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道记
繁体版

第八章 银松果

    谭大海爱喝酒,香香有时候劝他做点正事,别老一天总喝酒,这会趁着两个孩子不在家,香香又叨咕开了。

    “我说大海,你别没心没肺就知道喝酒行不?”

    “那我不喝酒还能做什么?”谭大海还挺有理。

    香香皱眉,对谭大海的态度十分不满,埋怨道:“你看无欲连父母都不要他了,这孩子又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这样的话我们就得多担待着点,买些衣物啥的,我可不想让他在村民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我戒酒还不行吗。”

    谭大海明白香香的意思,家中收入微薄,除了日常花销,剩余的钱总有些捉襟见肘,而喝酒就要多花钱,于是说要戒酒。

    谭大海的酒不是那么好戒的,因为说戒酒都说了十几年了。

    酒没戒成,可夫妻二人对无欲是更好了,很怕苦了这个被爹娘抛弃的孩子。

    无欲都有点迷恋上这里了,因为这里有家的感觉,也时常能偷听到夫妻二人的悄悄话,夫妻间的悄悄话,每每让无欲心中温暖。

    火灵偷偷传音:“他们对你简直太好了,如此恩情总得回报才符合情理,这事我来想办法。”

    这是火灵躲入项链空间后首次传音,无欲正想问些什么,可火灵就此声息全无,无论如何也不回应。

    这天的晚饭时间,锅里焖的是满满的稻香米,加上一小坛子焖腊肉和素炒蘑菇,还有山里的一些腌制野菜类,满丰盛的。

    谭大海爱喝酒,先给自己倒上一碗,一家三口加上无欲团团围坐,满满的家庭温馨。

    谭大海先是尝了口焖腊肉,赞叹道:“味道还不错。”

    “你整天就知道喝酒,今天镇上来人了,向村长催促银松果事情,言明将今年的收购价提高一成。来人说若再完不成任务,便要对村上的接济减少一半。”

    趁谭大海心情不错,香香把此事说了,尽管有点扫兴,可终归要说。

    “你当我不想完成么,只有成年的银松树才出产银松果,成年银松树高大无比,难以攀爬不说,那里可是啸天狼地盘,为了采摘银松果,每年都有人丢掉性命。”

    谭大海一边喝酒一边抱怨,虽有烦心事,可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这份苦恼不影响一家人其乐融融在一起,包括无欲也逐渐融入其中。

    香香又说话了:“我说大海,今天这米饭怎么这么香甜好吃,你别光顾着喝酒,也来尝一尝。”

    “是么,我尝尝。”谭大海说罢盛了碗米饭。

    “闻着就香,嗯!是很好吃,非常不错,香香你是怎么做到的?”

    谭大海边吃边夸奖,同时也迷惑不解,因为吃媳妇做的饭都吃了十几年了,这次竟然超出了认知。

    “就是和平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呀!”香香莫名其妙,颇感困惑。

    “这就奇了怪了,这米饭好吃,丫头、无欲你们也多吃点。”

    谭大海对无欲、江秀溺爱无比,有好吃的当然得想着两孩子,而无欲、江秀连忙点头。

    其实谭大海一家人连同无欲都不知道,在香香做饭时,火灵趁人不备将两滴钟乳液丢到饭锅里,也算是暗中对这一家人(对无欲无私帮助)的回报。

    这一天,谭大海与村中伙伴一同去城里了,而江秀领着无欲又出去疯玩。二人走在石板路上,这回没见着那个逗江秀的老头,倒看见两个上了年纪的人正聊天晒太阳,两个老头老得耳朵都有点聋了。

    老头甲叹息:“咱村今年银松果任务眼看泡汤了,也是的,这活计不是那么好做的呀。”

    老头乙一愣,震惊道:“你说啥?咱村的英雄人物谭宝堂噎死了?你说的对,这伙计就是个捉呀,小时候就爱吃这爱吃那的,这回怎样,还是栽在吃的上了。”

    老头乙把“银松果任务”听成了“英雄人物”;“眼看泡汤”听成了“谭宝堂”;“也是的”听成了“噎死的”。

    老头甲闻言大怒:“谁爱吃谁吃?任务都交不上,还站到石头上去吃?心怎么这么大呢!”

