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究竟是什么！”

    张北北向着远方怒吼，终究是没有从27楼一跃而下。

    发泄完以后，她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转，不管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活着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吧。

    从她醒后，她就一直赤身裸体，全身上下只有脖子上戴的平安坠还在。

    转过身，张北北离开曾经窗户的位置，她想再下楼去转转，这时候她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同时，伴随一起出现的是从张北北心里感受到的，一滴水珠滴落的声音，“啪——”

    很久以前有人问过张北北，你相信这世上有神吗？

    张北北那时候戴着耳机正在虚拟战场厮杀的好不痛快，拿下全场最佳的开心让她脱口而出：我就是神！

    此时预言应验，张北北看到从天上走过来一个——一个张北北？？？

    一个长得和张北北一模一样，不过穿了一身白袍子的人，从太阳的方向，自天空走到了张北北的窗前。

    “.......”张北北无语。

    来人并没有让这沉默的状态得以维持，祂开口说道：“你相信这世上有神吗？”

    张北北也从最开始的懵中回过神，“我还真的是神吗？！”

    “......要不，你再想想？”白袍张北北一脸无语。

    “呃，我看到你的样子，是根据我心里所想呈现出来的，是么。”

    白袍张北北嘴角勾勒出一丝细微的弧度，这次的“试验品”反应不错嘛，情绪比较稳定，智力也不是零，不过应该也不会太高就是了。

    “所以，你出现在我面前是为了什么？”张北北盯着白袍张北北，神色严肃。

    “你们人类，面对神祗，就是这个反应吗？”白袍神灵能看透此时的张北北，内心紧张焦灼的远不如外表那么坦然。

    “好了，我时间也有限，我来是想问你，你有什么愿望吗？当然，让这个世界恢复原状之类的我肯定是办不到的——”

    白袍神灵在内心补上一句，也不想办。

    “哦对了，什么样的获得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你们宇宙应该也教过你能量守恒吧。”

    看着一脸笑意的白袍神祗，张北北清晰的看到在光下，微风吹起袍子，神祗的白袍下面没有肉体部分，什么也没有。

    “当然，你不用急，但是也尽快——”看着张开嘴却没有说话的张北北，白袍神祗贴心的补上一句。

    “我——”张北北张开了嘴巴，此时却突然刮起来暴风，风声抽打着废墟，张北北的话语埋没在了风里。

    但是白袍神祗听到了，或者说从一开始，祂就知道答案。

    等一切重归平静，在白袍神祗对面的张北北已经不是赤身裸体了，她和好心的神祗约定好了交易内容，此时她身穿一身黑色紧身功能衣，手里则是拿着一部和过去一样的手机。

    “想好了吗？”

    好心的神祗脸上一直都带着淡淡的微笑，看起来分外亲切。

    张北北简单看了下手里这部长成手机样子的机器，打开摄像功能，对着餐桌拍了张照片，随后她看图库，发现照片里只是一片白灰。

    “时间怎么能留下印记呢？”神祗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那时候的张北北还不懂这话的含义。

    “好了，那我这就去了。”张北北走向原本大门的位置，只要她踏出门，迎接她的将是另外一个世界，也是她那希望绝望杂糅在一起再也分不开的崭新的人生。

    神祗注视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意和天上的太阳一样，就像是永恒的画在画布上的东西，而张北北的脸上却只有凝重。

    她终究是跨出门外，迈出了那一步。她最后一眼看向餐桌，虽然那个位置现在除了灰尘，其他什么也没有，但是她的视线却跨越了岁月，看到了在曾经的那个时间里，最后一个中午，妈妈、爸爸还有她，一家人在餐桌上开心吃饭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