。巫医狂人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了疫情,死亡率仍然达到了10%。
一队武装商船抵达棕榈港,经过确认是棕榈谷商会的船。隗礼雅躲着不敢出去,蒙泰诺不怕死,带着棕榈谷的花心树、红豆木前去接洽。正经事没费多少口舌,大量的时间花在解释疫病的可怕与死亡率,以及地灵岛的隔离政策,毕竟伊卜瑞亚刚刚经历了可怕的瘟疫。
地灵岛暂时封岛,船队启航停泊在松树岛。船上的人不论贵贱全部在岛屿上隔离,牛、马、羊、鸡鸭、猪等牲畜与人的待遇差不多。包括种子、金属在内的死物,在岛上住了几天后最早被运进地灵岛。
船队带来了贾利的诏书,地灵岛或者说棕榈谷部落联盟正式成为伊卜瑞亚的加盟岛,受到帝国的保护。孙虎牙、白幽兰等与股东代表见面,签署契约,商会正式运作。几个股东一致同意将商贸中心设在松树岛,以后伺机建成免税的自由贸易岛。
因为疫病的借口,地灵岛暂时只允许苦修兄弟会传教,其它教派要等若干年后才可以上岛。
以前因为安保能力不足,人口太少,所以只发展地灵岛西北部。现在的形势下,不得不全岛拓展。戴诺人的精神疾病并不那么好治疗,迄今为止对外面的世界仍旧充满了恐惧,需要时间去冲淡那不堪回首的记忆。
最后,棕榈谷动员了一半的森林族、果贝鱼族人,三分之一的戴诺族人,共计十万人到外面去发展。放在全岛来看,这点人还是太少。
岛屿的防御由白幽兰、红棕主管,隗礼雅作为地灵岛及周边岛屿的总督,主管伊卜瑞亚军队的士兵,也归到整体防御中,接受白幽兰的指挥。地灵岛的管制体系有点奇怪,有双重管理的味道,棕榈谷部落联盟作为岛屿的主权机构,效忠于伊卜瑞亚国王,并不是伊卜瑞亚王国的附属国;隗礼雅是王国任命的总督,而税收也由隗礼雅收缴,上交给王国。
因为权力的归属,隗礼雅必须参加白幽兰、红棕的防御系统规划。经历了这次巨变,也有蒙泰诺唾骂的作用,隗礼雅可能已经从殖民梦中醒悟过来,彻底失去了劫掠、发财的兴趣,认真负起总督的责任,有很强烈的愿望与棕榈谷一起经营地灵岛。
岛屿上的人太少,不可能建立起棕榈谷那样严密的防御系统,隗礼雅建议以居住点为中心的模式。移民全部居住在有城墙的居住点,原住民优先在居住点附近拓展,双方既有独立的防御又可以互相支援。
隗礼雅取出很早以前做好的规划,全部是以海湾为基础的居住点。白幽兰没有提出修改意见,只是围绕居住点规划原住民的开发区域。按白幽兰的想法,居住点外围留下足够多的土地让移民建立种植园;原住民的发展区与居住点用大森林隔离。建好这条防护林的工程不小,需要很多年坚持不懈的努力才能完成,也只有原住民有这种爱好,移民肯定不会参与这种没有收益的工程。
原住民采取全民皆兵的模式,移民也必须有相应的组织,再加上警戒、指挥系统,形成了完整的防御体系。移民也属于棕榈谷的人,但与原住民是两个世界的人,建立信任还有个过程,相互认可、融合需要更长的时间。前期的居住点防御还需要隗礼雅指挥,移民不可能听从白幽兰或者红棕的命令。
至此,棕榈谷的领地分成几个级别,内谷是核心地域,核心人员、核心工厂都设在这里;西谷是森林族的乐园与植物种植场;外谷是果贝鱼族、戴诺族的地盘,是有限对外开放的区域,明面上的核心人员,工厂全部设在这个区域。
花心树与红豆木负责棕榈谷的商贸,一直陪着股东代表参观、游玩,商议商会的业务。商议的过程中形成了基本的权力分工,产品由棕榈谷决定,商务由王室代表决定,其它代表基本上没有发言权。王室认为,棕榈谷的产品分为军品和民品,军品由王室专营。橡胶制品中的很多类别都归入军品,其他人可以反对,但无效。有一点大家心照不宣,没有棕榈谷,产品的秘密无法保障,也就没有了共同利益,所以没有谁提出这方面的问题。
商会与棕榈谷采用以货易货的方式,价格水平由王室决定,可想而知,虽然有严密的契约限制,实际的交易仍旧是掠夺式贸易。商队运来的货物以牲畜为主,金属很少,棕榈谷联盟并不能大规模更换铁器。为了平衡贸易,不至于太吃亏,棕榈谷的采购清单中多了很多棉布;地灵岛并不适合种植棉花,反而格雷特河谷比较适合。这种形势下,棕榈谷与北糜子的联系断绝,不管是出于贸易平衡的考虑,还是出于自身的需求,棉布贸易都是最佳选择。
在商言商,各个股东代表不需要去考虑颜面,只考虑利益,红豆木与王室代表吵到拍桌子的地步也没能争夺到丝毫的利益,所有的安排都是王室的主意。王室代表一副无奈的样子,你和我吵架起什么作用?
伊卜瑞亚以金、银为货币,花心树直接宣布地灵岛禁止金银交易,以自己发行的树皮纸为材料的棕榈比代替金币、银币。所有带入岛内的金、银都必须兑换成棕榈币。松树岛例外,任何的交易都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