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因果循环
时光呼呼大睡着被侍从抬到了床上,结果等人离去,关上了房门,他陡然间睁眼。
身上的酒气被灵力所化解,整个人的眼神凌厉了许多。
燕赤在一旁看着怎么可能躲得过他的感知,所以在宴会上的那些话都是故意说给燕赤听的,就是为了打消他的疑虑。
时光看向了周围,看来还是得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才行!
“公子!可否听到?”
时光一愣,他的身边突然传出了一道声音,时光扫了一圈,发现在自己的袖口中出现了一道紫色的小人。
“我是天眼族的族长,我有事想要与公子相商,公子可否再来一趟?”
时光一愣,天眼族的族长?自己还没找到他呢,他倒先来找自己了?
他二话不说,用笔写下了几个字后便离去了。
没等时光离去多久,林伟、林长天还有燕赤三人带着几个美女出现,发现房间已经空了,也是一阵错愕,在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纸后,不禁扼腕叹息。
有缘江湖再见!
……
另一边,时光再次出现在了那个矿山之前,发现这里并无一人,而之前监工的林一鸣带着人聚在一起喝酒。
隐身、空间、气息隔绝,三条道路覆盖,时光从他们的身边径直走了过去,也无人发现异常。
之后在小人的指引下,时光走入了矿山之中,使用秘法穿过了一道仅一人宽的通道后,发现这个地方景色优美,遍地绿草丛生,周围环山,而这片地方被群山所包围,一轮皎洁的月光照耀着大地,令花草树木都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薄纱,是一片难得的净土。
“公子,您来了?”一个中年人微笑着看着时光,“很抱歉,先前对你破口大骂,我在这里代表所有天眼族的人为您赔个不是!”
时光一愣,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族长已经在前方等您了,我这就带您过去。”
走在路上,许许多多的天眼族人见到了时光都是不好意思地给他行礼道歉,这下都给时光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走到了一处空地上,一个老人盘膝坐在这里,他收回了时光身上的那个小人,“请坐!”
时光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里的人对他并无恶意,便坐下了。
“公子怎么称呼?”
时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着头。
“懂了!不能说!”老人一眼便看出了问题所在,他朝着天空中看了一眼,随后看向了时光,眉心处睁开了第三只眼,不断地扫视着时光。
“想不到竟然连我也看不出跟脚!你很不凡!”
时光平静道:“找我来有什么事?”
老人笑道:“有些事不是我找你,反而是你找我才对吧?应该是我来问你,你来找我们天眼族所求何事?”
“已经没事了!”
“哦!是吗?但我看得出来,你的心中还有事没有解决,所以周身环绕着一层迷雾,让人无法看清!”
时光心中一惊,是个高人!他此时也是郑重了起来,开始打量着老人,发现他竟然达到了极限圣人的境界,只差一步便可进入至尊。
“不要再看老朽了,以老朽的境界,根本不是公子你的对手!”
“族长,如今的你差一步便可晋级至尊,却还不是他的对手,莫非他是……”有人惊声道。
“这天下除了人皇黎程、国师彼林之外的第三位至尊境,便是公子你了!”老人平静道:“老朽我跟人皇打过交道,也跟国师论过道,知晓至尊境的实力划分。但对于公子你,却又有所不同!”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你报我家底的!”时光平静道。
“咳咳,扯远了!”老人笑了一声,随后说道:“公子想问什么,都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你们目前的境地,是……人皇陛下给的?”
“唔,算是吧!当年人皇陛下征战四方,到了我们这里的时候,我与他做了一个约定,之后便成了这般模样。”
时光思考了前后的利害关系,惊讶道:“莫非是,你们故意将要发动动乱的消息透出,然后吸引其他一样想推翻人族统治的族群,最后聚在一起,让人皇来围剿,一举歼灭所有动乱的因素!”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老人捻了捻胡须,笑着回应道。
“这么做的意义何在?若是被传出去,你们这个族群的名声可就坏了!”
老人叹了口气,“是这样的!但是这却是我们那时必须要这么做的理由。我们天眼族,额中天眼可观尽世间万物,窥破天机,趋利避害,算尽未来也未尝不可!”
“但是这么做终究是有代价的!我们终是迎来了终点,曾经所躲过的劫难不断地累加,直到我族气运再也不能抵消之时,便是我族灭亡之日。”
“我不愿意我族就此灭亡,于是调动天地之势为我所用,终是看到了一线生机。我将当时的气运之力转嫁,依附在了当时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势力——人族,与人族的气运融为一体,用更加强大的气运镇压劫难,才换来了这些岁月以来的和平。”
“所以……当年的动乱,我族也自愿死了不少的族人,他们承担劫难的反噬,以便于减少气运的消耗,为其他的人留下生机。”
时光指了指外面,说道:“那么林家的人……都知道?”
“毕竟是人皇陛下的亲家,大部分的高层都知晓,所以……”
“所以我今天看到的那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们故意演给我看的?”时光惊愕道。
“没错,在外,我们是林家的奴隶,有人想要见我们,必须得要林家进行通报,然后林家与我们说,我们跟他们演一场被压迫的戏份,最后就有了你所看见的那些。”
时光张了张嘴,都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心中感慨一声:姜还是老的辣啊!
