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户口迁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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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的瘾在拍照留痕里

    元旦刚过,孩子们都期待着过年。

    农村的孩子和城市的孩子不同,过年并不单单意味着长一岁,还有新春的礼物、爸妈的团聚,尤其是每年两次团聚,从收麦开始,大半年的光景,对他们来说,年就是一种渴望,对家得概念中最重的一笔!

    礼拜三,阴沉了几天的天气终于以一场厚厚的大雪画上了句号。我几乎睡过了头,没吃早饭没洗脸,滚下楼去,打开大门,门外几个女同事,跺着脚,嗔怪到,“肖哥,你看我们我不敢打扰你美梦啊,我们以为你金屋藏娇,给我们藏了个嫂子呢!”

    “哥这辈子啥也不缺,就缺个暖被窝的,你们几个,又不是不知道哥的心思,老娘给做被窝,就是比着你们的身高做的!”和我耍嘴皮子,她们充其量只是个徒弟。

    嘻嘻哈哈的早上就这样过去了。我检查完孩子们的作业,一只手卡腰站在窗前,默诵“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有电话过来,“你的每条讯息,都是心跳节拍,每秒都想拥你入怀……”我打开,一看,太熟悉的号码,不得不接。

    “喂,校长”

    “哦哦,肖校长,是这样,我今天来省里送你嫂子了,班上的事你安排,尤其是今天要扫雪,留照片,发局里群里。”校长客气的说,风清云淡的给我安排工作,却挑不出任何瑕疵。

    肖校长?这帽子扣的够大,三个学生的建制,连我们的教师资质都快保不住了,还给我乱扣帽子。

    最近,几个女同事叽叽喳喳,都在讨论并校的事情,一个扫雪的科目,又给我扣上校长的帽子。

    记得,上一次,被扣帽子还是三年前暑假里,省师范大学和市教育系统联合举办的“基层校长特训班”一期,在我们校长极力推荐下,我作为唯一特例代表,参加了该班。有幸回到母校再教育,更有幸和一帮青涩岁月的兄弟姐妹重温旧梦。

    也正是在这个培训班课外,我凭着一腔热血,对农村孩子的流失问题,提出自己的想法,并着重阐述了对于农村留守儿童和单亲家庭的心灵呵护重点问题,这一点和国家某基金会对城乡户口,尤其是单身户口问题的统计不谋而合。

    这两年,本该二三期培训延续,但因为众所周知的全球疫情原因,改为线上培训。也就是从那时,肖校长这个名号只是偶尔存在于三年前的一个报名表里。

    “好的,校长,代我给嫂子问好。”我顺水推舟客气一番,老校长对我还是照顾的,尤其是在我和社会三教九流交往这件事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涵养让我心存感激。

    一下课,我来到一楼杂物间,把十几张铁掀扫把抱出来,一边招呼孩子们和老师们下楼扫雪,一边给隔壁小超市的老板娘打电话。

    “弟妹,忙吗?还那个活,来的时候,给哥来点脆脆面。”

    我们学校人手太少,我不想浪费一个摄影师的名额……

    孩子们洋溢的面庞是特写,每个老师两把铁掀是插曲,当然,老师们是不露脸的,大长腿的交错里,估计看照片数不清多少人扫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