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你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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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暴风骤雨

    新的一周开始了,高考的脚步声更加近了,同学们似乎已经听到了逐渐清晰的脚步声,更加屏息聆听,认真做题。

    纪斌打听到消息,卢琳被卢爸爸送回精神病院了。之前出来骚扰聂九明和林静瑶不是因为病好了出院,而是逃出来的。现在又关进去了,这对于马上要高考的“小矮人”组合来说算是好事了。他们可以休息休息了。

    经过上个周末的组团学习,聂九明知道了林静瑶脖子上的玉是兄妹俩一人一块,还认识了林静瑶的哥哥林宁,他确实是个练家子,从小学武术,林静瑶也学武术,可能他们林家的孩子都学吧。有他在林静瑶身边,多一个人保护她,这让聂九明很开心。

    更让他舒坦的是林静瑶对纪斌的态度,完全就是把他当做英语辅导老师,没有任何私人感情。而林静瑶对他是不一样的,她给他夹菜了。

    教室里,聂九明又恢复了之前的调皮,林静瑶的区别对待让他心花怒放,总是忍不住想开心的大跳。但他很懂事,不在课上闹,都是在课间,搞得同学们哈哈大笑。这个活宝对于处在高度紧张中的同学们来说是个快乐切换器,带给同学们很多快乐和放松。一整天,同学们就在奋笔疾书和哈哈大笑中平静度过了。

    晚上聂九明大硕没有和海洋、海涛去打球,想回家陪陪奶奶,他俩就拎着书包先走了,刚出校门往左拐,聂九明心里很不舒服,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牵引着他,于是他转头向右边方向走去,那个方向是林静瑶的家,林静瑶孤身一人在黑夜中走着。

    大硕看到聂九明调转了方向,紧跟上去,这个好兄弟永远站在聂九明这一边。

    “大明,你还送林静瑶?”

    聂九明脚步很急,几乎是跑着的,刚才和海洋、海涛道别,耽误了几分钟,林静瑶独自一人已经走得很远了,她腿长几步路就会走出去好几米远。这大晚上,林叔叔和林宁都没来,她一个人回家。

    “我得去送她。”转头和大硕说话的功夫,再回过头林静瑶的身影就不见了。

    高三放学的学生很多,天气黑,人又多,林静瑶走得又快,一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中。

    聂九明心里一直懊悔着,急切得追赶着。

    渐渐的前面出现一个瘦高个马尾辫的身影,再离近,确实是林静瑶的后脑勺,他每天盯着的后脑勺。聂九明松了一口气,放缓了脚步,心情也轻快了不少,终于是追上了呀。

    想了想,卢琳已经被关回精神病院了,这么多天几个兄弟都太辛苦。聂九明让大硕先回家,

    “辛苦了大硕,你先回家,这边我盯着。”两兄弟对了一下拳头,大硕转头回家了。

    为了他的事情,兄弟几个都神经紧绷着,真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大硕走后的不到3分钟,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吸引了聂九明的目光,并且成功将他的视线锁定,是卢琳,她在静静的跟着林静瑶,静静地。。。。

    聂九明不敢多想快步上前,此时的林静瑶已经向左转进入巷子里了,巷子里安静、漆黑,隐蔽,狭长,最适合下手,真不知道卢琳会对林静瑶做什么,不敢想,更猜不到。

    林静瑶进入巷子,卢琳马上追上去,紧跟其后进入巷子,聂九明大跑了起来,快步跟上,猛的钻入巷子,只有卢琳一人。

    卢琳在巷子里张望着,寻找着,巷子很安静,小小的巷子竟屏蔽掉街道的喧闹和光亮。卢琳向前慌张的走了几步,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回头就看到了聂九明。

    她冷笑一声。

    “还真是,她在哪,你就在哪。”卢琳从林静瑶不见后的惊慌和愤怒,转为痛苦。

    “我都知道,你每天默默跟在她身后,保护她,陪着她,又不打扰她。就默默的跟着,默默的保护着。聂九明,你真伟大呀~”

    “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聂九明一身冷汗,难道在他默默护送林静瑶的时候,卢琳躲在暗处偷偷监视他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还是,有内鬼?难道纪斌?