时光沉默了很久让自己接受了被欺骗的事实,之后,他才缓缓道:“你们难道就这样过一辈子了吗?”
“如果真的能这样过一辈子,那倒好了!”
老人继续道:“劫难一直都在,只不过我们依附到了人族,所以暂时不可见,但若有一日,人族衰弱,气运下降,届时的我们,便是灭族之时!”
老人的话语虽然说的很轻松,但是时光却从中感受到了压力,感觉就像是在走一个独木桥,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没有办法攘除么?”时光问道。
“没有!只有灭族!或者将劫难全部接下,剩下活着的人,便可重新开始!”
看到了时光陷入了沉思之中,老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大概猜到你是哪来的了!看来我昔日所看到的那一切是真的!这也是……我找你来的目的!”
老人看向了一旁的妇人,“将小不点给带来!”
很快,妇人抱着睡得正香的小男孩走了过来。
老人指着小男孩,说道:“公子认得他对吧?不是在过去,更不是现在,而是在……”
遥远的未来!
老人没有说,但是时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原本我已经充满了绝望,但是公子的到来,倒是让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我曾经所推演的未来,得知了一个消息,在将来,会遇到一个真正拥有平等之心的人,持着我族的信物,他会带走我族中的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将成为天眼族唯一一个活下来的族人。”
时光轻声道:“那个人……是我……一切的一切依旧是我,无论现在、过去、亦或者是将来,都是我!这一切……早已注定!”
轰隆!
晴朗的夜空中出现了乌云,生出了一道闪电,径直朝着那个小男孩劈去。
原本沉睡中的小男孩瞬间被惊醒,看到了即将而来的闪电,嚎啕大哭了起来。
时光双目一瞪,陡然间站起身,两仪剑握在了手中,使用出全力朝着天空中挥去。
“不要害怕,区区雷劫而已,看为师一剑斩之!”
时光大喝道:“开天!”
无数条道路的虚影浮现,全都化成了一道剑芒,朝着闪电飞去。
强大的至尊气息弥漫,时光以极其强大实力将整片天际的乌云全部斩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时光喘着气,随即想到了刚刚说过的话。
竟然……是这个时候!
啪啪啪……
小男孩停止了哭声,他双眼冒光,双手鼓着掌,直勾勾地盯着时光,“好厉害!我以后也能这么厉害吗?”
时光转过了身,两仪剑消散,他看着小男孩的眼神变了,眼神中充满着祥和与慈爱。他缓缓地走到了小男孩身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想学吗?拜我为师,我教你!”时光温和道。
老人朝着妇人点点头,让她将小男孩给放了下来。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小男孩很懂事地朝着时光跪下叩首。
时光也是扶起了他,将他抱起。
“他有名字吗?”时光看向了老人。
“未曾取名,我族以‘沈’为姓,名便交由公子来取吧!”
时光取出了挂在小男孩脖子上的玉佩,“名就单字一个‘穹’,你以后就叫沈穹!”
“好的呀!我有名字了!我叫沈穹!”沈穹高兴地把玩着脖子上的玉佩,有些爱不释手。
“穹!倒是个好名字!”老人也是笑了起来。
时光将沈穹放下,坐下后看向了老人。
“之后,我想带走他,让他跟着我,也许……之后你们再也不会相见了!”
沈穹一愣,他瞬间嚎哭了起来,“不要……我不想走,不想离开娘亲,不想离开族长爷爷,师父,你留下来吧,我不想离开他们!”
妇人的眼中也有着泪水,她抱起了沈穹,轻轻拍着他的背,但是妇人知道,她没法留住沈穹,沈穹一直跟着他们,只要开始修炼,早晚会被他们身上的气息所同化,之后若是遇到劫难根本无法抵抗,只有跟时光走,沾染时光身上的气息,隐藏起来,才能成功地活下去。
“小穹乖!不哭啊,娘亲也舍不得你,但是你必须得要走!你不走,是没办法学到真本事的!等你学会了真本事,再来见娘亲,好不好?”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呜呜呜……我要娘亲,我不要师父了!我不想修炼了!”
老人将沈穹给接过来,放在地上。
“小穹!你先别哭了!”老人慈爱道:“族长爷爷给你看一些好看的东西!”
沈穹睁开泪眼婆娑的眼睛,朝着老人看去,老人指向了天空,指着满天繁星,说道:“小穹,你觉得天上的星星好看吗?”
沈穹抽了抽鼻子,突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说道:“好看,一闪一闪的!我还经常数呢!一共有……我想想,每次的数量都不同,少的时候能有三万多棵星星,多的时候能有十万多呢!”
“小穹,如今你所看见的天,是我们能让你看见的!我们能力有限,只能让你看到十万颗星星,你只有跟着你师父,才能看得见那更加广阔的天地,才能看得见那成千上万颗星星,数也数不尽,望也望不穿,你想见到那样的景色吗?”
沈穹的眼泪又流下来了,“我想……但我不想离开的我的娘亲,也不想离开你们……”
“小穹!你要知道,我们可是强者,强者都可以化成天上的星星的,以后,如果你想我们了,便在晚上抬头看看吧,我们都会变成星星看着你的!”
“真的吗?不许骗人!”沈穹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老人。
老人笑道:“我们不骗人,还要看着你长大成人呢!”
“那……好吧……”沈穹走到了时光的身边,“师父,明天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