    老头乙也愤怒异常:“谁爱死谁死?还说心要放大一些,我说你怎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两老头于愤怒中是越扯越远,就差一点打起来了。

    谭大海当天去,第二天傍晚才回来,当着香香述说了此次去城里的经过,从其表情看应该不太随心,应该没有多少收获。

    香香看着江秀天真无邪的样子也是暗中叹气,因为学费还没着落呢。

    不顺利的事接连发生,与谭家村相邻村落在采摘银松果时遇到了啸天狼,死了好几个人,谭家村村长来找谭大海商量事情。

    “咳!大海啊,今年的银松果任务我决定了,咱们村不做了。”

    说完叹息一声,接着道:“尽管南凤山离咱村不到一百里,可那里是啸天狼活动最频繁区域,咱们不去日子尽管苦点,可总比丢掉性命强。”

    村长充满无奈,一副无可奈何样子。

    谭大海也没有更好办法,邻村的悲剧就是前车之鉴,日子虽苦,可这么多年一直这么过的,没啥大不了的。

    谭大海知道村长所为何来,便说道:“村长放心,我以后到山中多狩些猎物,苦点累点没关系,帮大家度过今年的难关吧。”

    江秀和无欲就在旁边,江秀知道大人的难处,便插话道:“爹!我不准备上学堂了。”

    “这事以后再说。”谭大海看着江秀,眼里满是疼爱加无奈。

    “南凤山在哪?”无欲偷偷问。

    “在我们村子南边,挺远的,没听村长说有一百里呢么。”江秀正心情郁闷,口气便有些不善,对无欲发了点小脾气。

    无欲是毫无觉悟,仍然低声询问:“一百里是多远?”

    “反正挺远的。”江秀也难以描述一百里到底有多远。

    日子一天天过去,米饭一如当初的那般好吃,一家人早已见怪不怪,也就不以为奇了,可谭大海的面色却越发红润,浑身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

    香香也仿若到了青春少女时代,肌肤变得白净细腻不说,简直面若桃花。

    江秀也越来越水灵,连谭菲菲都看出不对来了,一直问江秀吃了什么,弄得江秀莫名其妙。

    这是好事,却苦了无欲,每当夜晚睡下后,因为和大海、香香同房而眠,免不了要被二人的夫妻生活所打扰,每当夜深人静时,那对夫妻以为无欲已经睡熟,便说起悄悄话来。

    “我说香香,我感觉这些日子以来需求越来越旺盛了,过后总也不疲劳呢。”

    “我也是,大海你别,咱屋里还有无欲这个孩子呐!嗯!嗯!”

    大海色心发作哪管这些:“他都睡了,就是没睡也不懂咱们在做什么,呼哧呼哧!”

    无欲是修炼之人睡眠很少,只因山里人睡的早,只好配合着也躺下,这会又听到夫妻二人说悄悄话,也知道接下来的动静是什么,却绝然不清楚二人在做什么,为啥睡下了比不睡动静还大。

    无欲下山本来是去寻找父母的,而且也非常心急,因为贪恋这种家的感觉,所以迟迟不愿离去,有时听到谭大海或香香说:“你这孩子,自从你来了以后,我们都仿佛变年轻了,你真是我们的福星。”

    无欲每每听到这些,都会非常开心。

    每天一如既往跟着江秀出去玩耍,可江秀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忧愁,无欲知道缘由,是江秀想和谭菲菲一起去镇里学堂,可家中没有钱。

    钱是什么东西无欲不知道,却知道只要有了什么银松果,好像问题就解决了,这是那天村长和谭大海谈话时,无欲从一旁听到的。

    这一天无欲失踪了,是拿着剑走的,小布包没有带。

    谭大海和香香都急疯了,到处寻找,挨家挨户打听且发动全村人往各个方向追寻。

    整整一个白天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江秀依着家门是眼泪汪汪,不知道这个刚来不久的哥哥到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