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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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子夜雪降

    返回屋舍,白古躺在房檐上看着房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外面倾盆大雨,临冬,这场雨是入冬前的最后一场雨。

    翌日!

    天晴,长空万里雪白一片,夜雨过后,温度下降了很多,再过些日子就到了下雪的季节。

    白古哪里也没去,他就静静在房里打坐修炼,默读着佛寺的经书。

    一直到了辰时,司空傅他们两个来到这里,不见姜文弘,不过却在白古的意料之中,白古停止打坐跟他们交谈,共同探讨修炼上的事。

    司空傅善用刀,而端木良用戟,而百里上川善用枪,这也是他们两个为什么总是看对方不爽的原因,而姜文弘用剑,他们四人各修一道,各有千秋。

    他们四个是这一辈中最杰出的代表,家族又是世代君臣关系,自然常一起修行。

    白古虽然是剑修,但他们在修行道上的时间都比自己长,自然有许多良言,何况他们背后的家族都是修道世家,修习上的事有前辈教导,其中不乏通天境的指点,比白古好多了。

    取百家长补自身缺陷,自然是好的,就比如在柯宝寺一般,在没有接触体修之前还以为自己近战不落于人。

    直到跟柯宝寺的僧人战斗过才发现,近战其实也是自己的一个缺陷。让他知道自己的功体并不圆满,道法有缺。

    白古资质不如人,自然严格要求自己,处处追求完美,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输给其他人,他虽然不争,但并不代表没有志向,他清楚自己修道的原因,更清楚自己修剑的初衷与剑指何处。

    .......

    交谈良久,白古受益匪浅,道虽有异,本质终归同宗,自己现在守神后境,会有突破御神境的那天,累积一些经验是无害的。

    他们交谈至晌午,期间叫婢女上了酒,通知御膳房弄了些酒菜,畅饮起来,三人酒桌上走一遭也算是朋友了,没想到不喜热闹,格格不入的他也会交到几个朋友,人缘是好的。

    “咚~”

    就在他们聊得正欢时,一道钟声响起,音长而促,不像是好事。

    “发生什么事了?”不明钟声的白古问道。

    “钟声刺耳急促,不是什么好事,我们去看看。”司空傅提议道。

    三人走出房舍,朝城门口而去,行至途中,不少朝中大臣亦朝城门口赶去,其中不乏身着战甲的兵将排列整齐朝城门口而去。

    那战甲是一片片鳞片制成,鳞片泛青,形状呈扇形,白古一眼望去就看出那是由扇鳞蛟的鳞片制成的。

    那是一种二级灵兽,因鳞片呈扇形,所以因此命名。

    二级灵兽相当于人类修行者的破虚境,其鳞片制成的战甲至少都是二级灵兵之列,每一件战甲的品阶都在他凌虚剑之上。

    这队兵将有着上百人,皆身披扇鳞战甲,想必不是普通的兵将。

    “竟然连天龙卫都出来迎接,想必是军中某个大人物回来了。”司空傅说道。

    “天龙卫?”白古问了一句。

    “天龙卫是我朝中实力最强的一个编队,只有一百零一人,从来没有变过,天龙卫成员的修为都是破虚境,天龙卫领队更是破虚巅峰的存在。”端木良解释道,言语里充满了向往与敬意。

    “这是我朝的中坚力量,除了天龙卫之外还有地玄,剑羽两队。

    两队的实力跟天龙卫相差不大,其中地玄卫队成员都是阵法师及灵符师,是一支攻守兼备的队伍。

    而剑羽卫跟天龙卫都是攻伐无双的队伍,剑羽成员皆由剑修组成,更是由剑圣大人亲自挑选与操练,剑羽一出,剑雨满天。”司空傅补充道。

    白古内心泛起浪花,暗道不愧是存在数千年的大国,底蕴浑厚,尽管不比巅峰时期,但实力也远比他两剑宗强盛,不可敌之势。

    虽然不见其他两队,但光是看天龙卫便知其实力不俗,况且是一支有序的军队,必有战阵,如此一想,那金氏与哈达氏是如何干进犯姜文朝,他们的实力又是如何的呢,这让白古很是好奇。

