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玖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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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疾风哥哥1

    “青文,别这样,那女子听说也是个可怜的。”王小姐这话表面意思挺好,实际意思也很到位。

    “可怜?什么嘛!说是一小走失了,被寻了回来,谁知那还是不是他们穆家的姑娘,否则这么些年见到她的人可是屈指可数。”

    钱青文已将刁蛮与任性的一面完全展现了出来。

    “不会吧,自个家的人是不会认错的,我可是听说,走失时已有三岁了,该记事了。”王小姐仍勾着钱青文往下说。

    “记事是记事了,那又能记多少,我可听说了,找回来的时候有五岁了,而且头上还没一根头发,指不定是个怎么回事呢?哼。”

    也不知这穆家的女子是如何惹到了这位,说话没个好意就算了,还有些恶意中伤。

    “那……”王小姐还想说点什么,这时又有别的女子走了过来。

    秦云开头疼,无声无息得离开了,这府中今日客多,不是好的去处,决定出去转转,信步翻了墙,来到了丰城大街上,此时正是上午,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也安静不到哪里去。

    平时这样的满满的烟火气,对于秦云开来说倒是没什么,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陌生的行走,也就那么回事,可此时,满脑子都是那些女性生物抵毁别人的话,心情不由烦躁起来,对这种热闹不禁也有些反感。

    开始专挑没人的安静的地方走,不知不觉竟有些迷了路,抬眼看了一下四周,应该是在几个府邸的间隙之间,都是高门大户,略打听了一下,倒不是回得去的。

    刚想转去正门,一个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在一座府邸的院墙外,站着一人,那人明显在纠结,看了看那院墙,又低头思量,如此反复,似终下了决心,转身跃起,翻墙入内。

    难道是贼人?秦云开本不想管这等闲事,可现在是非常时期,济南王的手早就伸过了界,任何可疑人物都有可能成为改变棋局的棋子,就不得不小心了。

    并且这人脸上还有一道伤疤,明显就是善类,思量间便也跟着进了那家宅院,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那人进了院子,便没有再犹豫,轻车熟路得直奔前方,在一个内院外停了下来,秦云开隐好身形,放眼望去,只见上书‘久玖阁’三个大字,莫名就让他想起林玖来。

    他的名字便是其中的一个字,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想不出所以然来,也便不去想,将注意力又放到了那个男人身上,只见他到了这,又开始踌躇起来。

    不自觉得开始来回渡步,这回,秦云开不怀疑他是个贼了,更怀疑他是个来偷情的情人,那表情又纠结,又向往。

    暴露这一切是的那一双眼睛,温柔似水的情感,只有在面对自己心爱之人时,才会有这种展现。他秦云开前世没有过这种感情,今生更不会有,却不代表他不了解,没有这个认知。

    比起做贼来这种情况更让他厌恶,刚想抽身离开,院打开了,那男人终停下了脚步,看向开门的人,叫了一声“语儿姑娘。”

    一听这称呼,秦云开又留下了,秦青的记忆里,提药箱的那个丫环,便是叫作语儿。

    “是疾风回来了。”语儿万分高兴得招呼来人。“快请进。”

    “不知……”疾风看了一眼院内,垂下了眼。

    “小姐在。”语儿侧身把门让开,同时对着院内叫了一声。“小姐,疾风回来了。”

    此音刚落下,便响起了一声同秦云开脑内记忆完全重合的声音,同样叫出那两个叠音字。“疾风哥哥。”

    秦云开暗暗皱眉,莫非这个女子便是那位,若是这样一个人,倒也不枉那姓钱的女子瞧不起她,带着对女子的偏见,还是先入为主下了定义。

    “拜见小姐。”疾风进了门,见了人,反倒收敛了自己所有的情感,木头桩子一样规规矩矩得打了招呼。也正是因为他态度的转变,秦云开有脚步又缓了缓。

    “疾风哥哥又在做我不喜欢的事。”穆知玖有些不高兴。这人怎就总拧不过来。

    “就是,疾风哥哥不乖。”玲儿最小,性子也是最真爽,出声帮腔。

    “你个小丫头,小姐说话你插什么嘴。”泡了茶的出来的语儿批评小玲儿。小玲儿吐了一下舌头,对疾风眨了一下眼。

    疾风的脊背明显放松了些,没那么紧张了。

    “坐吧。”穆知玖招呼疾风在院里的石凳上坐下。

    “不敢。”哪怕小姐再不喜欢,疾风也不敢逾越一点半点,他怕啊,怕只有那么一点,便会引得堤岸崩溃。

    “随你吧,先喝茶。”穆知玖已放弃了纠正。

    疾风接过语儿泡的茶,小小得押了一口,哪怕喉咙已很干哑了,也舍不得将她这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来,有事吗?”穆知玖都觉得自己有些在问废话,他除了有事,是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

    有时她就不懂了,原来这位疾风哥哥对她挺好,挺亲近的,为何长大了些反倒越来越生疏了,越来越恭敬了,这种变化让她很不喜欢,她是真心把他当成另一个哥哥在看。

    “是。”疾风有些不舍得放下茶碗,垂手站在一旁。

    秦云开有些看不懂了,这与他所想象的又不一样,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一时间会出了如此多的判断失误,还是说,这个院子里的人,都不能以正常思维,平常眼光去看待。

    “那你说吧。”穆知玖叹了一口气,等待这越来越木头的哥哥说话。

    疾风没有说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竹筒递了过去,穆知玖腕上的环儿躁动起来,不用看便知是什么,无奈的同时,也很高兴,这个人走到哪都惦记着她。可下一秒,脸然便难看起来。

    “语儿,取药箱来。”语儿闻言,也不多问,争忙转身直奔药房。

    疾风不由想将手收回,可手上的东西,小姐还没接,由不得他躲,这时秦云开越发肯定了这个女子的身份,就是救他的那一位。

    除去刚才错误的判断,对这好了不自觉升起了几分好奇,那些人口中非常不堪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院中,明明就只有她一个主子,可这主子也不像个主子了吧。

    语儿回来得很快,将秦云开见过的药箱放在了石桌上。

    “坐下。”穆知玖的语调带上了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

    疾风垂着头,自是不敢反对的,老实得在对面坐了下来。

    “怎的?还要藏吗?”见他伸手,穆知玖越发来气了。

    疾风终肯抬头看了对面的人儿一眼,又忙把头低了下去,首先将手中的竹筒在石桌上放好,才摊开了自己的右手,右手上的伤口有些深,明显是在山林郊外留下的,掌心已开始血肉模糊了。

    穆知玖的气一下子没了,对上这种傻子,她真的很无力,若能置之不理是最好,可惜她做不到。洗创,上药,包扎,一丝不苟,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