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黎红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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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回忆录2

    下午金寒煜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怀里抱着一盆小仙人球栽漫步在熟悉的伦敦大学学院里,此时,学生都在教室里上课,周围没有了聒噪的吵闹声显得格外惬意,边走边看着熟悉的校园环境。

    没一会儿就到了法律系大二八班的教室门口,金寒煜轻轻敲了敲门,在黑板上板书的中年外国老师停止动作,向门口走来:“Cecamaradedeclasse,quoideneuf?(这位同学,有什么事情吗?)”

    金寒煜指了指教室里正在认真记笔记的金发外国女孩:“Bonjour,j’aiquelquechoseàdemanderàginny。(您好,我有点事要找一下金妮。)”

    那个中年教授走回讲台:“GinnyportedeMonsieurJinhanyupourvous。(金妮门外金寒煜先生找你。)”

    金妮惊讶的看着门外的金寒煜缓缓走出教室,教室里像装了无数只麻雀,吵吵个不停,中年教授敲了敲桌子,“silencieux!(安静!)”

    门外,金寒煜看到金妮微微一笑,:“Bonsoirginny。(晚上好啊,金妮。)”

    金妮害羞的一直揪着衣角,不敢正面和他对视小声的回了句“Bonsoir。(晚上好。)”

    “Cecipourvous。(这个送给你。)”

    金寒煜从身后拿出刚才的那盆仙人球,金妮惊讶的瞪大眼睛,缓缓接过:“Est-cepourmoi?(这是给我的吗?)”

    金寒煜歪了一下头“Biensûr。(当然。)”

    金妮开心的笑了起来,慢慢接过“merci。(谢谢。)”

    金寒煜的手在女孩的头上揉了两把,“Enfait,vousêtesmignon,nefaitespasattentionauxmotsblessantsqu’ilsdisent,jesuisHonoréd’êtreaiméparvous。(其实你很可爱,别在意他们说的那些伤人的话,我很荣幸能够被你喜欢。)

    金妮害羞的红了脸,不过一会儿又小声地哭了起来:“Ilssemoquentsouventdemoi,disentquejeneméritepasdevousaimeretsemoquentsouventdemoiàcesujet。(他们都嘲笑我,说我不配喜欢你,还经常拿这事取笑我。)”

    金寒煜弯下腰,轻轻的擦拭着女孩的泪水:“Commejel’aidit,c’estunhonneurd’êtreaiméparvous,arrêtezdepleurer,identalquechaquefilleestfaitedelaplusbellechosedanscemonde,commeunarc-en-cielbonbon,chaquefilleestuneprincesse,soyezconfiant,laprincesseeffaceleslarmesettenezlatêteàvotreprincecharmant,quivousattendnonloin。(我说过了,你喜欢我,是我的荣幸,别哭,西方,有一种说法,每个女孩都是由世上最美好的东西组成的,如糖果彩虹每个,女孩都是一位公主,自信起来,公主擦干泪水,昂首挺胸,你的白马王子正在不远处等着你呢。)”

    说完刮了一下女孩的鼻尖,女孩小心翼翼的说:“J’aientendudirequeturentraischezmoi.Puis-jeteporter?(听说你要回国了,我能抱你一下吗?)”

    金寒煜张开双臂,歪着脑袋说“Biensûroui。(当然可以。)”

    女孩轻轻的抱了一下,一点也不贪婪的马上收回。“Ehbien,ilesttard,jedoisyretourner.N’oubliezpasdebienétudier.Adieuprincesseblonde。(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别忘了好好学习,再见,金发公主。)”

    说完,又用公主再见的方式摆了摆手,女孩也俏皮的回了一下,男人的身影,渐渐走远,直到融入黑夜中,消失不见,金发女孩拿出手机查了一下仙人球的花语“Laferme。(坚强)”

    伦敦大学学院的礼堂里,每个学生和老师都穿着板正的西装礼服,高高的穹顶上挂着夺目耀眼的水晶灯,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的西方点心,还有各种饮品,舒缓的古典音乐,成双成对的伴侣,在舞池中跳起优雅的圆舞曲。

    听完各种教授的长篇大论,张既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椅子上,嘴里塞满了各种糕点,悠闲的品着葡萄酒,张既白举起高脚杯,看着在灯光下血红色的葡萄酒,想起了昨晚的那场梦,妖艳的红玫瑰,薄薄的雾,朦胧的月光,整个梦充满了神秘的色彩,既危险又迷人。