    “真是数千年的大国,气派。”白古赞了一句。

    两人听到白古这么说笑了笑继续往前城门而去,等他们到城门时已经有很多大臣与将领围在那里,更是有兵将拉锯形成一个隔离圈,白古他们近不得城门,只好跃上一顶房檐远远观望。

    良久,有两匹骏马走入,那马一看就是灵驹,是一种温和的灵兽,驯服用来赶路的,在灵驹后面还跟着一大批兵将,他们的战甲破烂不堪,还沾染这风干的血迹,一看就知道是刚从战场之上回来。

    白古望向那两个骑灵驹的领头,尽管他们头戴钢盔,但还是遮掩不住他们英俊的面容,或许是在军中久了,他们显得比较黑,同时还有些严肃。

    看久了白古发现他们两个竟然跟姜文弘有些神似,不管是轮廓还是行为举止。

    入了城中,他们下马摘去盔甲。

    “二皇子跟四皇子,他们在前线回来了。”司空傅叹道。

    “姜文弘的两位哥哥吗?”白古问道。

    “嗯,两个同胞的哥哥,离皇有两个妻子,大皇子和三公主是皇后的子嗣,而二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是嫔妃的子嗣。”端木良说道。

    “怪不得这么像。”白古低语。

    “四位皇子被派到前线五六年了,期间一直没有回来过,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还是在这种情况下,不知道战事如何了。”司空傅颔首低语。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白古拍了拍司空傅的肩膀说道。

    “借你吉言。”司空傅笑着回应。

    再看了一会,众人离开这里,连天龙卫都出动了,他们自然是不能近身的,只好去别的地方瞎转。

    ......

    在草原的另一边,一座大城耸立,以城为中心,方圆数十里都有着穹庐顶立,牛羊遍地,就像绿油油的纸上被白墨与黑墨点缀一般。

    在恢弘的城中,两个中年模样的男子坐在大堂之上在把酒言欢,两人皆身着锦衣,衣上有图,图案皆为六爪金龙,两人眉宇间都透露着一股霸道的气息,身上都萦绕着帝王之气,其中一人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耀眼至极。

    两人身边都有着不少身带兵器的贴身护卫,服饰相似却又印有不同的图案在上,一个是威拔的尖塔,一个是威风,腾云的盘角羊。

    其中有几人闭眼坐在一旁,他们气息内敛,不知深浅,眼眸如星空般深邃,不是庸人而是高手。

    而那饮酒的两位正是南蛮域的另外两位帝王,金朝的金拓与哈达氏的哈达文煜。

    “金拓兄,如今已连续攻破哈尔多城,贝尔城还有包头三座防线,不出十天便可以攻破布吉尔城,直取国都,持续了数十年的战争就要接近尾声了。”其中一人对头戴金冠的男子笑道。

    “是啊,我们计划了上百年,又征战了数十年,终于要迎来尾声了,来,煜弟,这一杯酒敬你我两朝的将士。”说罢,那金拓端酒起身,笑意满面。

    “干!”哈达文煜亦端杯起身,两人碰杯之后皆一饮而尽。

    两人重新坐下,此时大堂之中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就像是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泛起了涟漪随即有平复下来,像是不曾发生过一般。

    不过那闭眼的几人却是睁开眼睛望向大堂某处,金拓与哈达文煜更是相视微微一笑而过。

    “出来吧范长老。”金拓望向大堂中的某一个地方说了一句。

    随后一道身影渐渐凝实出现在众人面前,人皆望向那道身影,那身影一身黑衣,连头部也有黑帽覆盖,看不到其容貌,他气息有些紊乱,想必是受了些伤。

    “拓兄真是财大气粗,雇得起落叶高层长老,还是通天之境。”哈达文煜笑道。

    “不敢当不敢当,范长老请入座。”金拓对哈达文煜谦虚了一句,然后扭头对范长老说道。

    “不必了,此次任务已经完成,老夫回来跟你说一声,离皇遇劫之事是真,而且他中了老夫一掌,即使没有死去,也是重伤的下场。”那范长老挥了挥衣袖说道。

    “当真?”金拓问道。

    “落叶办事,你放心。”范长回道。

    “如此甚好。有劳了。”金拓微笑道,止不住内心的狂喜。

    “买卖而已,谈不上,没事老夫先走了。”他说完遁入虚空,消失不见。

    待那范长老走后,金拓望着哈达文煜笑道:“煜弟,看来不用十天,三天便可以攻破布吉尔城,直取国都。”

    “哦,拓兄是指?”哈达文煜问道。

    “离皇重伤,姜文便必定军心动荡,你我可以趁此快速逼近国都,一举拿下国都覆灭姜文朝。”

    “该如何做呢?”

