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都要过去了，那些喂兔的人家是发了不少钱，结果还是老样子。一些人把责任都推到柳南风身上，当初要不是书记鼓动大家养兔致富也不会这样，家人省吃俭用都喂到兔子肚里了。

    “我们家买兔种和平时的饲养都发五百块了！”“我们家在兔身上也投三百块了”

    有的甚至要摔东西，“都是乡里乡亲的，书记是为你们着想！”张月兰劝道，“他就是骗我们百姓的钱！”

    “我们的损失你来赔偿！”

    “大家听我说这件事是镇书记保证的，我再去问问他！”柳南风出来，“我们不找别人就找你，是你承诺的！”

    “我告诉你们为什么獭兔不下崽！”突然一个小孩的声音，“那是因为书记给你们的都是母兔！”

    “啊……”大家个个目瞪口呆，“全是母兔……？”

    “不会的！”柳南风解释，“你说为什么要害我们！”

    “给我些时间去问清楚！”“大家别嚷嚷的这件事的确是上级领导的错误，我们相信支书，等事情弄清楚再来”一个老者发话了，大家想了想也是，明明那天是镇书记开车送来的，就自觉地散了。

    “书记，那些兔怎么都是母兔？”来到镇政府，“是吗？其实我也是被人蒙的！”“那些村民的损失怎么办？”“你联系把这些兔子卖了！”

    “本来有厂商要的，可是他们临时取消了”镇书记起身走了，柳南风有些被耍的感觉。

    “柳南风也有今日”镇书记想起黎绚时那次讹他的钱，所以这次采取是报复。

    可想而知，事情变得不堪设想，一些人砸了他们家的东西还把牲口牵跑了。

    山英被父母说也不来他家了，柳家萧条起来。

    梅果又一次次来要钱，每次都被柳南风训斥，好像要把所有的气都撒在她身上。

    女人气的咬牙切齿，肚子渐渐大起来。就算邻居可以隐瞒过去，男人虽然不在家，可以说自己去过几回吗？

    可是如果真的生下来丈夫回来怎么办？

    所以卖了一只羊自己去打胎，证件拿齐，医生说还不行。“孩子已经五个月了硬打下来大人会有危险！”思来思去，决定生下来送人。

    *

    黎绚时肚子大了起来，她每天带着微笑给孩子们上课，有一天她发现一个五岁多的小女孩呆呆地坐在那儿。

    “怎么不去玩呢？”她问，“老师，我想问你事情？”女孩看着她的肚子，“问吧？”

    “是不是女孩和男孩在一起玩就会有小宝宝”她一愣，“不会的”“那我就不怕”她笑了笑，“姐，你该到医院检查了”想起弟弟的嘱咐，“前些日子感觉不舒服，是该查查了！”

    “走吧，大小姐！”兰中美骑着车子站在那，“谢谢你”“不用说，你以后在帮我”

    “以后不用自行车带你。”黎绚时坐上搂住她的腰，“用什么？”“轿车？”“我的妈呀？轿车？做梦吧！”

    到了镇医院，在妇科做了检查。“医生说了注意休息，就行了”兰中美扶着她。

    “没事的，我自己能走！”黎绚时看见一个中年女人抱着孩子，那孩子快到两岁，可是一点也没有精神。

    “大宝！”她暗想，“这就是沈谦家的亲戚”可是明显感觉这个女人不喜欢孩子，听见哭声，“还时不时地朝屁股上猛打一下！”

    “看什么？”兰中美边问边顺着方向看，“这沈谦真够倒霉的”“走吧”又看见周君过来把孩子抱走。

    “你现在是照顾好自己！”兰中美扶她到后座上，“我开始骑了！”

    “绚时，有件事我很奇怪？”兰中美问，“什么事？”“就是那天村民到柳南风家闹事，有个小孩的声音，虽然大家没看见小孩可是我觉得是时时，他怎么知道全是母的！”

    “他也在啊，不会吧，他那知道”“是啊，我也纳闷。”

    躺在床上，黎绚时摸着肚子。“宝宝，爸爸不要你了，可是妈妈不会抛弃你，从现在开始时时还有你就是妈妈生命的一部分。”然后迷迷糊糊睡着了，她梦见自己到了一个很嘈杂的地方，又没有发现一个人。

    小巷很深很黑，有些动静睁开眼睛看见一张鬼脸，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姐！姐！”时时赶紧摘下面罩，“对不起”慢慢地睁开眼睛，“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我是想吓外面的人”时时小声地说，“不放心你过来看看忘记取下这个东西了。”

    “外面有人？”她害怕，“你看清了吗？”时时又摇摇头，“你别走和姐姐睡”

    “姐姐你别怕！我一定会抓到……”

    这一夜，时时守在黎绚时床前，天亮她看见他趴在床边睡着了，摸着他的头有些难过。

    本来是她照顾他的，可是现在反而让弟弟照顾。

    打开门，看见上面有一张纸。

    今天中午牛角湖边我们谈谈：柳南风

    原来昨晚的人是他，害的虚惊一场。

    中午黎绚时下了学就过去了，远远地看见他坐在哪儿。踏着青草一步步走去，在离他不远的石头上做了下来。

    “说吧！”

    “肚子都大了”他黯淡地望着，“上次你说关于土地的事，我办不到。现在都是集体土地！”

    扔一个石子在河里，“那我要房子”“不可能”柳南风说的不坚定，心里不是滋味。多恩爱的夫妻变的连陌生人也不如。

    “你补偿我钱吧？”“好，多少我都给！”“不会多了，我只是在行使我该行使的权利。”

    起身，有些艰难，柳南风赶紧过去相扶，她推开缓缓地走回去。

    “南风，我松手了……”“好啊，我搂着你……”脑海里想起这条路上他们骑马奔腾……

    思想完全投入一根枯木没有在意，拌了一下摔在地上，同时感觉肚子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