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看了一眼穆知玖见她点头，才慢慢得挪了过去，林飞兰被他的小模样逗乐了。

    “你叫小豆子？”放柔了声音跟她说话。

    “嗯。”小豆子点头。

    “我可以抱抱你吗？”小家乐不在身边，怪想的，这孩子差不多大，很想抱上一抱。

    “我重。”小豆子一本正经得表示不要。

    “你这么小，又有多重。”林飞兰更开怀了，也蹲下身与他说话。

    “很重。”小豆子不知如何表达。“还有我有腿，可以自己走。”

    “这都是谁教的？”林飞兰好奇这孩子的懂事是打哪来的，自个家的那个比他大，到现在还不太愿意自己走，不是他那爹压着，能上天。

    “娘。”小豆子扭头去看穆知玖，又笑了起来。

    “玖儿到是会教孩子。”林飞兰感叹。

    “我哪里会。”穆知玖摇头。“只是把他当个小大人看罢了。”

    “还小大人？他才多大，哪里就懂了？”林飞兰失笑，这真是孩子带孩子，闹着玩呢。

    “尽量用他能懂的方式与他沟通，便是了。”穆知玖可不认这样有什么不好。

    小豆子见没人同他说话了，又开始吃糕点，刚放到嘴过，又想了想，扭头给林飞兰送来。“外婆，糕糕。”孩子的眼是最纯净的，最通透的，他们的喜欢更能分辨出好与坏。

    这个外婆看起来很好，他要与她分享。

    “外婆不饿，小豆子吃。”林飞兰惊讶了，这次可是没人指挥，纯属孩子自己的意思。

    “小豆子，真乖。”穆知玖的夸奖紧跟着就来了，小豆子开心得笑了起来。

    穆知玖起身，伸走去牵他，为牵就他的身高，这样走路并不比抱他轻松，可哪怕是这样，仍在培养他的独立性，林飞兰若有所思起来，似乎她刚才的担心有些多余。

    玖儿这样把这孩子教下去，哪还有什么好操心的，心中的不舒坦散开了许多，母女二人带着小豆子玩了好一会，才去往前厅，午膳时间到了。

    秦云开陪着穆老爹也正在往这边来，边走两人还严肃得说着什么。

    “爹。”小豆子认得秦云开，却同他不亲，见了还是会叫的。

    “嗯。”秦云开应声，穆老爹则是好奇有这么一个孩子，他当然也知道，甚至比自家夫人早知道这孩子的身世，不同于林飞兰的担心，他操心的是这孩子会不会是秦云开的。

    这才提前打听了，结果是这么一回事，还是自家闺女当家留下的，这让他可不敢有什么脾气。

    穆老爹的模样有点凶，特别是不笑的时候，被林飞兰与穆知玖同时牵着小豆子有些怕，往穆知玖那边躲了躲。“别怕，这是外公。”穆知玖介绍。

    “外公。”小豆子这声叫得就有些不情愿了。

    “小子，这么没胆啊。”穆老爹嗓门也大，小豆子一下松了林飞兰的手，抱到了穆知玖的腿上。

    穆知玖也立马蹲了下来，抱住他。“娘。”小豆子有些吓到了。

    “没事，别怕，他是娘的爹爹。”

    小豆子仔细看了一眼穆老爹，又看了一眼秦云开，转身又抱住了穆知玖的脖子，表示叫爹的他都不想亲近。

    这回穆知玖没有勉强他，也没让他自个走了，抱着他站了起来。

    “小玖儿，这孩子是不是养得太娇气了些。”穆老爹有些瞧不上，还是自个家的那个皮实。

    “这孩子打小身体不好，胎中养得弱了些，胆子是不大。”不是她的医术过硬，这孩子活下来的机率很小。

    “这样啊。”穆老爹收了点声，因为自家那个也病过，着实头疼，这个这么小的身体便不好，那是挺那什么的。

    “来，小豆子，爹爹抱。”秦云开想的却是另一回事，这小不点把自家女人抱得太紧了，伸手便要去接他。

    小豆子拒绝了一下，可力气不够，只得认命得呆在秦云开的怀里，与他对视了一下，便蹬着腿下地，表示他可以自己走。

    秦云开觉得正合他意，他也别扭，哪怕血脉上有关联，可这种小生物，他着实不知如何亲近。

    到了前厅，奶娘上前照顾小豆子，看着他吃饭，对，就是看着，一套孩子专用的小桌子小椅子，很适合小豆子折腾，舞着自己的小勾子，自己开动。

    往自己的嘴里送，掉出来的看到了，还会用小手捡起来再吃掉，小模样让林飞兰的心都快化了。

    “你哪像个做娘的，这么小的孩子便让他自己吃。”开口便埋怨自个的闺女，别以为她没看出来，这家是她在当。

    “他一个月前，自个闹着要自个吃，便试了一下，还成，便也由他了，再说了，总不能让人喂他一辈子吧。”穆知玖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这事说由着孩子了？”林飞兰看不下去了，起身想接手喂孩子。小豆子摆手，吞了口里的东西才说。

