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正待青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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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会的,一定会的

    薛冰琪耷拉着头,跟在雄晓宇的身后,像是个被主人抛弃的小猫咪。听到雄晓宇的回答,薛冰琪已经预感到自己以后的日子,怕是要不怎么好过。

    不过,薛冰琪忽然笑了,笑的那样灿烂,只不过没有发出声音,让薛冰琪看着像个阴险的家伙,在打算着他那邪恶的某种心思。

    “哦?是吗?”薛冰琪在雄晓宇身后,突然发出这么一句疑问,使得雄晓宇转过身来看向薛冰琪,又接着阴阳怪气道:“既然要看你的心情,那么你喜欢……的事情我要怎么处理呢?”

    薛冰琪小人得志,笑兮兮地看着雄晓宇,在“喜欢”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还拖了个长音。他这是在拿刚才捉弄雄晓宇的话题,来反制雄晓宇。

    意料之中,雄晓宇肯定会被他给威胁到。

    雄晓宇在薛冰琪说话的时候,从开始的面无表情,到还是面无表情,只是那由于紧张而紧握的双手,暴露了他此刻的内心活动。

    两个人在这里相互威胁,其根结都是一个女人,无论是起因,还是两者都不敢让这个女主人翁知晓,就可以知道此女能量之大。

    “好了,不要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我嘛!我们都不说,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薛冰琪眉开眼笑,露出的牙齿明亮亮:“至于你能不能抱得美人归,就要看你自己了,嘿嘿!”

    雄晓宇看着那表面上一团笑容,在他眼里却让人很想冲上去一顿蹂躏的嘴脸。实在是这小子怎么总是提这个“喜欢”的梗,总是绕不过去,仿佛是故意的。

    不过,实在是这家伙抓的把柄抓得太准了,雄晓宇可不想让薛冰琪在他和薛冰凝之间打开这个话题,于是继续面无表情,但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们之间的这份协定。

    “哈哈,不要这么冷淡嘛。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你不说,我不说,大家相安无事。其实只要你好好的求我,我还是可以帮你的。”薛冰琪看到雄晓宇点头,嘴角裂的更开了,神动色飞向雄晓宇说道。

    微微停顿,看雄晓宇疑惑模样,不由神秘一笑,继续说道:“帮你追薛冰凝,你的凝姐姐嘛!”

    雄晓宇顿时尴尬无比,这小子越来越过分,话说薛冰凝不是你姐姐吗?你就这么怕你姐姐没人要?

    这自然不是。

    以外面那位的身材和颜值,想要找个好男人,还不是随手就可以招来一大堆,排队起来可以绕地球一圈,哦不,很多圈,而且还是清一色优质的那种。

    以雄晓宇这副模样,怕是垫底都不够。

    如此,薛冰琪在雄晓宇眼里就已经被定义为怪异的一朵奇葩。只是雄晓宇不知道,大概知道也没什么反应——他自己在别人眼里也不是那么正常。

    “怎么不说话啊?”薛冰琪疑惑问道,这大概是他,亦或是所有人面对雄晓宇使用频率最高的语句了。

    雄晓宇当然不想再在这个话题扯下去,于是毫不在意薛冰琪那求知的小眼神,转身走进储物间,去翻找东西。

    “不要这么害羞嘛!宇哥,来谈谈你是怎么想的?”薛冰琪还不放弃,尾随在雄晓宇屁股后面。

    见雄晓宇掂了两瓶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要走出去,薛冰琪跟个狗腿子似的连忙接过去,谄媚道:“哎呀,这种粗活怎么能让宇哥来做呢,来来,我来拿,我来拿。”

