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秦雪捂着嘴笑，“哈哈哈，组长的手艺一如既往的给力。”

    周雅敲打她的额头，“你第一次吃不也这样。”

    “唉，我看见组长还加了不少辣椒干和糖调味，应该不会吃出个好歹吧。”

    周雅歪着头替他担忧。

    “不管他了，周雅姐，上号！心理疏导启动启动！”

    秦雪激动的猛搓手心，手机屏幕亮起五光十色的彩灯，赛博朋克风的大楼街市映入眼帘。

    霓虹灯璀璨星空，磁悬浮汽车来往不绝，尾部的钢孔靛蓝火焰喷射。

    秦雪从床头柜翻出几包黄瓜味薯片，一排哇哈哈酸奶，外加一箱零食礼包。

    周雅拉上窗帘，躺在秦雪身旁，拿出平板打开游戏。

    陆源颤抖着双腿离开厕所。

    “味道如何？感受到组长的心意没有？”

    郑永吉奸笑道。

    “享受不起，夭寿啊。”陆源捂着嘴嘶哑道。

    “那份最里面的是周雅做的，放心吃吧。”林川戴着眼罩迷糊道。

    陆源坐到皮革椅子上，捧着最里面的饭盒一嗅。

    很淡的香味，似乎是真的病患套餐。

    他浅尝一口，香甜有度的烧制鸡翅爆出嫩汁，实乃美味！

    陆源用筷子扒拉着饭菜，觉得不够用，又拿起勺子，风卷残云的解决了饭菜，随后轻步下楼。

    他记得楼下的榨汁机旁有罐装的百事可乐。

    不想底下一片昏暗，卷帘门紧闭，白炽灯罢工，未有半点光芒。

    陆源摸索着前进，找到记忆中的开关位置，却摸到了光滑的鳞片，温暖湿热，坚硬耐磨。

    鳞片缩起，夹破他的指尖。

    陆源收回手飞速下蹲。

    下一刻，半空扫过一阵飓风，空气在鳞片中回旋的声音嗖嗖响起。

    陆源趴下身子，四肢着地爬离原位。

    直觉告诉他，危险没有消失，反而愈加强烈。

    只有一个可能，那个怪物看得到他。

    蛇妖。

    绿色的瞳孔散发青色雾障，四面环绕，包围住陆源。

    他俯下身，一个黑色漩涡在脚下张开，如同巨大的黑洞，不可抗拒的引力扯住他，拖向黑色的世界。

    陆源双手弓起护住头部，砸到硬质岩石平板上，磕出两个血洞。

    他的后腰部挺起，下盘稳压在岩石板，谨慎的观察四周的情况。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他只能凭借直觉应付敌人。

    “幻境？”

    陆源弯起手打量着地面。

    类似于花岗岩的材质，平滑的曲线触摸起来极不真实。

    “你可真是聪明，我都不舍得杀你了。”

    蛇妖吐着蛇信子，嘶嘶的声音各处回响。

    “其实我们没必要天天都打打杀杀的，都是文明的高级动物，友好交流更重要。”

    陆源语气轻松，实则精神高度紧绷，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攻击。

    “你的脑子一定很好吃。”

    蛇妖温柔的语气一转，兴奋的低语。

    陆源感到浑身的毛孔急速扩张，冰冷的温度逐渐侵入四肢百骸。

    “你……”

    声音戛然而止，猩红的血液涌上喉咙，倒回进气管。

    他涨红脸掐着锁骨下方，那里是痛苦的来源。

    强烈的窒息感占据大脑，死亡的预告疯狂循环。

    他没有松手，直到黑暗散去，看见一条十米大蛇盘踞半空。

    幻境消失。

    “我们可以友好交流，真的没必要这样你死我活的。”

    陆源难受的重咳，吐出一滩烂肉。

    “你可不是一般人啊，吃了你，我的妖力就能大进一步。”

    蛇妖没有气急败坏的冲上来咬他，而是耐心的解释。

    对待猎物，蛇妖一向耐心，他们的智商早已经超越了大多动物。

    “我当然不是一般人，小学上的二班，初中三班，高中九班。”

    陆源顺着气笑道。

    “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果我赢了，那么就当我的食物。”

    蛇妖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蓦的，蛇妖贴着他闪过，眼中毫不掩饰贪欲，那种嗜血的欲望令人窒息。

    “如果我赢了？”

    陆源明白自己没有选择，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救他，与之周旋是最好的办法。

    “你不会赢的。”

    蛇妖低笑着摇头，似乎料定结局。

    “既然你都这么觉得了，那我们赌个大的怎么样？”

    陆源露出一抹微笑。

    “你说。”

    “如果我赢了，你要当我的奴隶，无令不从！”

    陆源脸上写满友好，话语中尽藏锋利。

    蛇妖惊讶的看着他，最终点头。

    “好。”

    “我如何确定你会遵守承诺？”

    陆源不确定的问道。

    自己输了，只有被分尸而食的下场，有不守承诺的机会么？

    倘若真就自己赢了呢？蛇妖反悔杀掉他岂不是轻而易举。

    “你放心，我向来信守承诺。”

    蛇妖挺着身子傲然道。

    身为中阶妖物，输给一个低阶人类，还活个什么劲？趁早回炉重练吧。

    “不信。”

    陆源冷冷的望着他，一句承诺算什么？要是海誓山盟的承诺有用，世界上哪还有那么多热恋过后分离的情侣。

    不对，他俩不是情侣……

    “那你想怎么样？”

    蛇妖颇有兴趣的问道，长长的蛇尾摆动着。

    “我是甲方，你得想个办法让我满意。”

    陆源不满的回道。

    蛇妖愣住，“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你还让我想办法讨你满意？”

    眼瞅蛇妖即将翻脸，陆源急忙开口：

    “你别急眼啊，开个玩笑，你要沉得住气。”

    “这样吧，我们签个合同，白纸黑字的，有见证！”

    陆源认真的看着他。

    合同，一个挡箭牌而已，谈判拖延时间最合适了。

    “你耍我呢？”

    蛇妖压着怒火爬向他。

    “不开玩笑，签合同！我们现在就写！”

    陆源慢慢后退，保持重心在身体的中心。

    “好，签，你不要耍花样，用这种方式来拖延时间是很蠢的行为。”

    蛇妖爬回去，在陆源面前变出合同与钢笔。

    “你自己写。”

    陆源抄起笔正要大肆挥霍，这可是你说的，写完别激动嗷。

    “少了张桌子。”

    蛇妖不耐烦的变出桌子。

    “椅子呢？你不能一起变出来吗？”

    蛇妖怒火冲天，“你是来当大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