    “煜弟不妨下令将前线上的兵将全部撤回,直指国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姜文朝定来不及调兵回防,你我举国出动,何人能敌?”

    “善,拓兄此计可行,煜弟这就下令将兵将遣回,与拓兄军队一起伐姜文朝。”

    “好。那此次便到此为止,待攻下国都,你我再畅谈一番,不醉不归。”

    “成,那拓兄我先回去布置了,明天见。”说罢,哈达文煜起身。

    “我送送你。”

    两人走在前面,那贴身护卫跟在后面,待送走哈达文煜后,金拓旁边出现一个老者,并非南蛮之人,而是儒家至圣,是位智者。

    “陛下,需不需要派人留守羊城,预防哈达氏?”

    “自然,国师,我信得过你,你留守羊城,明天我亲自带兵前往国都,一举拿下。

    他姜文氏该退下政治的舞台了,待姜文朝覆灭,下一个便是哈达氏。”金拓望向天边,早有深算。

    “提前祝陛下旗开得胜,我在羊城等陛下凯旋归来,那属下这就去布置。”

    “你去吧,你做事,我放心。”

    “臣告退。”

    国师走后,金拓望向国都所在的位置,眼里泛光,眼里的贪婪之意遮掩不住,先除姜文朝,再拔哈达氏,他有一统南蛮的野心,而这第一步就要实现……哈达文煜回宫后一则书信寄往前线,夜里子时,哈达朝廷兵将皆撤兵于前线,他们折头齐骋,奔赴布吉尔城。

    此时,遥远的平原中,一座孤城耸立,城墙千疮百孔,但依旧挺立,屹立不倒,在这寒风中显得格外凄凉。

    城中破败的房屋很多,到处断壁残垣,许多高大的建筑都成了废墟,宽敞的街道,整齐的店铺也布满了尘埃。

    残巷空无一人,只有城中心有着许多顶立的穹庐,不时有兵将路过,他们在巡逻。

    一顶军帐中,五人围绕而谈,四人皆披扇鳞战甲,是军中高层。

    哈达士兵如此大规模的遣兵,自然引起了姜文朝的注意,他们围在一起就是为了讨论战事,尽管是寒冷的午夜时分。

    穹庐中只有一张桌子,一盏燃半的油灯以及一个发红的煤炉,煤炉中的碳更是被烧得通红,燃尽自身释放热能。

    “太子殿下,哈达如此大规模撤兵,定有所预谋,我们该如何应对。”其中一将领说道。

    其修长七尺,魁梧雄壮,皮肤更是黝黑无比,在这暗淡的穹庐中使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其脸部轮廓与百里上川有所形似,唯一看得清晰的便是那双明亮的双眸,不过眼眸中布满了血丝,却不显疲倦。

    其余两人亦是这般,臂膀厚实,身上杀气几乎凝实,也不知杀了多少人才有如此恐怖的杀气,尽管他们尽数收敛,却依旧侧漏出来。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们两个长得很像,是一对父子。

