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病入膏肓的太子又看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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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再成一次婚

    “国师大人……”

    “你走吧。”

    雪白的长袍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站在那里,微阖双目,犹如九重天上的仙人似要驾着祥云程风而上。

    千媚痴痴地望着他,手里长剑悄然落下,她膝盖弯曲重重地跪到地上:“我不走。”

    她仰望着他,就像年少时初次见他时那样,一眼入心,再也无法离开,他说自己侍奉于神,是替神看守人间的使徒,可在她眼里,他才是神,照进眼底一心想要追随的神。

    但自古忠义难两全,她是天和派来的细作,为了塑造真实,幼时就被安排背井离乡,可即便如此,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体内流淌的是哪里的血,唯一的意外,便是他。

    可他不能生,那她就陪着他去死。

    丘上云身形一顿,他侧头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去看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这个女人,她很美很妖娆,几乎每个男人见到她都会神魂颠倒,但他觉得她只不过是一个依靠皮相的可怜人。

    而如今大难临头,陪他走到最后的不是神,不是调教出来的使徒,竟是她……这个‘可怜人’。

    “痴儿。”丘上云收回视线,抬头仰望起被烈焰隔开的天空,他缓缓闭上眼睛,接受神的判决。

    “他其实有机会赢的。”

    熊熊大火燃烧,花醉漓看着远处的圣台,和逐渐被火光湮灭的人影,不自觉低喃出声。

    梅濯雪也看着远处的火势,沉默地不知想些什么,良久他才缓缓道:“他一直被灌输着神明至上,思想早已经被同化了,可他也有良知,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并非正确,信仰与良知,神祇与自己,如此徘徊,对他来说也是痛苦。”

    “所以,你在帮他解脱?”花醉漓侧头看向他,他的眼睛里映出不远处的熊熊火光,更加衬得原本的瞳孔暗如子夜。

    梅濯雪没有回答她,只是转过头看向小皇帝:“国师府已然覆灭了,再传播开孩子们的苦,就算有人想要闹事也占不上理,之后你再慢慢地融入自己的权势,这天圣迟早会回归你的手里。”

    小皇帝背着手,也眺望着远处火焰忽然嗤笑一声:“从‘神权’改到‘皇权’,一个依靠思想来操控人们,一个靠身份来束缚人们,看似是对一种束缚的解脱,到头来只不过是从一个深渊踏入另一个深渊罢了。”

    梅濯雪淡淡瞟他一眼:“这番感慨不错,但不适合你,别忘了,是你提出用覆灭国师府作为谈判条件之一,现在感叹世事无常,你一个受益者不觉得可笑么?”

    小皇帝被说得一哽,他默默问道:“你……恢复了?”

    “什么?”

    “没什么。”

    便算梅濯雪恢复了记忆小皇帝觉得自己依然玩不转他,干脆还是别找堵心的事儿了,他转过身,边往回走边道:“小豆丁还在等着我呢,朕就先回去了,你说的那些附加条件朕会在规定的日子里办齐。”

    “什么附加条件?”花醉漓瞧小皇帝走远了,抬起头朝梅濯雪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梅濯雪回给她一个温和清浅的笑,拉过她面向自己“这是个惊喜。”

    “好。”

    梅濯雪被她干脆利落地回答搞得一愣,随后呢喃问道:“你……也是那么想的么?”

    “什么?”

    “我……你也觉得我恢复了记忆,所以才会对我的决策毫不迟疑地应下么?”

    “你这是在自己吃自己的醋吗。”花醉漓挑眉,觉得他闷声闷气的样子像是撒娇的小孩子一样可爱。

    梅濯雪被她问得一顿,转过脸来说句‘没有’,抬起步子就要往回走,可还没行两步,腰间一双素手便牢牢地环住了他。

    “我信你,只是因为那人是你,无论先前还是往后,你会是什么样子,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

    梅濯雪只感觉耳根子有些发热,但他还是撇过脑袋,哼了一声:“知道就好。”

    “那……你准备的是什么呀?”

    “到时候再说。”

    ……

    这一到时候,花醉漓便等到了五天后,她看着一排排罗列开来精致华贵的大红喜服,满是诧异地看向他:“这……就是你一直在忙的事?”

    “不错。”梅濯雪挑眉拿起一件绣着美艳精致牡丹花的大红袍缎,放到她手里问道“可是喜欢?”

    花醉漓看看他:“阿濯,你可能忘了,我们已经成过亲了。”

    “我知道,北辰已经跟我说过了。”梅濯雪放下喜服拿起旁边的凤鸾金钗双珠步摇,轻柔而又缓慢地插到她发髻上“可那婚礼是你与他的,并非和我,至此,孤还要再举行一场。”

    花醉漓有些哭笑不得:“阿濯,你就是他,他就是你,别老耍小孩子脾气了好不好。”

    “怎么,你愿意和以前的我成亲,却不愿和现在的我成亲么?”

    “没有……”

    “嗯,那你就好好准备便好。”

    农历十一月初七。

    是天圣辞旧迎新来正式迎接新皇,更是濯亲王迎娶王妃的重要日子。

    大街上红色绸缎高悬,锣鼓唢呐齐响震天,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满铜钱、糖果、花瓣……一起扔向天空。

    梅濯雪穿着大红喜服,骑着雪白骏马,看着从府邸缓缓走出来的新娘,愉悦、欣喜、最后都凝聚成浓浓的甜蜜。

    他甚至有一种不真实感,觉得此时此刻只不过是他心里的渴望太过强烈,从而幻想出来一幅场景,等梦醒时分,他还在东宫,而他的醉醉依然在仇视着他。

    直等到那心心念念的小人儿被他抱上花轿,她温热的肌肤和他相互触碰,他才知道,这些都是真的……都是真实存在的。

    “真也好,假也罢,醉醉,此生你都是我的,无论先前,还是将来,你都只能是我的新嫁娘。”

    “你我是孽缘,更是天造地设,醉醉,如果这是梦,那我宁可死在梦里,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花醉漓隔着盖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准确无误地轻轻捏一下他的脸:“真是个呆瓜。”

    白马开路,花轿跟随,周遭百姓道喜声不断,红灯红绸连绵不绝,这场婚礼,热闹非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