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痕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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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进入,新的世界与厮杀

    将装备带齐,林渡转头看向莽,说道:“走吧,你运气不错,第一个世界就如此危险,记住,服从命令,那个世界不会没有敌人的。”

    “知道了,诶林渡,为什么要往空间袋里塞满吃的。”莽问道,他已经彻底和林渡混熟,对于直呼林渡本名这一点,林渡也不可能有什么意见。

    “以防万一,上一次考试世界里,我看的那些电影,记下的剧情一点用都没有,这次是说不定我们要面对一个文明废弃的世界,里面是满大街的鬼魂。”

    “那不是可以杀个痛快了!”莽兴奋大吼道。

    “是啊,不过记得听从指挥,要是太过莽撞,我们可能会死,你也不想刚来到这个世界,开启新的人生,却在第一个世界死掉吧。”

    莽:“没事,战死是战士的宿命。”

    林渡:“以后还会有更强大的敌人。”

    莽:“我听你的,让俺老莽这么做?”

    林渡沉默了一会儿,又点上了一根烟,现在他的体质,抽烟完全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幸亏如此,自从莽来后,林渡就变得和剑鬼一样烟不离口,说起来,正在戒烟的杨诫好像就没有签下契约的手下。

    这段时间,林渡也问清楚了光球,只要契约里提到出卖灵魂之人要在死前为自己效力,就可以跟随自己来到血痕学院,另外,学院制定的契约是不能对考试世界里的人生效的。

    “走吧,狩猎了。”

    来到十三班的教室,林渡发现此时人已经全都齐了,他们貌似喜欢提前半个小时来到教室,彼此寒暄一会,介绍一下自己的武器。每次考试时间都是固定的,不用去记,可以调整宿舍里的光球,然后光球前就会出现倒计时。

    “来了,这个世界和我们一起吗。”黎明转头问向林渡,此时的十三班在黎明的治理下,性子不同的人安排了不同的职位,选择了不同的强化。

    林渡发现,黎明的头发已经全然变成了金色,还像以往一样扎着个马尾。

    显然,黎明强化了一种便宜的职业。

    “不了,我独行。”

    根据签下的契约,林渡完全可以看着十三班的人被杀光而不出手,只不过自己拿不到分而已。至于强化,林渡没有问,那是白费力气,他们无论如何都是敌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强化路径告诉别人。

    现在,黎明,刘鸣,白河,三人都强化了不同的职业,最便宜的职业只要1000点积分,可以继续强化,上限也高。那些最低价也很高的血统职业,都是上限也高但起点就很强。

    黎明强化了神圣骑士这一职业,这个职业最大的特色就是全能,能打能抗能奶,就是每样单拎出来都不怎么样,以后还可以继续强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那个光球前就出现了字迹。

    第三次考试世界:《咒怨》×《午夜凶铃》

    难度:极高

    参与人数:33人

    任务:杀死伽椰子,贞子,当杀死其一,班级内部可通过投票选择是否回归。

    时间限制:60天

    奖励:杀死伽椰子,贞子任一,亲手击杀者奖励2500点积分,全班获得500点积分

    失败惩罚:全体扣除500点积分,若是不够,将在下个考试世界扣除,若下个考试世界无法获得500点积分以上,抹杀。

    注意:向属于本世界人物透露任何学院情报,抹杀

    注意:击杀异端林渡,奖励2000点积分

    注意:本次考试与十七班,五班联考。

    传送倒计时:“5,4,3,2,1.”

    眼前一黑,再度看清外界时,林渡发现已经来到了一处日式老房屋内,这里,就是新的考试世界。

    《咒怨》中的女鬼,伽椰子是个从小就性格孤僻怪异的女孩,成长过程中没有朋友,只有一只黑猫陪伴着她,大学时曾喜欢小林俊介,还专门用一个本子记录小林俊介的点点滴滴,但最终小林俊介与班上其他女生相恋并成家。伽椰子后来与佐伯刚雄成婚,生有一子,名为俊雄,小林俊介恰巧就是他的老师;佐伯刚雄想要第二个孩子,却迟迟不得,去医院检查后得知自己患有少精症,成活率极低,于是怀疑俊雄不是他的儿子(其实就是他的),回到家中后发现了伽椰子关于小林俊介的日记,不禁妒火中烧,将伽椰子虐待致死,伽椰子从小到大的种种孤独、抑郁和怨恨在临死的一刻生成了咒怨,萦绕在这栋屋子里,经久不散。

    至于《午夜凶铃》,那是一盘盛载了强大怨念的录像带在世间流转。传言说:看过录像的人,都会接到一个电话,预言其七天后死去。而贞子,则是一个有超能力的少女死后化为厉鬼。头发遮住脸,爬出电视机的剧情一向是恐怖片历史的经典桥段。

