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夫人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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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季柔的秘密

    那日季柔的假死确是有这个叫夙风的男子相助,现在他又跟着她混入华焱府。

    “属下探听到乌金城派他们来是要刺杀少君的。”茴之又道。

    “果然是这样,少君须得及早做防范。”尚琰顿悟道,“这位季柔姑娘真真会隐藏,竟装昏迷半月,又伪造了失忆的假象来混淆我们。”

    “这半月她的昏迷是真的,醒来后的失忆也是真的。但现在,怕是早已想起自己的身份和此行目的了。”韩非夜淡淡道。

    “那,属下要去拿住这位季姑娘吗?”茴之道。

    “不急,既然不能阻止,那本君就为她推波助澜一把。”韩非夜眸深如夜,眼底透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光。

    这机会来的很快,在季柔同夙风打着太极迟迟不动手的同时,第三次施针日子也到了。

    邬若入了华炎府先是被少君唤去说了会话,才往韶华阁去。

    这一次林岐医正没有跟来,是邬若的意思,林医正年事已高本就是个辅助,而此事已不如之前那般简单,恐老师受牵累,邬若这才找了个由头将他牵绊住,只身前往少君府。

    韩非夜见林岐没来,心底倒也明白了。不由对这位邬医官高看几分,他倒是个通透之人,明白此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邬若驾轻就熟地将几枚银针一次扎入穴位,到了时辰后取出。

    替她搭脉诊治时,季柔脑海中的声音愈发强烈,振聋发聩。

    本应睡着的她忽然坐起身来,睁眼时双眸空洞地望着前方。

    口中不住默念着一句什么话。

    邬若见此情况,忙问道:“少夫人,可是又想起了什么?”

    却不见她回答。只是坐着反复默念一句什么话。

    “少夫人,你可有哪里不舒服?”邬若吃不准这算不算少君方才说的“不对劲”的情况,打算着再观察一阵,过会儿去叫茴护卫。

    他这厢正想着,季柔突然翻身下床,将壁上挂着的那柄长剑拔出,一脸杀气径直往外走去。

    邬若这才急急高呼道:“茴护卫!少夫人不对劲!”

    与此同时,季柔见打不开正门,便手持利剑从侧窗飞身出去。

    此刻的季柔神志恍惚,目光涣散。脑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杀了韩非夜,他就永远属于你。快杀了他。

    季柔如行尸走肉般向韩非夜书房方向而去,快到目的地时,一柄三尺剑锋挡住了去路,玄衣劲装的青年拦在她面前道:“收手吧。”

    茴之看着眼前的女子,腹诽道这位季柔姑娘不同于以往的温柔恬淡形象,他觉得现在的她更像个麻木的杀人工具,满身满眼的肃杀之意。

    “让开。”季柔冷冷道。

    “季小姐,少君已然知道你的计划,你的那位内应也被我们拿下了,你们已毫无胜算。”

    “我再说一次,让-开。”此刻的季柔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全身心只想着一件事——杀了韩非夜。

    正与茴之周旋之际,季柔耳边似乎又听到那阵银铃催响。

    每响一下,她下手的力道便跟着狠下一分,茴之逐渐觉着拆招吃力起来,歪过脑袋冲前方某处喊了声:“尚大人,好了没?我可要累死了啊。”

    说话间季柔的剑又刺了过来,茴之闪身反手用剑一挑格开了。

    “好了好了!”

    那黑暗角落的有人应了声。

    茴之这才喘了口气,不再周旋,而是招招接而不发快速后退,将她引到那个暗角附近,他冲季柔道:“季小姐,敢跟来吗?”

    季柔杏眸闪过寒光,提剑紧追他道:“找死!”

    “噗通!”

    两人一齐没入黑暗,却只听到了一声落水声音。

    茴之站在刚完工不久的小池旁,抱着剑道:“这位季小姐也太能打了,我硬生拆了她二十余招。”

    “行了,你小子别发牢骚了,少君会记着你的。”尚琰提着灯笼从角门旋出。

    茴之闻言神色古怪,“我还是希望少君不要记着的好。”

    依稀记着上次少君要论功行赏,少夫人说要将镯子赐给他做夫人,吓得他一整天没敢出现。深怕少君真下了这样的令。

    说话间,几名婢女已将水中昏迷的季柔打捞上岸,二人凑过去瞧了瞧,依旧觉着很怪异,这顶着少夫人脸的竟是季柔姑娘,从前只是听闻有换颜术传闻,今日得见还是倍感发憷的。

    “二位大人,接下来该咋办?”一个婢女微喘着气道。

    “这,先着人抬回韶华阁,少君自有安排。”尚琰将手肘上的白色披风朝她兜头盖下,顺手将灯笼夜也抬远了点,姑娘家的衣料本就轻薄,这下又透了水,有些不该瞧见的便若隐若现的让人能很容易瞧见。

    这也是他为何安排了几个婢女来捞她的原因。

    “什么动静,这大晚上的?”

    镯子本是要去瞧自家小姐最后一夜施针后情况如何的,途经此却远远瞧见围了一群人,遂凑过来看看。

    “小心!”

    “别过来!”

    “噗通”

    又有人落水声起,镯子从齐肩的潭水中起来,吐了口混了泥沙的冷水。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这是个什么情况?”

    尚琰啧了一声,看着茴之,“我先领着人回去,这里,”他又瞧了一眼水中的姑娘,向他递了个眼色:“你看着办。”

    说罢便领着一行人走了。

    茴之一脸无奈,凑近那池子伸出手道:“都叫你别过来了。”

    被拉上来后,镯子打了个喷嚏道:“我记着这处原来也没池子啊?新挖的?”

    茴之道:“刚挖的。”

    “方才地上那人也是不慎落水了?瞧着一动不动,这么浅也能溺了?”

    你试试落了水被人敲一记昏穴试试晕不晕?当然茴之没说出来。

    “水性不好。”茴之敷衍道。

    “哦,”镯子双手来回搓着,显然冻得不轻。

    “你,很冷?”茴之看着她嘴唇哆嗦,不住跺脚搓手,略皱眉道。

    “我,我以为你瞎了瞧不见我冷。”镯子白了他一眼说。

    茴之看了看自己手上并没有斗篷,道:“那,你快些回去换衣服吧。”

    “我以为你是要脱了自己的衣服给我盖的。”镯子的声音闷闷的,隐隐含了股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我身上没有多余的衣服。”茴之很坦诚。

    “果然。”镯子恨恨地从他身边擦过,直男不配拥有爱情。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茴之认真的想了想,自己刚才哪里又做错了吗?不然她为何又生气了,女人心,好生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