    “寒煜看什么呢?酒有什么好看的?咋看也就那个色,怎么不去和你女朋友跳舞去?你就忍心让美人空寂寞啊。”

    张既白放下手中的酒杯,踹了他一脚,“都什么时候了,还拿我说笑。”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修长,染了一头银灰色的头发长相柔和,那双眼睛却长的异常的冷漠,与那张脸格格不符,不笑起来会让人感觉很严肃,不敢接近,但不能否认,这人长的是真的好看。

    那人拍了拍被踹的裤子,“别踹我,这是哥们我刚买的,怎么样?看看,纯手工的,花了我三个月的零花钱呢。”

    金寒煜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说完拿起桌子上的一块小甜品咬了一口。

    那人嫌弃的打了一下金寒煜翘起的二郎腿,“挪开点,注意点形象,好歹也是一校草,也不怕你形象坍塌,看看这个椅子上的灰落的都能写字了。”

    说完就挨着张既白坐了下来张既白好笑道:“嫌脏你别坐啊。”

    边也看着另一边,正在和别的女同学聊天的金寒煜,“唉,兄弟,不是我说你,你这都拖了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说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理,这不是耽误对方吗?”

    金寒煜喝了口酒,“那我该怎么说?我直接给人家说,咱们分手吧,还是你说的那样,跟她说子初,我不喜欢你,我对你根本就没意思,咱俩分手吧,毕竟人家一女孩子,我要是先提出来人家面子也下不来。”

    “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兄弟给你支招,你这还嫌弃上了,唉,不过说正经的,你明天就回中国,真的的假的,你可想好了。”

    金寒煜放下翘起的二郎腿认真的回道“我早就想回去了,只是回不去,我家老头子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让我最起码要考个学位,我想着闲着也没事,也不能回去,考学位不考白不考,再说老头子是好意,我也没理由拒绝。”

    说完喝了口酒,苦笑了一下。说到这,边也激动起来:“你哪是考个学位,你一考考俩,咋想的,那论文看的我头疼,也不知道我家老头子想怎么想的,让我报医学的,但是我想考法学的,我这个人,又比较纠结,所以就都考了,本来想着用用头皮把那论文写完,考完能回国,结果现在不就在这在被老头子压榨我最后一点价值,我在这教书教了整整三年,工资确实也没少给。”

    说完伸出手指头数了起来,“邓不斯利那老头就知道跟我家老头子告状,烦死了。”

    说完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不是你家那老头不是想让你在国外发展吗?你怎么想的,要回国。”

    金寒煜喝了口红酒,“我得回国办点事。”

    边也喝了一口莫吉托八卦的说道:“不会是回国找你的小情人去吧?”

    刚说完从舞池上走下一位金发碧眼的法国人,“Commentyarriver?Vousdeuxjinhanyu,bianue,vousêtesvraimentmalhonnête,vospetitesfillesfanéesbruyantesveulentvousentendrechanter,vousMeJeteztoutsimplementlà,enattendantquelefusil,biandaodieuvientun?(怎么在这呢?你俩,金寒煜,边也,你可真不厚道,边也,你的那些小迷妹妹都吵吵的,想听唱歌,你就直接把我一个人扔在那挡枪,边大男神露一手?)”

    边也摆摆手:“不行了,人老了。”说完就拉着金寒煜起来“金寒煜的也不错,让他上去唱一首。”

    金寒煜纹丝不动,“不去。”

    “别介,最后一晚了,明天就走了,来一个以后你那小迷妹可就见不着你了。”

    金寒煜无语的说道:“谁让你整天沾花惹草,你自己不去拿我挡枪,真行你。”

    边也咬着牙使劲浑身力气拉起张既白:“听话,123走你。”

    你两人推搡着把金寒煜推到舞台上。

    金寒煜坐在一张高脚凳上,调着话筒的高度,试了试音量“Hello?”

