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户口迁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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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逃避

    诅咒的力量让我震撼!

    当初把我介绍给师傅六爷,一大半是驴婶的主意。在某些方面,我自信比着驴婶更加贴近事实一些。

    拜师六爷以后,在至少三门玩死的功课以里,不算外行。当裴小文陪我打开这扇门的时刻,注定在某个时期,她对我的深情,无可替代。

    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也许是跨越时代的付出和理解吧。而时代又算得了什么?

    原谅我,在此,我不得不,说一句粗话:“我靠”!凡是以时代为借口的,都是扯皮,甚至,丧尽天良罢了!

    然而,在六道铺小学的风云变幻里,我还是沉沦在人情世故里。冬去春来,我们的味道中,一切如此清新。

    送走裴小文,我默默地打包,把那个久远的故事打在我的担当和隐忍里。我掀起我的铺盖,把所有纸箱子重新归位。六道铺小学,缺的不是学生,而是,师魂!

    就像我们大多数学校一样,教书匠不缺,而担当有多少?

    春天,醒的比失眠的人更早一些,我呼吸着这初春的空气,想起久未谋面的刘璇。

    因为,疫情的缘故,刘璇那个城市处于高、中风险管控之中,这从她的朋友圈就可以看得出来,一直以事业为中心的女人,突然,就晒出各种美食来,甚至,静静地晒一杯咖啡。

    上门取件的快递小哥,比我印象里更加年轻麻利,满满的九个大箱子才算清空那个久远的故事,看着那个收货地址,我郑重的备注:“非必要,无须打开”

    “和平街道养老院”应该是这批货的最终归宿,我想,比这批货更需要的是我要见见这个老人,尽管,很多人提醒我,这是一个疯狂的决定。

    驴婶彭洪雅是唯一支持我的人,这应该是在遇到我之前,她的心灵最初的支柱。

    “薛老师弄的真啊”驴婶幽幽的说,我很难描绘这个生自南方,青春中原,流离东北,归宿六道铺穷乡僻壤的女人内心中的不安和坚韧。

    第二天,精心梳理和打扮的驴婶在她表侄媳妇裴小文的护送下,和我一起来到“和平养老院”。

    薛老师比想象中更加苍老和衰弱,见到她的那一刻,我悔恨起自己的任性和莽撞来。世事变迁,我没有机会见证她们那个时代的诺言和坚守,却要固执的破坏这一切。

    老人已经四肢不协调,驴婶附在她的耳边轻唤:“老姐姐知道我是谁吗?”

    “亲家”苍白的嘴唇似动非动,吐出几个字来。“你户口迁来了吗?”老人这一句,在场的每个人都听的真切。

    “迁来了,老姐姐,你还挂着我。”驴婶动容的回答。

    “我的坟地谁种着呢?”薛老师问得大家一愣一愣的。我快步向前:“放心吧,我种着呢!我叫肖栋。”

    “老裴家还是绝了,你一个外姓。”听到这话,裴小文脸色煞白。我回身扶住她的时候,阴阳眼一道亮光,时光重叠,一个垂垂老矣的坚守,一个如狼似虎的洒脱,源自老裴家,又绝自老裴家。

    爱,如果爱到真切里,就是一种诅咒着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