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陈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一点。
她失眠了。
陈放看向窗外居民区处亮着的路灯,烦躁的舔了一下嘴唇,叹了口气。
突然想去海边看看。
陈放下了床,换上了一件墨绿色的高领宽松毛衣,一件咖啡色的大衣,银灰色的H型短款裙,脚上套了一双牛皮长筒靴,头上戴了一顶酒红色的贝雷帽,又用一个复古碎花方巾缠绕在手上遮挡伤口。
A市是沿海城市,郊区有很多的花,北面朝海,A市的一年四季风景都很美。
陈放到车库里选了一辆白色的敞篷宾利比亚迪。
陈放坐在车上点了一支烟,不知道在想什么,愣了一会儿就打开,车内的音箱放了一首《Getittogether》驶向北区。
车开的很快,刺骨的晚风窜进来,将海藻般的黑色长发吹起,手在方向盘上打着鼓点,身体随着音乐摇摆起来。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仿佛一身轻,感觉很自由,身上所有的担子都会被风卸下来。
陈放将音箱的声音又开大了一点,带感的音乐从车上卸下来,路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像一台可以移动的小型DJ台。
“Inamomentyoucanownmewithasinglelaugh,
有这么一段时间你甚至可以承包我整个人为你所欲,
ImascrewerandIknowthat,
我明白现在的我不足以出现在你身边,
youarejustwastingtime,
然而爱情的故事是由时间来编织,
Ifyouwantme,
如果你现在还需要我,
AndIwantyou,
而我还对你有所牵挂,
Ijustmessitup,
或许接着我又搞砸了,
Thenit'soveryeahit'sover,
这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
Igottagetittogether,
我会对此认真百倍,
Fixmyproblems,
解决我自身的问题,
CauseIkeepgettinghightryingsolvethem,
为了你我会不断寻求一切改变我不好的方法,
I'mfadingemotions,
不良情绪的危害我会一一铲除,
I'mopentocloudsnow,
现在我敞开心扉,
Thenit'sonlyforyouthatIcalmdown,
现在我这人生老病死只因你,
ButI~,
但我~我实在,
IDon'tknowathingaboutyou,
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把你了解透彻,
I~Idon'tknowanythingabout,
我我真的不知道,
I~Idon'tknowanythingabout,
我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讨你欢心,
I~Idon'tknowanythingabout,
我怕不了解你而给你带去困扰,
It'stoolatenowwewerestraightdownbutIneverknew,
现在人们对我们彼此的了解还为时过
………”
到了海边陈放下了车,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寒冷刺骨的海风吹在身上,刺激着脸上的毛孔,使大脑得到了冷静,没有那么闷了,呼吸也顺畅了起来。
走了大约有十几分钟就看到不远处有一群人围着篝火坐下吃着东西,还有人在简易的台子上坐在那唱着歌,很是热闹,那是一个露天的烧烤摊。
陈放走过去,点了一杯椰奶,和烤串看着台上的人唱歌,人们都很热情,听到会唱的歌,就会跟着一起唱起来,还有小孩嬉笑的声音,与另一边那个纸醉金迷的地方不同,这里充满了人情味和烟火气息。
陈放逐渐融入了这里,跟大伙一样,唱着歌,喝着饮料,吃东西脸上洋溢起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金寒煜坐在商务车上疲倦的皱着眉头,倚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金寒煜刚从德国谈完生意回来,谈成了,但谈得并不愉快。
金寒煜睁开眼看着这个令自己厌烦的地方,又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没一会儿,金寒煜又睁开眼睛,看着车窗,车窗上有一层寒雾被外面灯红酒绿的灯光渲染上了色,显得一切都那么不真是,像梦境,突然想去海边看看了。
金寒煜就对司机说道:“去海边,我想去看海了。”
金寒煜自己一个人在海边点了一支烟,一只沿着在海边走,看到了前方一片微小而明亮的火光,还有一群并不专业,但听起来很欢快轻松的歌声吸引了过去,便走过去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陈放跟着大伙把一首歌唱完,就感觉有人在戳自己的胳膊,原来是三个小孩。
陈放笑着问道:“怎么了?”
为首的男孩说道:“姐姐,你唱的歌真好听,要不要上去唱一首?”