    确定无误后,挑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右腿向前迈了一步,左腿蹬在凳子上的木架上,两手搭在话筒架上,一阵磁性充满吸引力的声音回荡在礼堂中,“Bonsoiràtous。(大家晚上好。)”

    台下的人都兴奋的尖叫起来,“Ehbien,cefutunplaisiretunhonneur.Unenuitaprèsnotredernièresoiréeàl’ucl,noussommessurlepointdenoussépareretnousnesavonspassinousnousrencontreronsencore.Maisc’estpourplustard.Chérissonslabonneetheureusesoiréedumoment.Unechanson“Exile“pourvous.(嗯,很开心及荣幸能够和大家共同度过,在伦敦大学学院的最后一晚,一晚过后,我们即将各奔东西,也不知道是否还见面,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让我们珍惜当下的美好开心的度过这一夜,一首送《Gravity》给你们。)”

    金寒煜坐在白色的钢琴前,闭上眼睛,调整心态,礼堂里只有优美的钢琴和伴奏的声音,万物寂静,悄然无声,灯光熄灭,只有一束光照在了他的身上像深情专一等待着他的那朵玫瑰的神明。

    Tellmeonegoodreasonwhy,

    给我一个让我继续,

    Ishouldtrycontinuingtofightit?

    与之对抗的绝佳理由,

    Runningincirclesroundroundandround

    一圈一圈,我狂奔着,

    hopingI‘lldefyit

    固执着想与它抗衡,

    TellmeonegoodreasonwhyIshouldtrythinkingthatIcanhide,

    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让我继续相信我可以躲避它理由,

    andallIdoispushandpullgoreversehopingitdon'thurtthistime

    我做的一切就是推着拉着扭转着希望我这次不会受伤,

    ButhowcanIresistwhenaforcelikethispullsmeunder?

    但是这样的强力束缚着我我又怎能反抗呢,

    WhyshouldIpretendthatgravitywillsuddenlysurrender?

    我为什么会假装这重力会遽然消逝?

    It'sjusthumannature...

    这只不过是天性罢了...

    It'sjusthumannature...

    这真的只不过是天性罢了...

    It'sjusthumannature

    这只是天性罢了...

    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一个人。

    罗伟恩斯喝了一口酒,若有所思的啧了一声,边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Quelestleproblème?(怎么了?)”

    罗伟恩斯看着金寒煜,说了一句,“cetypeestvraimentdangereux.Jedoisgardermasoeurloind’elle.(这家伙真是个危险的人物,我得让我妹妹离她远一点。)”

    边也搭上罗伟恩斯的肩刚想说点什么就被罗伟恩斯打断:“你也是,你更危险。”

    边也被罗恩伟斯这句中文弄得哭笑不得。

    也是,说金寒煜是深情且专一,那边也纯粹就是一个多情易换且不付出真心的渣男。

    一曲过后,鼓掌声充斥了整个礼堂,灯光恢复正常,灯光变得刺眼,张既白眯着眼鞠完躬之后就走出了礼堂,在草坪上坐了下来,随手抓了根草,叼在嘴里,看着只有一颗启明星的天空。

    李子初不知何时站在了身旁,“刚才,唱的不错哦。”

    金寒煜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谢谢。”

    “你在看什么呢?”

    “星星。”

    “今晚只有一颗,有什么好看的。”

    “我家那边的天空,每天晚上都会有很多星星,很美。”

    李子初想起了什么问道:“你真的要回去吗?”

    金寒煜不做任何思索,“嗯。”

    “那我呢?”

    金寒煜吐出了那根草,站了起来用一种开导的语气说道“子初,我。”

    又叹了一口气“你人不错,长的又漂亮又温柔,还有很多人喜欢你,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我心里根本没你,你也知道的你只要一个李子初女朋友的称呼有什么用?你是在耽误你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些东西都明白的。”

    李子初苦笑了一声,眼里含满了泪水,显得楚楚动人“你还是不喜欢我,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你可以给我说,我可以改的。”

    金寒煜叹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她,“别让一些东西让你迷失了你自己,你就是你,别尝试为一个人去改变自己,你要相信你就是最好的,要不然就太没有个性了,不是吗?”

    李子初本来梨花带雨的脸瞬间破涕为笑,由阴转晴,“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我该谢谢你的,记得我刚来的那几个月,多亏你的关照,还给我补习了法语,都怪边也他们瞎搓才会有今天这么尴尬的局面。”

    李子初佯装生气,“对,都怪他们。”

    金寒煜看了一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吃好玩好,明天一早我就得赶飞机,再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