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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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难兄难弟

    ilike的两位女生都刚从情伤中走出来,正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在工作当中。眼看就快要春节了,再加把劲就能好好的在家休息一周了。而ilike的两位男生却正在摩拳擦掌,想找准时机展现自己,好给心仪的她留下一个好印象。一个周五的晚上,维一提前把东西收拾好,悄悄地来到纯佳的办公室,对她说:“今晚有时间吗?最近好像有几部不错的电影。”维一太腼腆了,即便快33岁了,也使人看了觉得可爱。纯佳故意卖了卖官子说:“喏,我还有这些没做完,只好先等等看了。”“没关系,你先继续,我去外面等你。”说完,便急匆匆地逃出去了。“他不会还没谈过恋爱吧。怎么这么老实啊?”纯佳在心中想。但无论如何,纯佳现在也没有心情恋爱,只把维一当成朋友罢了。她整理好了工作资料,换了一件更随意的大衣,走出银行大厦。她看到维一坐在他的哈雷摩托车上,正用毛巾擦拭头盔。“你忙完啦?快上车吧。”说完,维一将擦拭的蹭亮的头盔递给纯佳。纯佳坐在维一身后,身子稍稍前倾,用手轻轻搂住维一的腰,但又尽量不让身子靠着他。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市中心的购物广场。在购物广场的六楼有一家环境很好的电影院。维一买好了电影票和爆米花,还有两杯奶茶,抱着这些东西向纯佳走过去。纯佳赶紧接过奶茶和爆米花,好让维一确认他们的影厅。他们坐在了倒数第二排,今天看电影的人不算多,还有很多空位。这是一部由经典文学作品改编的电影,适合有些文艺气质的人观看。一部电影看下来,维一和纯佳之间没有发生任何出人意料的事。之后,他们又去吃了些甜品。“这么晚吃甜品真是罪恶啊。”纯佳说。“吃一点点,走走就消化了。”维一安慰她说。“刚才那部电影的女主角好帅气啊。”维一寻找着话题。“是啊,很有独立思想。”纯佳也应和着。但很快,他们之间就又没什么话说了,也到了要回家的时候。夜深了,气温又下降了。快到家的时候,纯佳几乎都要冻成冰棍了,心想“这车看起来拉风,冬天坐着可真冷啊。”维一则在考虑用什么方式告别。“谢谢你今天请我看电影,拜啦,周末愉快。”还没等维一回过神来,纯佳已经转过身去了。“拜~”维一赶紧说了一句。“害,准备好的台词一句都没说。”本来维一准备在纯佳家楼下说些心里话的,没想到自己反应太慢了,错失了良机。他只好失望地戴上车帽,走了。

    而另一边的Peter也在积极地想办法追求Tina。在一个晴朗的周六早晨,他发短信约Tina出来吃饭逛街,说想请她帮自己选几件新衣服穿着过年。Tina不好拒绝,于是答应了Peter的邀约。Peter高兴极了,连忙挑选衣服准备出门。在去约会地点的路上,Peter买了一小束鲜花,捧在手上,可爱极了。Peter在餐厅门前等了一会儿,突然从后面窜出一个身影,说:“嘿,等很久了吧。”原来是Tina,看来她今天心情不错。“哦,没有,我也刚到。”其实Peter已经等了十多分钟了。“这个送给你。”Peter呆呆地递过鲜花,“希望你喜欢。”“好漂亮的花啊,让你破费了。”“跟我还这么客气干嘛,不是要拜托你帮忙选衣服嘛。”Peter试图放松一些。寒暄完后,Peter替Tina打开门,让她先进去。那是一家小巧的西餐厅,地方虽小,菜式却很齐全,在深圳年轻人中很有名,需要提前预约才有位子。Peter提前一周就把位子订好了。坐下后,服务员开始向初次到来的二位介绍店里的特色菜。不一会儿,他们就把菜点好了。“这里很漂亮。”Tina环顾四周说。“是的,这儿有点名气。”Peter接她的话说。“我们待会就去旁边的商场挑选衣服,走过去也才10分钟。”Peter继续说。“我知道那家。”Tina也附和着。“你们在深圳过年吗?”Peter问Tina。“不会,我们打算全家人去三亚过年。”Tina回答。“哦,那很不错哦。”Peter说。接着,他喝了一口柠檬水,心里想着“冬天去三亚的机票和住宿可不便宜呀,还是全家人一起去,花费太大了。”“你呢?”Tina问到。“啊,我抢到了除夕当天的火车票,回家过年。”Peter回答。“哦,那挺幸运的。”Tina平淡地说。显然,她对这个回答没什么兴趣。“我听说很多人趁春节放假出去旅游,有的还出国了。”Peter顺着Tina的话说。“是啊,这是个趋势,老是在家扯家里长短也很无聊不是吗?”Tina说。说着说着,他们的菜上上来了。“这是焗饭。”服务员一边介绍一边轻轻放下。“我们一起吃吧,这样每道菜都能尝尝味道。”Peter建议。“好啊。”Tina虽然嘴上附和着,心里却想各吃各的。结账的时候,服务员把账单给了Peter,Peter大声说了一句“588?怎么会这么贵啊?不对吧,我算过啊。”这个反应令全场的人们都聚焦在他们这一桌,Tina尴尬极了。“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这里消费会收取20%的服务费,您是不是没把这个加进去。”服务员小声的说。“啊,这样啊,20%可真不少啊。”Peter发觉了自己的过度反应,连忙镇定下来,拿出信用卡,“刷卡吧。”“好的,稍等,先生。”“我没把服务费算进去。”Peter对Tina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服务员一路小跑着拿着POS机过来了,插进Peter的卡,Peter输入密码后,机器显示“余额不足”。这下Peter可真难为情了。原来他办了几张信用卡,刚才这张这个月的额度已经见底了。“你试试这张。”服务员接过新的信用卡又试了试,这张是可以的。服务员将回单和小票给到Peter并感谢他们的光临。这餐饭总算是吃完了。Tina低着头快速地离开了餐厅。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附近的那间商场的四楼,这一层是专卖男士衣服的。Tina帮Peter挑选了一下午,最后Peter也只买了一条加厚的牛仔裤,和一件羽绒背心。因为Peter还计划着请Tina吃晚饭和看电影,因此他要省着点花钱,否则这张信用卡的额度又会不够了,工资卡里又没有钱,这张信用卡里的可用额度就是他的全部家当。逛了一下午的Tina,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当Peter对她说“一起去吃晚饭吧。”的时候,她连忙摇手拒绝,说:“晚饭我得回家吃,我跟我妈说好了。”这当然是她编造的。如果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说好了回家吃晚饭也是可以更改的吧。“那我送你吧?”Peter赶紧说。“不用了,我俩又不顺路。”Tina说。“而且你又没有车。”Tina心想。这时,Peter放下手中的购物袋,跑上前去,站在Tina面前,郑重其事地说:“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Tina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只想快点回家去。但她还是很礼貌地对Peter说:“抱歉,我不能答应你。”说完,正准备转身时,又被Peter拉住,“为什么?你现在不是没有男朋友吗?”“没有男朋友也不想让一个月光族、土包子做我的男朋友。”Tina心想。但她念在都是同事,用最后的耐心对Peter说:“Peter,我们还是做朋友吧。我对你没感觉。”说完,Tina叫了一台出租车,离去了。Tina觉得她自己可以当咖啡厅的服务生,但她的男朋友可不能,否则这一个“小家”的开支要如何维持,她偶尔虚荣的浪漫主义要如何实现?难道真的要让她和一位服务生住在老旧的出租屋里苦苦打拼吗?即使她不是大富大贵出生,至少她家在深圳有套房子,也不愁吃穿。他可不想让对象拉低了自己的生活质量。再说,今天Peter的表现实在是太丢人了,换了任何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女孩和这样的男孩在一起约会,都只会想快点逃离。