    林渡点上一根烟,现在最差的开局,就是自己已经在咒怨的屋子里看了录像带。

    深吸一口烟,林渡仔细回想着任务的奖励与惩罚,还有那个极高的难度,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他们还没有被两只厉鬼缠上,学院的目的是为了培养开括者,而不是虐杀学生,这才第三个世界,万一学生们直接全灭了怎么办,有天赋的也死了,那是一种损失。

    所以,不去找伽椰子和贞子,而是硬抗惩罚,扣除500点奖励点数,下个世界还清,也是一种允许的‘考试方式’。

    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个大肆屠杀普通厉鬼来赚分的想法恐怕也是妄想,这样才会有压力,下个世界才会拼命,才会进步。

    “好了,就此别过。”林渡叼着烟,带着莽一起走出房门。

    “可惜了,他没法违背契约,是个强大的战力。”刘鸣看着林渡与莽的背影,有些遗憾地说道。

    黎明,甚至是对林渡最反感的白河都点了点头。

    ..............

    走出房子,林渡来到了一片寂静的街道,现在正值夜晚,四下望去,虽然很冷清,但的确有人居住的痕迹,厉鬼毁灭世界的猜想可以否决。

    莽新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世界环境比他们那个世界好多了,在血痕学院待了那么久,莽也适应了地球的环境。

    林渡将烟头掐灭,随手扔进十余米开外的一个垃圾桶,对着莽说道:“你.........唉算了,走楼顶吧。”

    这个世界的年代林渡还不清楚,但不会太落后,林渡与莽轻而易举的爬上屋顶,然后在夜色下奔走着,向着前方的一片繁华走去。

    很快的,林渡就进入了城市区,这个城市规模不大,大概只有中国三线城市的级别,一般来讲,作为穿越者,都不会把这个世界的人放在眼里,再考虑到这里是日本,已经血痕学院里那些匪夷所思的能力,哪怕几天后这里变成日本省,林渡也不会感到奇怪。

    只能说是个热血爱国的好汉子。

    来到一栋三十多米的高楼前,确认四下无人后,林渡与莽的身体顿时被几根细小的线给拉起来,很快,两人就来到了这栋高楼顶端。

    站在楼顶,林渡基本上确定自己的确没被厉鬼盯上,自己的感官是杀出来的,而且厉鬼之所以叫厉鬼,不就是因为没有理智吗。

    拿出两碗炖牛肉,林渡把一个交给了莽,另一个自己享用,也不顾什么卫生,直接用手将里面的肉吃干净,然后将垃圾收回,打算找个时间扔进垃圾桶。

    林建国是个死宅+社恐,但他绝对三观很正,是个模范公民,也一直教育林渡要文明,林渡虽然很无奈,但还是听了这位父亲的话。至于教导从善,林建国好歹也活了三十多年,在多次尝试并发现林渡只会表面上做之后,他就明白这是妄想了。

    在小学把一个侮辱他父亲的同学打进ICU前,林渡一直是一个众人眼里的乖孩子,可惜那个小学里不可能有什么规范教师,林渡的班主任每次都是醉醺醺的上课——喝大了甚至会讲些少儿不宜的话,作为一个上网只是看电影玩游戏的人,这位班主任可以说承担了林渡的性启蒙教育。

    再度取出烟,林渡点上一根,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只有六十天,为了以防万一,像是别的班和十三班开战,自己不能离开这个城市,同时,我要想办法搞到情报,这个世界里有鬼怪的设定,或许这个城市还有别的厉鬼,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从网上查的话,准确度不高,我没有时间浪费。”

    深吸一口烟,深夜的寒风提醒林渡这是冬天,这也让林渡的大脑愈发清晰。

    “我需要‘地位’,或是一个有权利的眼线,暗魔的力量可以通过契约,收割他人的灵魂,壮大自身,还有,每次使用暗魔,所感受到的那股微弱但的确存在的恶念,或许是需要堕落且邪恶的灵魂。”

    扫视过整个城市,林渡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卖核弹啊不是,是鲜花的小女孩。

    那个女孩大概只有八九岁,无论如何,抚养他的人绝对担得起恶人的名头,找到他,‘借’

    一点钱,签下契约,给他一把枪,灵魂堕落(如果还能往下),收走他的灵魂。

    制定好计划,林渡一跃而下,至于莽,则是刚想跳下去就被线缠住,然后慢慢地往下滑。有了莽后,林渡感觉养了个儿子,还是个熊孩子,爱好手撕活人。

    一根根线凭空出现,仿佛固定在了那一空间,林渡踩着线,心念一动,脚下的线就自动飞向那个小女孩,带着林渡一起。

    .............

