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园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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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生死,得大梦一场(1)

    “荒谬,用百姓之血,谋东瀛犬之权,用妻女之体,,谋百斗血钱,此等恶徒,只恨我陈团不能将其开肠破肚,挖出恶徒的心看看是不是如死塘底的烂泥一般,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随着恶徒被押上刑场,陈团的身体如同云烟一般飘散,在这世间存在的唯一证据便是陈团脑海中的记忆。

    不知道这是第几个梦了,不知道看过多少生死,但每每看到这卖国求荣的狗贼,引得血气上涌,恨不得生吞活剥的这种恶徒。只是陈团不能干预,准确的说他干预不了,莫说人看不见,就算是天上的真仙,地下的鬼神,也摸不着。就如同他不在这天地之间一般。

    随着陈团身形飘散,一个声音便在陈团心底响起“陈团,陈团,该醒醒了。”这声音如有一种魔力一般,使陈团浑身一颤。

    陈团猛然睁开眼睛,周围存在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走了几步,可能是太久没有走路的原因,便摔了一个筋斗。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本来就没有的灰尘,看了看四周,只见远处只有一个红黑色的物体,不知不觉便被吸引了过去。

    走前才看见一个石碑,碑上无一字,石碑原本是什么颜色以不得而知,只见现在是主体为黑,一条条暗红脉络,交错穿插其中,如涌出山口的岩浆。

    碑旁坐着三人,一人着白衣,一人着黑衣,一人着青衣,面目都似投影在以起涟漪的古井一般,使人瞧不清。三人将一枚枚黑白石子投入碑中,那些石子离手时,如拇指大小,越近石碑越小,等到石子贴到石碑前时,已到肉眼难以看清的大小,只可能比几丈外蚊子大小还难以瞧清。

    就在这时,陈团身体一坠,再一次睁开眼睛——黑暗,如在墨谭一般。下意识的动了动手,虽然十分吃力,但还是动了起来,只是到半空之中,再也不能有力气支持,由半空坠了下去,不知道磕到了什么,一股吃痛感由手掌传来。

    陈团心中一惊,以不知有多少百年,没有这种感觉了,挪了挪手掌,一个不规则的物体由手掌中传来,由于眼不能视,又将那物体弄到手中仔细的摸索了一番,但还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一阵咒骂声由远处传来。

    “哎,真是他娘的晦气,让那姓宋的贼头跑了,江大哥,我们若还是去那徐州,必定是少不了一顿板子,这头上的帽子肯定也会不保,不如就随便找了一个山头算了,还省了一顿板子。”一个身穿官服的汉子咒骂道。

    被那汉子称为江大哥的人,全名叫做江源,在家中排名老三,虽从小不学无术,但家中颇有一些钱财,在官场上也有一些门道,便谋了一个徐州押送,虽然俸禄少了一些,但是也活得自在,等时间一到,肯定也会升迁。

    那咒骂的汉子名叫汪卫,从小便是江源的跟班,当江源入职徐州押送的时候,也被弄了进去。

    “莫要急躁,车到山前必有路,先去那破庙中栖身一晚。”

    两人进入破庙中,只见灰尘撒的到处都是,如一层蜜蜡一般,镀在庙中事物上,蛛网犹如绸布一般。网罗在破庙之中,破庙正中坐着一个已经没有头颅的法相,一道五寸深的裂痕,由肩膀到胸口。

    供台下,躺着一个赤裸的乞丐,虽然背上沾满了灰尘,但前面却很是干净,满头黑发,其中白发犹如满天星,散在黑发之间,乍一看倒是灰色,

    “晦气,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住个破庙,都可以遇到死人,晦气!”汪卫看着陈团怒骂道。

    看着陈团,江源陷入了沉思,而旁边的汪卫用棍棒戳了戳地上的陈团,看看是否真的死了,只见地上的陈团,被棍子戳痛,哼了一声,听见陈团出声,旁边的江源,眼中露出狡黠。连忙阻止准备将陈团扔出的汪卫。

    汪卫不解,急忙说道:“江大哥,平时也不见你有善心,如何今日发起善心了?况且这善心也不合适,这乞丐赤身裸体的躺着这里,身上又没有伤,多半是得病,然后被其他乞丐扒了衣服扔在这里。”

    “你怎么这么糊涂呀!”伸手打了一下汪卫的头“这个乞丐,真是上天赏赐给我们两个解难的。”

    汪卫揉着被打的地方,嘟着嘴说道:“江大哥,我还是不懂。”

    江源看着一脸不解的汪卫,摇了摇头说道:“平时让你多读书,你不听,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懂,那姓宋的贼头,两手粗糙,身上有无刀伤,腱子肉,一看就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庄稼农汉,多半是被人调了包。”

    “大哥,你是说,,,,,”汪卫被震惊的连江字也没有说。

    “你想的不错,你想的应该不错,既然已经不是本人,那我们再换一个人又当如何,所以我说这乞丐可是天赐解难的礼物!”

    “那江大哥我们怎么办?”

    “把这个给他穿上。”说完江源将一件囚服拿了出来,仍给了汪卫。

    黑暗中陈团感觉有人自己套上了什么,想必就是那囚服,这么久陈团努力将眼睛睁得最大,可还是不见一物,自己多半是已经瞎了,虽然眼睛已经瞎了,但是耳朵还是可以听的,刚刚那些话,一字不漏的传入陈团的耳朵,心中苦笑,暗暗想道:“刚刚得了肉身,便得此灾祸,哎!”刚刚想到这里,陈团便感觉自己双手被架起,手脚被什么东西铐住之后,便又被扔到地上。

    做完这些,看着躺在地上的陈团,汪卫对江源问道:“江大哥,我们没有团叶枷,只有这跟腰镣铐,到时候那些人闻起来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说到这里,江源示意汪卫生火,等到火燃起,江源拿出干粮,分给汪卫,继续说道:“这还不简单,就说这乞丐中途得了重病,我们便将团叶取了下来,换成镣铐,若这乞丐又有其他毛病,也可以怪到这重病上。”

    接过江源递来的干粮,汪卫并没有马上吃,而是赞叹道:“秒呀!这样就算后面问起来,为什么相貌会有一些出入,也有了借口。那我现在把这乞丐绑在那破石像上,免得这乞丐又跑了。”

    “这乞丐都出气多,进气少,亮他也跑不了,来喝酒。”说完,便又在行囊中,拿出一个水囊,喝了一口,递给汪卫,那汪卫也没有再问,接过水囊,然后猛喝了一口。

    吃饱喝足以后,二人找了一堆干草,垫在地上便沉沉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