    拎着几个购物袋Peter坐地铁回到了家。他把购物袋放在一旁,靠在沙发上发呆。脑海中回想着结账时发生的囧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时,Peter的手机响了一下。原来是维一约他今晚去酒吧。Peter想反正没什么事就答应了。回复维一之后,他乘机睡了两个小时。到达酒吧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维一早早的坐在了吧台边,示意刚到的Peter过来。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们很快开始互相倾诉。“我昨天和纯佳去看电影了。”维一先说了。“真的吗?那你们有没有怎么样?”尽管Peter心情不太好,但对于同事的八卦他还是不会放过的。“什么怎么样,就正常看电影啊。”维一边喝边说。“你有告白吗?”Peter问维一。“没有。”维一回答。“为什么啊?这么好的机会。”Peter关心起别人来倒还挺有劲的。“刚想说的时候她就转身回家了。”维一无可奈何地说。“那只能说明你还是太犹豫了。”Peter像个过来人似的说。“唉,也许吧,我就是开不了口,怕被拒绝。现在没有捅破这层纸,好歹还能做朋友。”维一说完又喝了一杯威士忌。“我今天告白了。”Peter主动说出来了。“是吗?!”维一没想到。“她怎么说?”“她说我们还是做朋友吧。”Peter觉得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一点。“你看,我就是怕这样。”维一说。“但我觉得这也好过不说,憋在心里,让自己抱有幻想。”Peter无奈地说。维一仿佛觉得Peter说得也有道理,就没再出声。“我今天结账的时候出糗了。”Peter决定把今天的事对维一说一说。“怎么了?”维一问。“我拿出一张额度已用完的卡,刷不出来。换了一张才刷出来。”Peter说。“这也不算什么啊,刚工作的人很多都这样吧。”维一宽慰着Peter。“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和Tina在一起,她有很多想做的,想要的,我都没法满足她。我们的消费水平和消费观都不同。”Peter说。维一没有马上接话,他知道现在有很多年轻女孩追求高消费,令年轻男孩们心力交瘁。但他觉得Tina不是这样的人,或许她只是有些虚荣心,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是人们称羡的对象罢了。“那你会放弃Tina吗?”维一问。“不知道。其实当我看到她第一眼时我就觉得,嗯,这是要做我女朋友的女孩。谁知一腔热血的我后来得知她已经有了一个交往四年的男朋友,当时我真是全身发软,差点没坐在地上。再后来她被劈腿,我恨不得把那个男的暴打一顿,但我更希望这时候是我守在她身边。只是看来,她不需要我这么做。”Peter吐露了心声。“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上完下个星期就能休假了。”维一把剩下的酒喝光了,然后站了起来。“还没说你的事呢维一哥。”Peter抱怨到。“我的事已经说完了啊。”维一敷衍着。“你回老家过年?”Peter没再追问维一的感情问题。“嗯,回老家。”维一说完,拿上外套向门口走去。“要不要我送你一程?”维一坐上他的酷炫摩托车,对着Peter说。“不用了,你的后座还是留给女生吧。”说完,维一笑了笑,启动摩托车走远了。Peter则朝附近的公交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