    “怎么两个人这么慢啊?”薛冰凝坐在柜台边,看见两人才出来,不由埋怨道。

    不过在看向薛冰琪拿过来的两个瓶子,兴奋的接过,手稍一用力就拔出了瓶口的木塞,然后提起瓶子,仰头大口大口的喝着,动作之豪迈让身旁的两个男人都有些自愧不如。

    “什么东西,这么好喝吗?”薛冰琪见薛冰凝喝的这么……欢畅,以为是什么好喝的东西。

    可是两个瓶子身上什么都没有,薛冰琪自然是看不出什么,还有就是这瓶子不是那么透明。

    薛冰琪拿起另一瓶开始用力拔,只是好像力气不太够,木塞纹丝未动。薛冰琪抬起头,看着面前那个还在豪饮的强悍姐姐,内心生出那么丝隐隐的羞愧之意。

    刚才薛冰凝可是轻轻一拧,就开了的。

    “哈哈,你是不是拧不开啊?”薛冰凝在喝的间隙,瞥见薛冰琪这糗人的一幕,哈哈大笑。

    抢过薛冰琪手中的那瓶,另一只手随意一拧,那木塞就开了,就像是拿根筷子那样简单。

    薛冰琪更加羞愧不已,碰上这么个姐姐,还是真的没有身为一个男子应该有的成就感——为女孩拧瓶盖的那种自豪感。

    接过薛冰凝递回来的瓶子,薛冰琪抬手就是一口,想要发泄心中郁闷。只是此时的他并没有反应过来,此时是冬天,由瓶子的冰冷程度,就可以判断里面的是什么滋味儿。

    还有就是其旁边的雄晓宇,看向薛冰琪喝时透露的怪异目光,还带着那么一丝报复得逞的意味。

    “啊!”瓶子里液体刚一入口,薛冰琪瞬间感觉全身冰凉,来了个透心凉全身爽。

    惊讶的看着薛冰凝,又紧了紧自己衣服,薛冰琪很是纳闷又是震惊:“这么凉,你还这么喝?!”

    薛冰凝似是回应,又似是嘲笑,掂起瓶子又是一顿喝。

    薛冰琪真真是惊呆了,薛冰凝什么时候有这种技能跟嗜好了?大冬天喝这种冰凉的红酒,就不怕塞牙、凉胃、拉肚子?又看了看雄晓宇,想要寻找来自第二个人的认同感。

    只是看着雄晓宇那张人畜无害面无表情的脸,没有一丝波澜,薛冰琪才意识到雄晓宇为什么只拿了两瓶,而不是三瓶,可以每个人都喝到。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啊!

    难怪人家都道话少的人腹黑,薛冰琪今天可算是领略到了,到现在自己还没缓过来。大冬天喝这么冰的东西,当然不好缓了。

    于是,薛冰琪向雄晓宇投去幽怨的小眼神。

    而雄晓宇则看薛冰琪不再喝了,身体一倾,把薛冰琪手中的瓶子捞来,用手擦了擦瓶口。

    你竟然嫌弃我,薛冰琪心中暗暗不忿。

    不过随后雄晓宇做的动作,也使得他再次张大嘴巴。只见雄晓宇亦是瓶子一提,伸向自己口中,仰头喝了下去。

    是的,薛冰琪没有花眼,这厮和薛冰凝一样也这么大口大口喝着那冰的要死的红酒。

    薛冰琪看看雄晓宇,又看向这边的薛冰凝,两个人都是仰头豪迈的喝着。

    呵,好一幅壮观画面。

    薛冰琪默然的低下了他那可怜的头颅,心底自动浮现出几个大字,来形容这两个家伙。

    “真是……两个怪胎!”

    ……

    夏戈,是这个城市的名字。而此时这个城市正处于冬天,寒冷的冬天,白雪皑皑的冬天。

    某豪华别墅区,此中最豪华最中心最显眼,如众星捧月的一栋别墅。里面的主人正在吃着晚餐,围坐四人,一对看起来年纪大的中年夫妇,另一对应该是亲密的小情侣。

    “来,舒城啊!多吃点。”中年妇人温婉地给年轻男子夹了一道菜,样子很是宠溺。

    “谢谢伯母!”男子,也就是耗子舒城露出一口大白牙向妇人道谢。

    “哎呀,妈你这么疼他。对我都没这么好,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啊?”坐在一旁的夏婉姝看见这一幕,嘟起嘴来不满的说道。

