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艳琴扭头就走，包也不要了，眼泪已夺眶而出。

    王川不敢迟疑，拎着包，匆忙跟在牛艳琴的后面。

    “离我远点！”牛艳琴回头，两眼瞪着王川，大声说道：“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碰到你这个窝囊废的男人，当初真是瞎了眼，嫁给了你！”

    王川也不理睬她，就是远远跟在后面。

    “滚！你滚！”牛艳琴越骂，王川越是离她不远不近的，十米开外，十五米开外……直到牛艳琴进了家门。

    王川推门进家时，丈母娘正好从里间出来，他说：“妈，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怎么又吵架了？艳琴呢？”张小花问道。

    “滚！你给我滚！”牛艳琴在房间里骂道：“滚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

    王川把牛艳琴的包，递给张小花，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出门了。

    “你们俩，不是好了？怎么一回来，又是吵架啊？”张小花来到牛艳琴的房间，问道。

    “他欺负人！”牛艳琴又哭了。

    “你小点声，早上都把四周邻居吵醒了，现在大中午的，人家都在家做饭呢，你这样哭，不怕人家笑话吗？”张小花生气说，“何况，囡囡还在我房间里呢，刚刚才把她哄睡着了。”

    “王川，他不是人！”牛艳琴气愤地说。

    “他怎么了？你们又吵架了？”牛强正好进门，听见牛艳琴说王川，就问道。

    “……”牛艳琴看看张小花，又看看正从客厅走进她房间的牛强，又不知道怎么说。

    “你说说看，他敢欺骗你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他！”牛强见牛艳琴哭的两眼通红，发火了。

    张小花也大气不敢喘，站在一旁不说话了，张小花是知道的，这个牛强，牛脾气上来，那是谁也不认的。

    “他说这新房子是他爸妈付的全款，房产证上的名字要写他爸妈，他爸是户主，还说……”

    “他吃了豹子胆！儿子成家，做父母的买套房子，那不是很正常的吗？还写什么父母的名字呢？荒谬！”牛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说道：“我来问问王大海，是不是他出的馊主意？莫名其妙！”

    “老牛，还是想想吧！不急着打电话给王大海。”张小花提醒牛强。

    牛强看看牛艳琴，把手机收了起来，说：“也好，你接着说！”

    “他还说，装潢不准找双方父母要钱，如果要装潢，没有钱就借钱，不然他住新房子不安心！”牛艳琴说完又痛哭起来。

    “你看看，‘一顿饭养恩人，十顿饭养仇人’，老古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这个王川，养了四、五年，心还不在这里！”张小花也发起牢骚来。

    “我要给王大海打电话，可能是他指使的，这个小支书，脑子却好使！”牛强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王大海在吗？”牛强拨通霸王村的村部电话，一开口就大声问道。

    “请问，你是……”喜子吓了一跳，急忙小心翼翼地说话。

    “我是他大儿子的老丈人，赶快叫他接电话！”

    喜子不敢迟疑，急忙跑到外面的大厅，悄悄地对正在开会的王大海说：“川子哥的岳父打电话来找你，叫你现在就去接电话，好像很生气！”

    “噢……”王大海看看喜子，喜子点点头。

    “喂！是亲家啊！我是王大海。”王大海语气平稳，心平气和地说。

    “什么亲家啊？你什么意思，艳琴买的那套新房子，要写上你的名字？你要做户主？有你这样做父母的吗？”牛强也不管王大海身边有没有人，就在电话里大声叫着。

    “亲家，你说什么？我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王大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说两声不知道。

    “少装！你今天就来盘口镇，把话说清楚，不要折磨小两口子，真是的，大清早就吵架，一直吵到现在，王川都跑了，你还在忙活那破村子！赶紧来，叫你老婆也来，我就在家里等你们！”牛强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王大海拿着话筒愣了半天，还是喜子提醒王大海，说对方电话早已挂了，王大海才放下了话筒。

    “家里有事吧！今天就开会到这，明天再说吧！”张大柱看着紧皱眉头、闷闷不乐的王大海，说道。

    “好，你们先回去吧！”王大海走到会议桌前，合上了笔记本，转身又对张大柱说：“我马上去镇上，王川跟艳琴好像吵架了，亲家都发火了，我得现在就走，你在村部，有什么事情，你处理一下！”

    王大海说完，急忙给老婆金华打了电话，叫她赶快回家。

    当王大海、金华赶到牛强家时，王川已经回来了，见王大海、金华都来了，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慌忙从沙发上站起来。

    “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这一农村风俗习惯，王大海是懂得的，尽管自己儿子已经跟牛强的女儿结婚了，但还得尊重女方家长。

    “两亲家，都在家啊！”王大海一进门，就陪着笑脸说道。

    “哼！”牛强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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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看王大海和金华，并扭过身体，斜靠在沙发上，张小花一见是王大海、金华来了，索性回到里间。

    金华敲了几次牛艳琴的门，牛艳琴不搭理，也不出来，好像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王大海看看王川，那郁闷的表情，知道刚才一定是牛强在训他。

    “亲家，不要生气！这不我和我老婆都来了，咱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大海和风细雨地说。

    “问问你那了不起的儿子吧！养了四、五年，还不如小狗小猫！”牛强对王大海冷言冷语的，还是看都不看他。

    王大海看看站在一旁的王川，问道：“你这孩子，在老丈人家又吃又住的，自己的孩子还是老岳母带着——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吧？都二十七，还让人操心！”

    王大海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递给牛强一支，牛强看看烟，也不接，王大海只好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自己点了一支烟。

    “刚才我在电话里，听……”王大海说了一半，眼睛无意间瞟了一下王川，见王川正在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