    “我是大孩子了，自己吃。”一听这话便是有人教的，瞪了一眼自个的闺女。

    穆知玖笑了笑，哄孩子吃饭太累，能早丢手何乐而不为。

    “不错。”穆老爹却是赞同的，自家的那个不行，他爹不回来盯着，一顿饭能吃个鸡飞狗跳的，他管，老妻还不乐意，只得由他去了。还是闺女有法子。

    秦云开则是温柔似水得看着自个的小人儿，这还不是亲生的，便教得这么好，想来亲生的，更要不得了了，看来他得努力些，让玖儿早早为他生下一个才好。第一次开始期盼属于自己的血脉来到这个世上。

    小豆子的作息很规律，吃了饭，略玩耍了一下，便要去午休了，林飞兰知自个闺女也有午休的习惯，便赶她回去，自个却带着已混熟了的小豆子去睡觉。

    秦云开向穆老爹请教了不少，需要消化一下，再讨论，便陪着穆知玖往回走。

    “岳父，是当之无愧的大将军。”秦云开由衷的感慨。

    “他的一切是来自于实战，自然不是旁人比得了的。”自家爹爹是个什么样，穆知玖当然清楚。

    “玖儿，如若岳父还有余力，你可愿他出山？”当年岳父退下来，为了是防备帝王之心，如今不同了，以岳父那样的才能，不应该被埋末。

    “问他，他也许会愿意，问我，不愿。”穆知玖的回答很干脆。

    “为何？”玖儿是孝顺的，怎么会做出相反的决定。

    “爹爹愿意是因为他不服老，仍一颗保家为国的心，而他一旦出山，不论在哪，都会是下一个被盯死的目标。”一个退下来的大将军，又在特殊时期跳出来领兵，这不是活靶子是什么。

    “是我欠考虑了。”秦云开检讨，同岳父商讨了一上午，有了太多感慨，这才没思虑周全。

    “怨不得你，我爹那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染力，特别是论起行军打仗来，很容易把人的情绪带进去。”穆知玖不觉得秦云开有什么错。

    “其实，让他在幕后更好，年轻的穆大将军更不惹眼，而惹眼的人不起眼，青、徐二州，真的很放心。”细想一下，这人当年走的这步棋，真的是相当不错。

    “那玖儿认为，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做？”她的想法想来应该很有见地。

    “做？主动做，倒不需要，可放点风声出去可以，比方说，那豫州，这种墙头草，无非是唯利试图，勾他过来，许多事都好办了。”

    当前的局势穆知玖想过，也曾设想过该如何一步一个脚印去走，见他问到了，自然会有答案出来。

    “多谢军师指教。”秦云开对着穆知玖行了一礼。

    “切，少来，怕今个你同爹爹都有计较了，只是在这来讨我的口风。”穆知玖啐他。都不是傻子，她想得到，那两个人怎么会想不到。

    “可军师，没同我们商议过，便想到一块去了，这不是英雄所见略同，是什么？”已回到院子的秦云开，总算可以出手把人扣到怀里了。

    “英雄是你来当，我可不想。”穆知玖推着他的胸口，不让他靠得太近。

    “我的玖儿本就是巾帼不让须眉。”

    “不，有本质上的区别。”穆知玖抬眸看他，认真得说。

    “你做的一切，是真的为国为民，而我只是想替疯和尚保下这雍州。如若不是因为他的遗愿，我想我再有本事，也没有这颗为国为民的心。”

    穆知玖总认为她骨子里的血是冷的。

    “玖儿高看我了，我的出发点也不是为国为民，为的只是报恩。”秦云开也不认为自己有那个情怀。

    “报恩的方法有许多种，你选择了最大义的一种，别跟我说除了这一条便没别的了。”事不关已时，穆知玖看得还是很透彻的。

    “玖儿难道不也是这样吗？”秦云开反问，穆知玖怔了一下，摇了一下头，算了不讨论了，有些话再说下去，有的事就该交待了。

    见她这般模样，秦云开的理解便是无言以对了，低头亲了亲她，搂着她的腰一同进了房。顺手解开了她的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