    不过从那眸中含着的满满笑意,可以看出夏婉姝只是口头如此说,内心是绝对的幸福。毕竟自己的妈妈,和自己认定的未来丈夫关系这么好。

    只是,看着在主位坐着闷声不吭只顾着吃菜的中年男子——也就是夏婉姝的爸爸,夏婉姝脸上闪过一抹失落和痛楚。

    没错,这里正是夏婉姝的家,耗子不是在骗雄晓宇,当然,他也没有骗的理由。他的确是每晚,都要在这吃上一顿,然后再回到自己的公司睡。

    雄晓宇不知道的是,他参观的大厦就是耗子住的地方。“公司即家,家即公司”,耗子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

    “我吃完了!”浑厚的男中音响彻在这间宽敞的大客厅,夏婉姝的爸爸放下碗筷,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餐桌。没有向耗子和夏婉姝打招呼,只是对夏婉姝的妈妈说了声。

    “爸!”夏婉姝颤声叫道,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可是,那有些佝偻的身躯并没有因此停留半分,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仿佛没有听到女儿喊叫,一步不停地走回自己的卧室。

    随着重重的关门声响起,留在餐桌上的三人表情各异。耗子和夏婉姝的妈妈都面色严肃,没有了刚才的笑容,而薛冰凝更是眼眸堆满了泪水。

    看见夏婉姝如此的耗子,慢慢搂住她,用手轻轻拍着,安慰她不要哭,不要伤心。

    “哎!婉姝,你爸就这样,时间久了就好了,你爸总会接受舒城的。”夏婉姝的妈妈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已然哭出来的夏婉姝宽慰道。

    夏婉姝原本就要绷不住的眼泪,在听到妈妈说的话后,就如决堤一般流了出来,埋头扑向耗子的怀里。

    耗子抱着哭的发抖的夏婉姝,仰头望天,品味刚才夏婉姝妈妈说的话,摇头苦笑了笑。

    真的会接受吗?耗子不确定。

    夏婉姝的爸爸——夏长风,力夏集团的董事长。力夏集团,在世界上是寥寥可数规模最大、资产最雄厚的集团之一。集团历史很长,可以追溯到清朝末期。

    有传言说,夏戈这个城市名字夏戈中的“夏”字,就是取自这个姓氏。可以想见,力夏集团的能量有多大,要知道那还是在几百年前,现如今产业已经遍布全世界的力夏集团。

    不可想象。

    从耗子和夏婉姝交往,夏长风就表露出坚决反对的态度。耗子现在的事业已经超过了大多数的同龄年轻人,可是在夏长风眼里,面对立夏集团这样的巨无霸,耗子的婉舒集团还是不够看。

    即便耗子是在很短的时间里从一个没多少存款的小伙子,一跃成为一个在夏戈颇具规模的集团总裁。

    这样的能力,相信是能入夏长风的法眼的。只是,直到现在,夏长风的态度一如以前一样反对,没有丝毫改善。

    夏婉姝的母亲——丁菲,很疼自己的女儿,对耗子也很满意。耗子如今能每天坐到这里吃晚餐,还是母女两人苦苦哀求来的,更是基于夏长风不是经常待在家里的情况下。

    毕竟家大业大,忙,非常忙。

    即便如此,夏长风也是每次都不发一语,全程黑着脸,吃完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为此,夏婉姝很是痛心,毕竟自己的恋爱得不到爸爸的祝福同意,是很痛苦和闹心的。

    每次,耗子都会遇到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只是此时见夏婉姝那种情绪累积久了,终于抑制不住大哭起来的梨花带雨模样,他就很心痛。

    耗子心底发着誓言,一定要争取夏长风的认可,给怀里这个爱他的女人幸福,让她不再痛心。这个誓言耗子在心里发过很多次,已经深深的刻印在他的心房,每次一停歇下来,累的时候,他就会想到。

    就会立刻充满干劲。

    耗子抱着夏婉姝,旁边是沉默的妈妈——丁菲,仿佛是对丁菲的回应,对夏婉姝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鞭策,耗子低沉的说道:

    “会的,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