    除了那三个将领还有着两人,他们容貌神似,在这军帐中,也遮掩不住他们高贵,霸道的王者气息。

    听将领之称,是离皇亲子,还是太子,姜文朝的传统,长子可立太子,正是姜文弘的大哥姜文涛以及三哥姜文康。

    “据探子回报,哈达连夜撤兵,一人不留,其所往之处是布吉尔城。”另一将领道。

    “哈尔多城的战事如何了?”姜文涛问道。

    “哈尔多城沦陷,姜文健及姜文辉已率兵回国都,此时应该回到国都之中了。”姜文康说道。

    “也不知父皇的病如何了。”姜文涛闻言颔首低语。

    他并没有听到哈尔多城沦陷的消息而大发雷霆,只是紧皱眉头,此行他们四兄弟各自领兵守城,各自为战,一人以北,一方以西,就算出了什么事也顾及不到彼此。

    出兵时父皇曾告诉他们,让他们尽力而为便可,后面的事交于他处理,但那是数十年前,那会父皇没有生病,一身战力通天,他自然放心。但现在父皇遇劫,他自然有所担心。

    “长空,三弟,你们两个回国都将此事告知国师,让其派兵增守布吉尔城,伯父你们二人随我支援布吉尔城,必须拦下他们,此战决不能有失。”姜文涛发话。

    “是,我们这就起航。”姜文康应道。

    “万事小心。”蒋文涛叮嘱了一句。

    “你们也是。”

    “司空云,保护好殿下,不然拿你是问。”

    “放心,我自是晓得。”

    语毕,百里长空与蒋文康走出军帐化作两道流光消失于天际。

    “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赶赴布吉尔城。”蒋文涛下令。

    “是。”

    两人退出军帐下去安排,蒋文涛走出军帐立于军帐顶朝国都方向望去,其望眼欲穿,满脸的担忧,他并不知道离皇遭袭一事。

    .......

    子夜时分,荣功塔闪过两道微光,顶层出现两道身影,其中一人一袖白衫,须长及胸,斑白如雪。

    另一人背手而立,衣冠堂皇,厚重和蔼。他眉宇间流露着一股帝皇之气,不过他的脸色很是苍白,气息更是紊乱至极,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

    两人正是姜文朝的剑圣陆林以及当朝执掌者姜文离,世人口中的离皇。

    “剑师,你说朕难道不算是一个贤君吗?”离皇望着陆林问道。

    “陛下多虑了,陛下是姜文朝史上以来除了历代先皇唯一一个可以进入荣功塔顶层之人。

    荣功塔有灵,自然看得到陛下为朝廷所做的一切。”陆林附身回道。

    “那为何朕不能催动这荣功塔,明知只是一件神器却不能动用,难道荣功塔不认可我?”离皇摸着塔壁说道。

    “陛下也知塔灵陷入沉睡,已经两千年了,也不曾醒过来,或许是时候未到。”

    “罢了,塔灵在注视着国都,真到了灭亡那天它会醒来的,毕竟,这也是它的家,它的子民。”离皇轻叹道。

    回想起这一生,荣功塔是神器一事在他父皇西去的前一天告知他的,也告知他荣功塔的一些秘事,他执政这数百年间,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正是这般,他秉承了先皇的意志,不愿徒增杀戮,从胤皇起至今止征已有上千年。

    正是这安逸的千年,早被覆灭的金氏及哈达氏再次入世搅动风云,重建两国,加上千年之前幽皇突然驾崩,胤皇跟众皇子争夺皇位使姜文朝陷入了一段黑暗期。

    胤皇登基后虽然极力平复朝乱,但这一晃就是上百年,随后的数百年胤皇都在研究荣功塔,无心朝政,对金氏及哈达氏漠不关心,这才让他们有了重登南蛮政治舞台的机会。

    胤皇西去之后,他对荣功塔毕生的研究都传给了开皇,也就是离皇的父亲。

    开皇执政,金氏与哈达氏已经成了气候,加上淳朴善良的开皇不愿征战,又让他们有了数百年的时间壮大自身,一只到了自己执掌。

    自己执掌之后秉承了开皇的意志,亦不征战,一心向道,这才有了时间踏步通天之境,迄今已过去上百年,在通天之境已沉淀上百年。

    安逸了上千年,没有了外忧的刺激,皇朝没落这是自然,他看到了这点,更是看到了姜文朝的未来,他知道之时候做些什么了。

    所以他在一百年前亲自出山诚请陆林出山担任剑师一职,剑圣陆林,是开皇时期的人了,至今已有六百多岁了,但依旧健朗。

    剑圣修剑数百年,可以说得上是站在苍云大陆巅峰的人了,由他出手的话,一人便可敌一国。但是却没有,因为自己叫不动他。

    剑圣出山不过是帮自己训练剑士,那剑羽卫便是上百年来的成果,还有一件值得欣慰的事便是幼子弘儿的出世,自己让他拜在剑圣门下。而弘儿也争气,如今已是御神之境,剑道更是传承剑圣之剑。

