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马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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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搭档

    “海马病的天敌?”琴重复着廖莎的话,说实话她有点怀疑这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所得出的结论的。

    “结合之前的数据和今天的发现,我认为海马病的出现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像我刚刚所说是人不断适应义体的结果。还有一种可能......”廖莎忽然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还有一种可能,海马病是一种人造病毒。”

    “什么?”琴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如果是人造病毒,那她怎么有感染途径呢?而且如果真的是人造,那制造海马病的人又有什么目的呢?

    “这只是一种猜想,我没有办法从目的或者动机上去分析,只是有这样的可能。毕竟从生物学来说,人体包括大脑的运行逻辑是相当缜密的,要说全人类有个别出现类似海马病这样的情况,我还能理解,但是这种呈范围性的出现实在是匪夷所思。不过,我也只是猜猜,但不管是哪种情况,莉莉安都可以做到有效的调节大脑对义体的认知,从而避免海马病的出现。”

    “可是,这和你之前说话不是相互矛盾嘛?你一边说我得了海马病,又一边说有莉莉安就可以预防海马病,我被你搞的有点糊涂?”本来廖莎说话的跳跃性就让琴难以招架,现在甚至都开始前后矛盾了。这不禁让琴有点怀疑面前这个小女孩是不是故意拿她寻开心呢。

    “这就是问题所在,也是我刚刚一直想不通的一点,直到我刚刚又查看了一遍莉莉安系统的运行记录才发现端倪。其实一开始我是打算在自己身上试验莉莉安系统,但是因为风险太大,维娜一直没有同意。但在她失踪的前几天突然告诉我,找到了一个志愿者来帮我们测试莉莉安系统,显然说的就是你来,我还因为他的擅作主张冲她发了火。没想到紧接着她就带着所有关于莉莉安系统的资料消失了。这三个月我一直在尝试寻找你,但我完全无法追踪到莉莉安的踪迹,结果你今天倒是自己找过来了。而且还不是来复检的,同时又对莉莉安系统的存在一无所知。这只有可能是维娜搞的鬼。”

    “你觉得维娜医生的失踪与给我安装莉莉安系统相关?”

    “是的,她的怪异行径,明显是知道会自己身上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所以我判断,她对你所做的这一切更像是随便找了个人把莉莉安系统藏了起来。”

    琴略作思考,也觉得廖莎的分析很有道理,但忽然转念想到:刚刚他们讨论的明明不是这个话题,怎么莫名就被廖莎带着跑偏了,随即说到:“停,等会再当你的大侦探好不好?你都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廖莎摇了摇头,叹道:“果然每个人都只是想知其然,不想知其所以然,别急。我下面就要说到了,我刚刚检查的时候查看了莉莉安系统的运行记录,我发现莉莉安系统在你身上仅仅运行了三十七个小时,也就是说这三个月来莉莉安系统一直都是处于关闭的状态,而其他的数据痕迹则显示维娜在给你安装速跑时,手动将性能锁定在了X型号的水平。正因如此,我才更加确信维娜只是想将莉莉安藏在你身上,并没有把你当做试验品。可是没料到你竟然阴差阳错的激活了它。”

    “也就是说我是患病在先,所以莉莉安系统没起作用?”

    “没错,即使手动调整过,但这种级别的义体内部所拥有的能量,包括它本身的运转还是有可能会让大脑产生依赖的,所以你的海马病病因应该就是源于这个智慧型速跑。我很抱歉,只能说这一切都太不凑巧了。”

    是的,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事情就像是连环扣一样,但凡中间的一环,哪怕是极小极小的一个部分发生锻炼,琴或许都可以摆脱被海马病侵蚀的命运。而命运,这个词是琴一直以来斗争的目标,难以遏制的嗜好。即使父母的变故令她的生活披上了一层苦难的寒霜,但琴自己所拥有的坚强却给了她生活的动能。完全的独立一度使她认为自己在与命运的抗争中占据了上风。但此时此刻命运让这些琴一直以来赖以生存的苦中之乐却变成了一种遥远的陌生的东西-迷茫。

    不过幸运的是,我们的琴-一只拥有短小却坚韧羽翼的鸟儿,无论命运的风暴如何迎面切割它的身躯,它都能依靠敏锐的触觉,痛苦地在狂风中寻找的间隙,任何细小的生机都难以逃过她的视线。

    “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又能怎么样呢?往好了想,至少很多事情开始有了眉目,而且你也说过我也不一定必死无疑,那咱们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帮忙吗?说吧。”

    虽然琴这段话说得很释怀,但眼里的悲伤却是无法遮掩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出了情复杂的心情,廖莎的语气也变得小心而柔和了起来:“你放心,我对莉莉安系统很有信心,而且我会时刻关注你的情况,至少不会让你死得......“廖莎忽然意识到这么说话有些不妥,但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别的词句。

    “不会死的那么快是吗?你还真是会安慰人啊。”琴看着廖莎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又回想起之前廖莎说话时那种不容置疑的态度,这种反差让琴不禁笑了出来:“哈哈,好啦,这么说来以后我们也算是搭档了,那就重新介绍一下,我叫琴,姓氏是武。”说完向着廖莎伸出了手。

    即便看出了琴是在强打精神,但或许是因为自己并不具备琴的那种坚韧,又或是直到现在廖莎才把注意力真正放到了琴这个人的身上,在那一瞬间她竟然觉得琴十分好看,就像一只不闹不叫又有点骄傲的猫,沉默着做着自己的事情。

    廖莎也伸手与琴相握,一改之前的态度,略显正式的回应:“那我也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全名有点长。我叫阿列克谢彼得洛维奇巴普洛夫。巴普洛夫是姓氏。彼得罗维奇是父称。

    “等会,你不是叫廖莎吗?”

    “廖莎就是阿列克谢的简称啊,我的名字实在太长了,所以我更喜欢用简称。”

    “可是阿列克谢怎么听都是个男孩子的名字啊?”

    “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奇怪的猜想出现在了琴的心头,她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廖莎,试探性的问道:“所以你是男生?”

    “对啊。”廖莎理所当然的说道。

    “但你的外表看上去......”琴似乎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像个女孩是吧?好多人这么说,我都见怪不怪了。”

    “可是,你刚刚检查的时候怎么不说!”

    “检查的时候难道还要介绍自己的性别?”

    “废话我刚刚在你面前脱得只剩内衣哎!”

    “那谁叫你穿连体的衣服,正常情况下根本不需要啊,再说是你自己主动脱得。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你都脱完了。哎?你这人怎么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