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东西在云开那，他从未想过去用，就不用告之这几位了，如若触动了他们的哪根神经，她今个来的目的到不好达成了。

    “只是这大秦的布局很点意思，以防万一，才想到这个话题。”

    “说说。”大长老的兴致高了不少，骨子里的军人本质一直都没怎么变过。

    “秦皇中意于太子，太子也不错，可二皇子的母族却太过强大，让他与太子有一争的实力，若是这两人相斗，还真不好说，这天下的百姓也不好说了。”

    血腥的改朝换代，特别是这种兵权相拼的情况下，最苦的只会是这黎民了，也就是她说过的水，而这水有了问题，这船就不好说了。

    “不是，还有个秦云开吗？”二长老捧着大肚子，老神在了。他没老大那么爱操心，也更懂这玖小子说话的方式。

    若有什么大事，哪还会等到这个点到这来说，只一封信来，先行安排下去了。不过，这孩子抽这个点来，只怕是事也小不到哪里去，只是一时半会看不出来罢了。

    “就要说到他了。”这四人中最不操心的是二长老，最敏锐的也是二长老。

    “如今秦皇的身体还不错，还能撑个五六年是没有问题的，而这五六年能做到事很多。”此话一出让几个长老眸光都不由深了深，对秦云开到这雍州来又了新的认识。

    也不是林玖瞒着他们，秦云开的计划都是她猜的，也是在一步步行动是事实，且她也赞成这样做，可是这话她不能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告诉船上的人。

    如今形势逐渐明朗化了，自己又与他有了这么一层关系，有的话就不得不说了。

    “玖小子，你是说秦云开所建的雍州军会起很大的作用？”大长老是带过兵的，兵法上自是不弱。

    至于叫林玖玖小子，原因很简单，在还是小和尚的林玖到船上时，没人把她当女孩子看，在知道她是女孩子时，已对她死心塌地了，如若她不换回女装，这称呼便没得改了。

    “若是大长老来做，会比他做得更好。”这位是年纪最大的，老小老小，有时是要哄着点的，大长老愣了一下，随后摆头浅笑，虽说这话明显在拍马，可他仍很受用。

    “他如今起了雍州兵，对那局势来说，确实有很大作用。”二长老点了点头。

    “可那样，如若翻脸，这内乱会更乱。”林玖一点也不帮亲，秦云弈上台她不乐意，很简单，那人品性不好不说，还是那批人选的，逼的就是贼船上的人。

    “一旦乱了，我们该何去何从？”外界把奇兵都夸得太大了，事实上他们并没有那个能力。

    “有两条路，一是不管，二是不让它乱。”林玖说出了建议。

    “不管？”三长老不明白了，兵法她是唯一不懂的。

    “是，不管，管哪一方，帮哪一方，对于我们来说都没有立场，秦家自己的江山秦家自己在折腾，谁上位同我们都没有多在关系，秦云开来，我们也只是护着雍州，不来，也只能护着雍州，不为别的，这雍州是我们的根。”

    林玖的话有些残忍，可却是最现实的，他们的力量只有这么多，对抗外敌还有立场，这种站队不是他们可以做的。

    四位长老都心有不甘，却知这样做是最正确的。

    “不让它生乱，可易？”第一条选择让人太难受了，幸好还有一个。

    “说易也易，说难也难。”林玖走到大厅的门口，眺望着远山。“这些年，我贼船上的人到处扎根，明的不能与之相碰，玩暗的就不好说了。”

    真当这些年那些后手都是白放的。

    “对。”二长老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只要让他们打不起来，谁有本事谁当权，就好了。”三长老也想到了一些。

    “是，所以玖小子请辞这贼老大的位置。”林玖见都明白了，终道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