    聂九明的大脑高速旋转,之前是纪斌放出消息,卢琳已经被关回去了,可是就在几兄弟放松警惕之后,卢琳立刻出现了,难道真的是纪斌?

    他不敢想了,眼前的卢琳满眼泪水看似可怜兮兮,但浑身上下都充满杀气和力气。这个人看起来是个女孩,但浑身上下的力气,好像是头野牛一般。

    聂九明仔细盯着卢琳,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怎么知道?我跟踪你?哼,就许你跟着林静瑶,不许我跟着你?凭什么?凭什么你喜欢她不喜欢我?凭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喜欢她凭什么???”

    卢琳疯狂的嘶吼着,并撩开自己的裙子,露出小腿,小腿上全是伤疤,一道道的抓痕,一道道的刀痕,一道道的不规则的划痕,伤疤新旧参半,数不胜数,只能用长裙盖着。

    “为了见你,我只能这样逼迫我爸,只有让他心疼我,才会放我出去。我才能见到你。而你,每次见到你,你的眼睛都在看着林静瑶,她笑你就笑,她走你就走,她跑你就跑,你就像是她的影子。”卢琳的眼泪划过嘴角。

    “每次我看着你,你都在看着她。你知道吗?不远处,我也在看着你呀,我想见你呀,我想让你看看我呀!”卢琳哭得更大声了,吼的撕心裂肺。

    聂九明楞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

    感情这东西很奇怪,怎么也勉强不了。

    “今天我故意放出消息给纪斌,说我被关起来了,就想看看你会不会继续跟着她,守护着她。聂九明,你真没让我失望。你真是个痴情种啊~一天都不落!”

    听到这句,聂九明没有之前那么自责了,若真是纪斌的问题,是他把他吸收进组的,若因此导致林静瑶收到什么伤害,他真的是锤自己一万次也不会原谅。

    一阵冰冷的沉默。

    “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卢琳的眼神变了,开始没有感情,开始充满血丝,开始野兽般发狂。

    “聂九明,你说话呀,你倒是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喜欢她???”最后的嘶吼,朝着聂九明扑面而来,吼得他耳朵都嗡嗡叫,并随即一抹寒光,借着月色,从卢琳腰间闪出,朝着聂九明的腹部扎来。

    扑~

    一声闷响,卢琳仰倒在地。聂九明转过头,林静瑶竟然出现在他身边。

    进入胡同,外界的嘈杂声就变得轻浅了,林静瑶感受到后面有人跟踪,借着胡同的黑,转身跳上巷口的老榆树,藏在树冠中。

    刚才卢琳和聂九明之间发生的一切,林静瑶都在树上静静的看着。起初,卢琳因为感情的事情在纠缠,她也无权干涉,更懒得干涉,但最后看到卢琳掏出了刀,刀尖朝聂九明刺去,她立刻从老榆树上跳下,一个飞踹将卢琳踹倒,仰面朝天,刀也飞了出去。

    “你没回家?”聂九明还以为林静瑶已经回家了呢。

    “刚才她离得太近,来不及了。你没受伤吧?”林静瑶有些担心的问着。

    聂九明心里一下子暖暖的,“没受伤。她有刀,赶紧走。”

    他牵着林静瑶的手,越过仰在地上发昏的卢琳,朝着林静瑶家的大门跑去。

    林静瑶在外侧贴着胡同壁,聂九明靠近卢琳,在越过卢琳的时候,卢琳一下子抓住聂九明的脚。狠狠的抓着,他挣脱不了。

    就当林静瑶回头准备再给卢琳补一脚的一刹那,巷子深处埋伏的4个强壮的女生突然出现,个子比林静瑶还要高,身体和大硕差不多强壮,趁着夜色漆黑,2人偷偷从后面一下子按住林静瑶,把她死死按在地面。另外两个气势汹汹的走过来按住聂九明的肩膀。

