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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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结束与开始

    “体育课,你最爱的体育课!”杜鑫霖摇晃着风昊的肩膀。

    “别弄。”风昊只是短暂将笔悬在空中,随后笔尖便又在疾行了。

    “一周就两节,作业你可以等会儿写,但……”

    “行了,土木你别劝我了,我真不去。”

    杜鑫霖无奈,只得失望地离开了教室。

    风昊假装奋笔疾书,实则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周遭环境。当他听见最后一位同学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谨慎地放下笔,小心地从书包中掏出了那本木盒状的书。

    当他昨夜再次打开夹层时,他发现这本木盒书原封不动地躺在里面,一种窃喜与幸运在他的心中油然而生。他小心翼翼地推动夹层直至完全合上,随后垫起脚尖,将书带回了房间。

    自从两个多月前与福伯的遭遇后,风昊意识到他好似可以局部掌控那股电流,准确来说是雷电之意。“也许我能借助这股力量帮我打开这本书。”风昊将两只手搭在书的两侧封皮上,尝试操控大脑,将雷电之意调往双手。

    那股电流属实狡猾,它不断地在风昊身体里乱窜,企图摆脱控制。“我就不信治不了你!”风昊暗想着,他试图采取类似心理课上所学的冥想,暂时屏蔽其他感官,而是将所有精力集中在自己的意识中。

    终于融入了自己的意识,风昊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他率领意识大军彻底包围了那股电流。但那股电流并未臣服,做出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姿态。风昊不惧,集结“意识”

    与那股电流迂回作战。在这场发生在他身体内部的混战中,意式好像与那股电流合二为一了。

    他突然睁开双眼,操纵大脑,向手部输送雷电之意,而后手猛地施力,准备一举打开这本书。

    60度角,突破了。他一路过关斩将,直至90度。

    翻开书的角度越大,来自书中与他对抗的电击就越强。他之前只是单纯使用肉身力量强行打开书,而今天由于融合了雷电意识,他所能对抗的电击就又上了一个档次,然而90度角好像成为了一个新的桎梏。

    “91度——92度……”风昊双手开始轻微地颤抖。90度似乎是一个分水岭,每往后推进一度也是十分艰难。

    “120度,呃!”风昊嘴里一甜,随即喷出一股鲜血。他力竭了,同时大脑有一种被电击的麻痛感,他只能被迫放下书。

    他依稀瞧见那本书自动合上,“好不容易翻到——它竟——可恶!”一分钟后,他的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

    一段悠扬的铃声响起,“不好,下课了。”风昊有些手忙脚乱地将那本书塞进书包,赶忙握起签字笔,装出一副埋头写作业的姿态。

    几分钟后嘈杂声与汗臭味逐渐涌入教室,同学们三五成群陆续进入。

    “哲明,你一节课一面题都没做完,太垃圾了吧。”杜鑫霖故作婉惜地拍了拍风昊的肩膀。

    风昊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

    “郑道南,你能不能不要隔三差五就送我东西。”远处传来一阵清脆而清冷的声音。

    “馨儿,你小点声,别让全班都听见嘛。”郑道南有些尴尬地回头一望,发现同学们都往这里瞧。

    风昊看出林语馨在竭力忍耐,他知道郑道南的父亲是当今的秦江市市高官郑云栋。郑云栋为官倒没什么污点,只是由于十分宠爱独子,铸就了郑道南道貌岸然实则睚眦必报的品性。

    林语馨的视而不见,让郑道南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脸上闪过一丝阴冷,随即笑着说:“我就不打扰你学习了。”郑道南转身向座位走去,“就你还在我面前摆架子,信不信我让你林家……”

    风昊敏锐地觉察到了郑道南表情的变化,他有些忧虑:“跟这种人结仇,林语馨麻烦大了。”

    他感觉到自己被一把拉住,“哲明,你可别——”他扭头看见了杜鑫霖诡异的笑容。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开玩笑。”风昊有些语塞,甩开杜的手。他抬头又望了一眼奋笔疾书的林语馨,只能暂时压下想要提醒她的冲动。

    教室墙上的高考倒计时正偷偷地做着减法,岁月就在这暗中进行的减法中悄然流逝。等恍然醒悟,却意识到毕业的钟声就要敲响了。

    6月,高考如期开展,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人生前途搏击。

    月末,风昊在黄昏中参加了毕业典礼,送走了陪伴自己的三年。

    7月,高考成绩公布,各奔西东。

    “喂,是我。”

    风昊接通了电话,话筒中传来焦急而又兴奋的声音。“说吧。”风昊很想知道一大早土木想要说什么。

    “告诉你,我被京工大录取了!”

    “祝贺,”风昊知道,京城工业大学是全国闻名的工科大学,在全球的排名也不低,看来土木的梦想就要达成了,“嗯——我有事,不多说了。”

    “你还——”风昊不等杜鑫霖说完便掐断了电话。他突然感觉有些失落,三年的回忆,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如同那撕碎的信纸般飘散在记忆的尽头。同时爷爷的态度也让他十分寒心:“你哪一所大学都不能报!现在我托你去我朋友那里当兵!”他记得爷爷说完话后他摔门进入房间的冲动,直到现在,他依然无法理解爷爷这么做的目的。

    但他还是服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