    “玖小子。”其余的几位不是站，是跳了起来。

    “几位长老听玖小子一言。”当初她扛下贼船，是因为疯和尚的恩情，如今十几年过去了，贼船已是翻天覆地，她的任务几乎算是完成了。

    而以后十几年，贼船的发展与未来都不用担心，特别是现在已把最重要的一点，也安排好了，她更不用操心了，既是这样，她也该功成身退了。

    特别是她将要开始偏心别人了，她可偏心，可是贼船上的人不能，这是原则问题。

    “玖小子，莫非你是为了那个秦云开？”二长老脸上的笑意全都收了。

    “二长老，看得明白。”林玖顺势承认。

    “不对啊，你嫁于他已有一年多了，怎到现在才提及？”三长老就不明白了，她刚得知这孩子终有所托时，还是挺欣慰的，怎一下便成了这样。

    “三长老，一年前，我还是我自己，哪怕是挂了他三殿下侧妃的名，我还是我。”让话让几位长老听了都睁大了眼，这孩子也太离经叛道了些吧。

    可许多时候作男儿装，这种离经叛道也就好接受了，且这么些年，她所做的哪一件没有兑现，带着大家越来越好，可作为女子，这就也太……

    明明是一个人做的事，可就是有不同的看法，土生土长的大秦人都不太可能接受这一种的，可林玖才不会管那么多，说自己想说的，做自己想做的。

    “那时，我的重心仍放在这条船上，甚至想过利用他，保全船上的人。”

    说到这，林玖自嘲得笑了笑，万万不得已的嫁了，万万不得已而为之，可到最后却把自己赔进去了，这也是没谁了。

    “玖，玖丫头，你说你现在变了。”叫玖小子不合适了，四长老别扭得改了口。

    “是啊，我变了，这心已经偏了，虽不是以他为天，可作决定时不偏向于他已是不可能的。”林玖半垂的眸中闪过一丝柔情。

    那人算得上是她选的，兜兜转转得选的，认识了这么多年，明知他的身份不合适，明知他的处境不适当，明知跟了他这么许多事都得变，到最后还是选了他。

    这也许就是命吧，是因为他的重生，她才会到来，就是这命吧。

    “玖儿，你动心了。”三长老上前握住了林玖的手，从这次回来，她便察觉出了这孩子的不同，果不然，是不同了。

    若说以前的那个林玖是地地道道的假小子的话，那么现在的林玖终有几分违和了，女孩子就是女孩子，特别是动了情的女孩子。

    “我也不想的。”三长老不同于母亲，可是比母亲更好说话，因为个人承受能力不一样，在娘亲面前，她只能是卖萌装傻，不让她操心。

    “也好。”三长老是心疼这个孩子的，特别是知道这是女孩子的时候，女子生存本就不易，她有今天，一是天赋，一是努力，三还有机缘。

    而这个孩子却扛得比谁都多，且不说这么大的一副担子交给她，只说那五弟，照顾起来就更让人费心，单凭这孩子的韧劲，她就得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她。

    “好什么好。”四长老烦躁起来，这个玖小子，各方面都好，就是不能习武，已够他郁闷的了，本以为男娃女娃都无所了，哪知竟还让人给拐跑了。如今还要离船，不就越发的不乐意了。

    “的确不好。”大长老一脸严肃，别看这玖小子现在不怎么管事了，可她一管事，就是要事，许多事略跑偏一点，她便能把大方向搂回来。

    而且各种鬼点子层出不穷，否则也不能让这雍州有这个样，是，现在都上正轨了，最大的方向也定了，可怎就觉得少了她，就少了许多呢，心里就没底了呢。

    唯一没发表意见的二长老摸了一下肚子，缓缓得才开口。“玖小子，我且问你，依你看，这大秦最终上位的会是谁？”

    明显这个问题是上一个的后续，似与现在讨论的这个无关，可林玖却苦笑了一下，还是二长老厉害，还是不会放过她。

    “皇帝心属于谁，便是谁。”不为别的，这船上的人不会走第一条路，那便是第二条路了，而第二路的侧重点，当然在皇上的意图上，否则便有违初衷了。

    “把话说清楚。”二长老可不好糊弄，哪怕他常糊弄人。

    “目前，秦皇属意于太子秦云璋。”林玖只得回答。

    “那秦云开是自己想上，还是想帮他的大哥？”

    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何这秦云开如此不受秦皇待见，但他们的船老大在京城，怎就没帮一下那小子的名声，弄了半天，是唱的这么一出，那小子的心思也够深的，而他们船老大的眼光也不错。

    “他当什么权。”林玖哂笑，那人若有那个心思，便没她今个这么一出了。

    “这不就齐了。”二长老笑了起来，林玖摇头不语，而其他几位长老终跟上了二长老的思路。

    “是啊，傻孩子，这不齐了吗？”三长老也醒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