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变回原样！”

    史密斯脑海中又一次飘过那些屈辱的画面，如果变回去他要怎么报仇？

    他现在已经沦为笑话，凭什么不能让他撕碎这些笑话！

    “这由不得你。”

    由不得我？好一个由不得我！

    你根本不在意我的名声吧，现在已经毁的很彻底，不如练个小号实在。

    你们都一个样子，没人在意我的感受，所有人都跟我对着干，连老头子你也看不起我！

    细密的血丝慢慢爬上史密斯的眼珠，使他看上去很狰狞。

    “臭老头，再多嘴一句我就捏碎你的脑袋！”他恶狠狠地说着，手指很没有礼貌地指着自己的父亲。

    奥林微微皱了皱眉，他的直觉告诉他再往前一步史密斯真的会出手。

    但他相信自己的儿子没有那么混账，稍微柔和一些解释道：“史密斯，其实我也是为你着想，这些罪犯的东西多多少少都带着害人的念头，信不得。

    你可见过世界排名前十的大老总有人用这些东西强化过自身？既然他们都那么有权有势为什么不用这些东西强化自身，你想过这些原因吗？

    现在来看没什么副作用，等副作用开始爆发那可已经完了，有的烈性药剂甚至会要了你的命。”

    想了想，奥林又换了个说法道：“只有靠自己的本事大家才会佩服你，如果他们知道你是用了这些违禁品才能复仇会打从心底看不起你。”

    “你的意思是我靠的是药剂的力量，我本身一点本事都没有？”

    史密斯低沉道，眼中的血丝越来越密集，双眸赤红。

    “你这孩子怎么钻牛角尖，作为我的儿子你怎么会一点本事都没有。”

    “那你觉得我跟李威比怎么样？”

    奥林愣了愣，跟李威比？跟谁比不好跟李威比，不是我打击你，在李威面前你真的显得有那么一分废物。

    连老头子我都不见得能比过李威，犹豫片刻奥林开口道。

    “你……”

    “啪！”

    头颅如西瓜一样崩碎，血肉四溅，很是恶心。

    犹豫了！你犹豫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看不起我，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我比不上李威，他不过是先一步坐上那个位置，有什么好的！

    史密斯双目同红，皮肤也血红，根根细密的肉须从毛孔里钻出。

    变化仅在一瞬之间，史密斯都没能感受到这种细微的变化，细小的肉须与汗毛一般大小，却很茂密。

    “咔哒”门锁打开，“你们父子两个又在打……”

    中年女子打开门看着眼前的血腥画面愣住了，眼睛慢慢瞪大，嘴巴也缓缓张大就要尖吼。

    “闭嘴！”

    史密斯惊恐地说道，刚从毛孔里钻出的肉须帮他实现了想法，细密的肉须钻进女人七巧。

    这时史密斯才迟钝地反应过来。

    “不！”

    肉须收手，母亲却沉沉的摔在地上，头上七个学窟窿很是瘆人。

    “妈……”

    他呆滞地站在原地喃喃自语，就像傻了，就那样看着不知所措。

    怎么会……他怎么会突然就暴起出手杀了爸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眼镜仔不是好好的吗？

    难道是减轻痛苦引起不良反应？

    不，他就不该买罪犯的东西，父亲的话他怎么就是不听，为什么他偏偏就会认为自己是运气好那个。

    罪犯本就是精神病，他们做什么都不奇怪，为什么自己会相信一群精神病的东西？

    史密斯抱头慢慢蹲下，不对不对不对，事情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不，不，不，快跑，我杀人了，还是杀掉的父母，被人发现就完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找个地方藏起来，肉须收不回去，操，怎么会这么麻烦！

    出去一定会被所有员工看见，史密斯慌乱地寻找可以逃跑的地方，目光停留在通气管道那里，对，从通气管道逃走。

    他笨拙地爬入通气管道。

    经过员工区的时候一些闲言碎语落入他的耳中。

    “你们说奥林老板能坚持多久？他那个儿子就是废物，换他上任我就想卷着资历跳槽。”

    “谁不是，那个蠢货还很愚蠢的认为自己很优秀，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跟咱老板没一点相似的地方。”

    “现在老板还年轻，希望趁早生个儿子，就是生个女儿都比那货要好。”

    员工们聊什么的都有，但史密斯本就心虚，落入他耳中的自动过滤得只剩下嘲讽谩骂，他想宰了这些人，但强忍住了，慢慢爬过痛风管道。

    愤怒之后就是迷惘、怀疑，他原来并不优秀，只是他自以为优秀，自作孽害死了父母。

    后面他的意识迷迷糊糊，不知道怎么走到了桥下，口中不停呢喃着是我的错。

    就像一台出了故障的机器人，不停重复着，任由触须慢慢生长茁壮，连自己已经变了个样都不知道。

    他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就暴起出手杀了父亲，脑海中不断飘过曾经一家人温馨的画面，自己很差劲他们却一直都没有为自己生个弟弟。

    越是深思就越发现原来父母对自己这么好，他们一直说着要练小号，如果真有练小号的心思早就练了，哪会等到现在才说。

    人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越是对你好的就觉得理所当然、视而不见，等失去了才后悔莫及，觉得珍贵。

    时间隔的越久后劲越大，史密斯捂着胸口心如刀绞，回想起父母死后自己的第一个反应是逃跑，逃避责任无尽的愧疚淹没了他。

    他在回想着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般地步……

    记忆回流，他想起了在松阳大学逃过一劫的画面，那么多异种都没法夺走他的性命，这是他自信膨胀的源泉，一到京都大学就自认为在异种手下活命是很了不得的事情，看不起这里的所有学生。

    所以，是我的错？不，我也没想过要杀爸妈，药剂催生的暴戾让我这么干的，我为什么会打药剂，因为眼镜仔身上没发生意外，那是他的错。

    为什么要在眼镜仔身上做实验？因为一个小白脸挡住了自己，是他的错，为什么他会挡住自己，是因为秦方，是他的错。

    对啊，秦方和小白脸是舍友，他们是故意的，他们设计陷害我，让我沦为笑柄，一切都是他们的错！

    对，是他们的错，我没想杀掉爸妈，是他们间接杀死的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