    坊屋源悠呼出一口哈气,温暖着冻紫了的小手,她拿着一个小花篮,里面装满了假花。

    源悠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冻死在街上,但她知道,如果一分钱都不带回去的话,自己一定会挨一顿毒打。

    幼年时,源悠的父母还健在,她像所有小女孩一样,是家中的公主,原生家庭对孩子性子形成影响很大,就像某个姓林名渡的人是个狼灭,源悠一直都很懦弱,她曾有一个姐姐,勇敢,活泼,善良,无论在家里还是外面,她姐姐永远会站在他前面。

    在源悠的记忆里,每当她爸爸笑着说自己很胆小时,自己的姐姐就会仰起头,大拇指指向指着自己说:“自己会永远保护源悠的。”

    然后妈妈就会揪着爸爸的耳朵,拉他去厨房里帮工,当天晚上的饭菜就会很难吃,餐桌上,源悠的姐姐总是给她夹菜,有时米饭还没动一口就吃不下了。

    她姐姐食言了

    在源悠六岁时,一切都变了,在一次自驾游旅行中,因为一个酒驾的司机,源悠家的车被掀翻,滚下了山坡。

    在那场事故中,源悠失去了她的母亲,全天下最温柔的母亲。

    当源悠从医院中醒来,听到这一事实后,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的父母都是孤儿,两人在一个孤儿院长大,青梅竹马,郎才女貌,却再也无法白头偕老。

    源悠回到家,家里永远的少了一个人,一个被源悠深爱的人,作为一个家庭主妇,除非做饭,源悠的妈妈在家里从没有距离源悠超过三米。

    进入家里一分钟不到,源悠就抓住父亲的手,问:“妈妈呢,她还有多久回来,妈妈是去买菜了吗,为什么不带上我?”

    在源悠的记忆里,爸爸总是脸上带着笑意,经常嬉皮笑脸的被妈妈揪住耳朵拉去厨房。

    而那时候,自己的父亲也是微笑着摸摸她的头,说:“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有一段时间无法回来了,别担心,爸爸在.........爸爸在.........”

    她再也不回来了。

    源悠意识到这一点后彻底崩溃,她哭喊着问自己的爸爸,为什么这个家不完整了。

    灾难永远错不及防,人也永远比自己想象的更脆弱。

    源悠从来没有哭过,自己的家是最温暖的,可那一天,她第一次哭了,她没有哭喊,而是一边流着泪一边问爸爸。

    妈妈呢?

    在那几天里,源悠的泪水永远无法停下,她就这样哭着,无法入眠。

    爸爸呢,他说要让坏人接受审判,散尽家财,只为了一个公正的审判。

    而可惜的是,他的积蓄太少了。

    当几个陌生男人来到她家,告诉源悠她爸爸死于车祸时,源悠是绝望的。

    她与姐姐被送到父母待过的孤儿院,那里早已废弃,想问自己去哪,却发现带自己来这里的人都已经不见了。

    她们四处流浪,被一个地痞收养,还有不少和她们一样的孩子,出去卖花,乞讨,长大了一点后,女的就整体卖掉,男的就拆成器官卖掉。

    她姐姐就是被卖掉的,卖到了哪里,源悠也不知道,只知道过来抢走自己姐姐的人,穿着西装,打着发蜡,谈吐不凡。

    源悠知道,马上就到她了。

    “嘭!”一阵剧痛从肋下传来,源悠被一脚踹出去,捂着腰部在地上蜷缩着。

    动手的是一个黄头发的中年人,他现在越看源悠越气,这个女孩的质量绝对是上乘,可自己还是只能拿到那么一小笔钱。人的贪欲永远无法满足,得到了曾经想要的,就会想要曾经不敢想的。

    “臭小鬼,钱呢?为什么花没有卖出去,老子给你一口饭是喂狗了。”大汉狰狞的怒吼着,如果不是因为早年逛窑子染上性病,他绝对要把这个小女孩占为己有,少拿点钱都行,这种质量的女孩,以前他只能仰望,意淫,好不容易到手了,身体却不给力。

    现在的暴跳如雷,也有看得见吃不到的愤怒吧。

    “姐姐呢?”源悠小声说道,周围很安静,这让男人也听见了源悠的话语。

    “蠢材。”男人怒骂道,“你姐姐早被卖了,取悦男人着呢,现在八成已经死了,下一个就是你,妈的,一条贱命。”

    过去的一切,爱开玩笑的父亲,温柔的母亲,还有明明之前都没有骗过自己的姐姐,一切自己所在乎的一切,都浮现在源悠眼前。

    他们死了,可害死他们的人都没有死。

    “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