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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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追光者(中)

    [减速纪元5年,梦]

    一个模糊的倒影在眼前一闪而过,她感觉像飘在茫茫的宇宙之间,星海在身边分成两半。想发声求救,但她的嘴没法张开,她的大脑也告诉自己:就算呼救了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独自身处这么一个令人感到宽广而迷惘的地方,任谁也都得惊慌失措,她也只是一个需要依靠、需要保护的女孩子。奇怪的是身上居然没有感受到太空的极寒,她暗暗自觉:这种地方,有人来找自己才不正常。

    视觉逐渐恢复,眼前是一个模糊的光点。那个点慢慢扩大,最后扩大到一个管道口的大小。她想抬起手臂,但很快发现这相当困难。她感到自己正在徐徐上升,那个洞口也不断扩大。最后,眼前一片豁然开朗,脑部神经元开始工作,让她开始思考,感觉自己重获了新生。耳边响起一个陌生的女声:

    “您好,欢迎回家。”

    [减速纪元5年,苏醒]

    “怎么样?不错吧?”在核心区,同学这样询问柯梓铭。冬眠苏醒后2个月了,柯仍是对世界有些许陌生。其实客观冬眠时间仅仅1年,但以柯梓铭为主体参照系看,这段时间长得像整个辐射纪元。

    “还好吧。当初真的是信了你的,要有你这段时间我早可以把光能采集问题攻破了。”柯仍是傲娇而不满的神情。

    “说到光能采集,哎呀,你要的技术已经有了,赶紧跟我去欣赏欣赏啊!”说着,同学拽起她的手。

    [减速纪元5年,核心]

    “哎,又是两个小姑娘……”核心领引员接收到了信息,小声抱怨道。

    “想啥呢,人家可是辐射纪元就进了辐射学院物理系的,你要有人家那本事,现在还用得着给人家在这儿当介绍呢?”同事幽默地调侃道。

    “得,这两位小姐你们好,我是本次领引两位的领引员。接下来的参观由我陪两位讲解。”柯和同学走进来,马上受到了领引员的欢迎。“为什么这里还有领引员呢?AI来做不就行了?”柯梓铭不解道。

    核心位于星尘区的中心地区,是彼时地球上屈指可数的具有降低光速能力的设备。大体原理是通过曲率和高强度加速,减少内部一段时间的相对长度。由于设备目前处于试验阶段,仍没有安装完全的电磁波屏蔽器和信息量化器,所以没办法由机器全自动运行,只能由人工操作,并且运行范围内不能有任何电磁设备。

    柯大失所望。原本以为光能可见化将可以通过这样的设备完成,而就目前来看,这仍然没有达到目的效果。

    “别小看它了,它能把光速降低三十分之一,这降低的速度都已经相当于现在最快的太空舰的速度的好几倍了。”但即使是原光速的三十分之一,仍是太少了。柯的光能采集计划所需要的是能完全捕捉到光能的降低光速,并且目前的“不能有电磁设备靠近”完全锁死了捕获光能的想法,柯不得不向领引员询问。

    “现在这是第一代核心的测试用版,以后第一代出来了肯定不是这个样子。”领引员肯定地说。

    [减速纪元5年,征途]

    辐射纪元末年,柯梓铭于某物理研究所开始研究,次年(即减速纪元元年)发现量子碰撞规律而受邀加入减速团队。这一团队主要致力于探索光速的减速,但改变一个“宇宙常量”,难度相当于在茫茫宇宙中找到一颗具有生命的星球。于是,该组织长期未有研究成果进展。

    柯的研究方向是光能的采集。这一方面与减速团队并不紧密联系,因此柯所带领的分部小组不受高层领导重视。直到减速纪元3年,柯的小组才接到文件,文件中所提到的是由领导减速团队的母组织,它发来祝贺,鼓励光能采集团队继续探究。

    柯一阵苦笑,都三年了,他们可终于有点反应了。之前他们对柯领导团队的工作一直闭口不谈,现在能想起他们已经算个大改善了。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工作,小组成员的士气普遍低落,能够用于开发的资源实在太少了。还是坚持下去,至少比什么都不做好得多。

    不管如何,我们的路是太空,终点是整个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