陈放摸了摸男孩毛茸茸的脑袋:“不了,我唱的不好的。”
那几个小孩一听到陈放拒绝,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吵起来。
“去嘛去嘛。”
“来一首嘛,就一首姐姐唱歌真的很好听。”
“求你了,去嘛。”
………
果不其然,很快就吸引了人们的目光。
一个喝着啤酒的中年女人说道:“姑娘,来一个别害羞啊,怕什么,来一个。”
“就是怕什么,都是自家人,没人笑话你。”
“就是别怕,你得支棱起来。”
很快,你一句我一句的把陈放给整害羞了,看这情况再推脱就不行了,陈放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台,调整了话筒的高度拿起高脚凳上的吉他,坐下来。
看着下大伙热情好不掩饰的眼神不由得耳垂一红,声音有点怯生生的:“那我就来一首唱的不好,大家可别嫌弃啊!”
台下的人都很热情的起哄道:“好!”
陈放看着大伙如此热情似火就缅甸的笑了笑清了清嗓,调整好状态,选了一首《letitbe》
“HeyJude,don'tmakeitbad,
嗨,Jude别把事情想得太坏,
Takeasadsongandmakeitbetter,
找首忧伤的歌把它唱得快乐,
Remembertoletherintoyourheart,
记住你已经让她住进了心里,
Thenyoucanstarttomakeitbetter,
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WhenIfindmyselfintimesoftrouble,Motherestome,
每当发现自己身陷囹囫时,母亲玛丽就会来到我身旁,
Speakingwordsofwisdom,letitbe,
轻诉那句充满哲理的话,让它去吧,
Andinmyhourofdarknesssheisstandingrightinfrontofme,
在数以万计的黑夜她站在我面前,
Speakingwordsofwisdom,letitbe,
轻诉那句充满哲理的话,让它去吧,
Andanytimeyoufeelthepain,heyJude,refrain,
当孤单失落涌上心头时嗨,Jude想些开心的事吧,
Don'tcarrytheworlduponyourshoulders,
不要独自一人承受这一切,
Letitbe,letitbe,letitbe,letitbe,
让它去吧,让它去吧,让它去吧,让它去吧,
Whisperwordsofwisdom,letitbe,
低语那句充满哲理的话,让它去吧。
…………
…………
Letitbe,
让一切随风而去。”
这首歌被陈放放慢了节奏,唱的很温柔,深情,在场的人都只是安静的听着不见一点声音。
“爬。”
只是开汽水的声音,但却显得很突兀。
开汽水的小孩尴尬了,就冲他妈妈笑了笑。
那位中年女人瞪着眼,朝男孩扬了扬巴掌,吓唬这要打他。
男孩委屈害怕的缩了缩脑袋。
陈放看的一清二楚,笑了笑,继续唱着。
海风吹动着陈放的发丝,上面黄色装饰的小灯,温柔安谧的光洒在陈放身上,显得整个人很温柔,但总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
金寒煜看着台上的女人,像看到了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光,这虽然很短暂,很痛苦,但有她的陪伴又显得很幸福,没有物质的幸福,很安心,安稳。
原本烦躁疲倦的心情,被海风轻轻抚平,吹散,嘴角扬起了弧度,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陈放看着台下中央的篝火越来越旺,也越来越高,火光照在人们欢快无虑的脸上。
她感受到一种感觉,一种可以称之为幸福的感受。
歌声落幕,台下发出震耳的掌声,那几个小孩卖力的鼓着掌,手都拍红了,后面几个人也开心的鼓掌。
陈放看着台下人的脸上都咬意着笑容,不是恭维讨好应付,只是开心才会露出的笑容,看着让人舒服,顺眼。
陈放看到了金寒煜与金寒煜眼神交换,陈放有些意外他会来着种地方。
金寒煜举起手中的椰汁,勾起嘴角,像是在祝贺。
陈放回应性的点点头。
这时候他不再是A城的V。
她也不再是A城的陈家的大小姐。
他们只是他们自己,他们卸掉了身上的担子,虽然这只是暂时的。
就像歌词里所说的,一切都随风而去,接下来该怎么样,先不去想它,先尽情的享受当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