    此时的卢琳渐渐缓了过来,她从容的从地面站起,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走到墙根下,捡起刚才飞走的冷冽的匕首。笑容满面的走向林静瑶。

    此时的林静瑶躺在地上,被两个强壮的女生按压着,死死的按压着,一丝都动弹不得,她们两个力气太大了,她连挣扎都是微动。

    卢琳向下握着匕首,站在月光下,朝着林静瑶的心脏,慢慢太高,慢慢太高,然后浑身发力,咬牙切齿的向下扎去。

    聂九明奋力挣脱,手皮都被那两个女生的指甲抓破了,直接深深扣进肉里,划出一道道沟壑般的血痕。他顾不上了,朝着林静瑶,一头扎过去,扑在林静瑶的身上,双手平板支撑一样拄在地面,卢琳的刀高高落下,直接扎在聂九明的背上。

    空气凝固了,林静瑶傻了。卢琳也傻了,她开始浑身发抖。几个高个女生也松开了手。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林静瑶双手抱着趴在她身上的聂九明,鲜血汩汩流出,染湿了衣服,染湿了林静瑶的手臂。

    她抱着他哭了。

    “啊!啊!啊!”巷口突然传来尖锐的奇怪的叫声。林静瑶抬起头,昏黄的街灯下,一个奇怪的身影,歪着头,弯曲着手臂,点着脚,站在巷子口。街灯映出他大大的身影。是门卫马六。

    他大声叫着,引来了一些路人的关注。几个人开始围着马六观望。

    卢琳慌了,几个高个女生也开始慌了,开始向巷子口跑去,准备逃跑。马六伸出那只好使的手臂打算拦住他们,结果被几个女生推到,摔在地上,不知道情况的群众并没有伸手拦截,都站在那里好奇的观望着,甚至有些愤怒。

    最后逃出来的是卢琳,马六看到卢琳顾不上自己身体的疼痛,立刻爬过去抓住了卢琳的脚,然后大声叫喊着,朝着周围的人求助着。

    “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能抓女孩子的脚呢?”有一个大妈立刻呵斥马六。很多人围了上来,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数落着残疾的马六。

    马六见状用嘴使劲儿指向卢琳,又指向巷子里,再指向卢琳,再指向巷子里。他努力的表达着,可是人们看不懂他在表达什么,他会说话呀。反而引来了更加大声,更加嘈杂的训斥声。

    人们对马六指指点点,指着鼻子骂。一位男士干脆蹲下身来,狠狠的扒开马六的手,“解救”出“楚楚可怜”的卢琳,卢琳捂着脸在人群中哭泣,人们更加生气,更加暴躁了,开始更加大声的疯狂的指责马六。一圈又一圈的热心群众围上来,声音杂乱喧嚣,完全掩盖了巷子深处正在呼救的林静瑶。

    甚至还有个男人,对着马六的背就打了几拳。可是马六没有放弃,他用自己唯一好使的几根手指,指着巷子,嘴里啊啊啊大叫着。

    卢琳趁乱逃走了。马六趴在地上一直指着巷子,人们好奇他到底指什么,但巷子漆黑,没有人敢冒然进去。都只是在巷子口围观,伸着脑袋往里面看一看。

    马六翻不过来身子,对讲机被压在身下,他挪动着,蠕动着,调节着自己的姿势,想要把对讲机拿出来,终于,对讲机里传来另外一位门卫莎莎的声音,虽然不是很清楚,但马六立刻啊啊啊啊对着对讲机大叫。对面的门卫听到马六急切的声音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立刻报了警。

    十几分钟后,警车来了,疏散围堵在巷子口的群众,顺着马六指向的方向,找到躺在血泊中的林静瑶和聂九明。随即将他们送去了医院。卢琳早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