    自己坚信,有了弘儿这条线在,剑圣一定不会看着姜文朝覆灭,事实上,剑圣已经将姜文弘当做传人传授他毕生的剑法。

    自己也坚信剑圣活得比他久,事实也是如此,一个月前遇劫,深知自己度不过这劫数,这才让剑圣配合自己演一出戏。

    昨日的黑衣人是自己让剑圣放走的,不然剑圣出手,任他是落叶通天之境也不可能从剑圣手下逃脱。

    那一掌确实是打在自己身上,但伤得不重,他的目的就是想将金拓与哈达文煜引来国都,随后一举击溃他们,再次一统南蛮,完成自己最后为皇的使命。

    金氏与哈达氏计谋了上百年又发动了数十年的征战,他们自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曾想离皇早有应对之策,国都三卫便是他的底牌,除此之外还有荣功塔。

    胤皇用了数百年的时间去研究这荣功塔,离皇虽不能将荣功塔像灵兵那般用来战斗,但还是可以催动用以它用。

    只见离皇捏着手印,嘴里低语着,像是一种咒语,不一会,一缕黄光从荣功塔壁渗透出来,渐渐地形成一股洪流围绕着离皇来回转动,一点点注入他的身躯。

    离皇的气息开始飙升,随着黄光的注入,离皇的气息达到了全盛顶峰,还在不定攀升,他体内的伤势被尽数压制,没了先前的萎靡不振,取而代之的是君临天下,藐视一切的帝皇之势。

    一炷香后,黄光完全注入离皇体内,被他封印在气海深处,做完这些他又恢复萎靡不振的模样,陆林在一旁静静看着没有丝毫动静。

    “国运尽收己身,一旦耗光,就算胜了,也需数百年才能恢复,更不用说攀达盛世。”陆林平淡道。

    “若是胜了,自是有时间恢复,牵系到姜文氏的未来,朕自有打算,姜文氏不能在朕手中覆灭,不然愧对先祖。”离皇道。

    “此番决战,无论输赢,南蛮的整体实力都会下降,南蛮实力大跌,必然引起各域的注意,届时各域来朝,对南蛮来说将是一场大灾难。”

    离皇闻言颔首思量此事,他有想过这个,但大敌当前,燃眉之急,他自是选择先平南蛮,再想其他。剑师之言的确是一个问题。

    “剑师,可否护我姜文朝百年,只需百年,待弘儿一辈成长起来,南蛮之难自然迎刃而解。”离皇抬头目视陆林诚恳道。

    陆林与它对视,三息过后,他幽幽开口道:“有我在,姜文朝百年无恙,陛下可尽力施行。”

    “好,朕在此代国都子民谢过剑师。”说罢,离皇弯腰向陆林行了一礼。

    “陛下不必这般,身为南蛮之人,自有责任捍卫南蛮完整一事,不然愧对南蛮剑圣之名。”陆林平淡说道,面无表情。

    “剑师,你先去忙吧,朕再待一会。”

    陆林离去后,姜文离飞上塔顶,他站在塔顶观望着姜文朝的江山,他的时间不多了,他能感觉到自身的生机在流逝,命中的这一劫他是躲不掉了,哪怕自己已是通天。

    注视良久,他感到鼻子一湿,抬头望去,夜空中出现了斑斑点点的雪花,正纷纷淋淋地飘落下来,还夹带着毛毛细雨。

    他伸手去接了一片,那雪花半掌之大,落于他的掌心,却没有立马化开,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将雪花维持原来的模样。

    雪花洁白如晶,不染一丝污秽,是这时间最纯净的东西,他看了许久,随后将雪花收进衣襟,隔着衣裳躺在他的胸脯上,滚烫的胸脯也融不掉这洁白的雪花。

    他任由雪花落在他的身上,雪花大盛,将其淹没其中。

    房舍内,白古有感,他走出房舍,刚好看到飘落在地的雪花,他伸手接了一片,雪化成水,于指缝流向手背。

    他甩了甩手,凌虚剑出现原地,他踏剑化成一道流光上了高空,看着纷纷飘淋的雪花,白古露出嘴角的虎牙,他笑得很开心,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