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那是我的手机！”孙艺澜连忙喊。

    “我问的是柳雪。”班主任说。

    “不是我的，这应该是她或者其他人放在我书包里的。”柳雪说。

    “这样，那就把手机还给人家吧，艺澜，开机看看是不是你的手机。”班主任不动声色地将手机递给孙艺澜。

    但孙艺澜却没有接下，而是说：“不能这么做！李老师你这是在姑息养奸、包庇罪人！”

    “那你想怎么样？让柳雪跟你道歉？”班主任皱眉。

    “我不需要她的道歉！我要报警，请李老师你来报警，叫警察过来！我这台手机就两千多块，谁知道她还偷了其他人的什么东西？”

    “我没有偷！”柳雪再次申辩。

    “都在你书包里找到了还叫没有偷！？”孙艺澜质问。

    “这是你放进去的！”

    “你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看见我放你包了？明明就是你偷的，还死不承认！”

    “就是，一点认错态度都没有！”

    “李老师，报警吧。”

    “让警察来就好了。”

    孙艺澜说完，她在班里最要好的三名朋友就接连附议。

    “安静！都快高考了，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班主任拍了拍桌子，试图阻止众人议论，但抗议的声音却不减反增。

    柳雪抿唇，她的书包自从到教师后就一直放在桌子旁，有人动了手脚肯定也有看见，但却如柳元所说的，没有人会帮她。教室里也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都无证可查，现在唯一知道的只有孙艺澜的手机在她书包里，这样下去，形势只会对她越来越不利。

    “让她叫警察吧，”柳元说，“你没有碰过孙艺澜的手机，上面没有你的指纹，咬住这一点就能开脱。”

    “可手机在我书包里。”柳雪说。

    “这不是问题，可以申辩有人故意放你书包里的。”

    “申辩有用吗？”

    “没用也没关系，我们也有能证明她有错的证据，而且比她栽赃得来的证据更多。本来还愁没有可以引起重视的事情，现在正好，她们这是自作自受，听我的，今天过后不会再有同学可以欺负你了！”

    柳雪却在犹豫：“真的可以吗？”

    “相信我！”

    “万一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她们没有任何一点问题，一定还会欺负我的。”

    “这次不会！叫警察可不是那么容易处理的事，如果只有几个人知道也就罢了，现在叫警察来学校，那就是全校人都知道，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真的？”

    “真的！”

    “那就……叫警察吧！”柳雪开口说。

    全班都惊讶了，作为最大怀疑人的她居然同意报警，简直出乎意料。班主任更是露出惊讶的神色，问：“你确定？”

    “确定！”柳雪点头。

    ……

    十分钟后，警察就来了。

    警察来时，全班人都听见外面有警车停下的声音，坐在窗边的同学则有幸看到楼下那辆警车被打开门、从里面走下了两名身穿警服的男人的一幕，这两名男人在一分钟后出现在教室里。

    “孙艺澜和柳雪，是哪两位？麻烦站起来。”问问题的警察是位偏老的中年人，如果没身穿警服，看起来就像临近退休的半百老人。

    “我是孙艺澜。”

    “我是柳雪。”

    孙艺澜、柳雪两人分别依言站起。

    “发生了什么事？”中年警察又问。

    “柳雪偷了我的手机，但她不承认。”孙艺澜说。

    “我没偷。”柳雪说。

    “手机是在她书包里找到的。”

    “那是你故意放进去的。”

    “怎么可能！”

    “这上面没有我的指纹，不是我偷的！”

    “也许你戴了手套，手机在你包里，只有你会放进去！”

    “停一下，”中年警察拍了拍掌，阻止正在激烈争辩的两人，问，“手机在哪里？”

    “在我这。”班主任递上手机。

    中年警察却没有接过，而是问：“你们两个不愿私下处理？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手机找到了，何必将事闹大，学校内部处理不也可以吗？”

    孙艺澜立即说：“不愿，就是她偷的，要让她罪有应得！”

    “罢了罢了，小许，拿个密封袋过来。”

    “是！”旁边姓许、样子有点年轻的警察立即拿出袋子，将班主任手里的手机装了进去。

    “你们两个，还有班主任，都跟我来一趟派出所，还有其他有话说或者要作证的同学吗？也一起到派出所来。”

    中年警察说完，除了被指定的三个人外，没有其他人开口，便说：“那就你们跟我走吧。”

    就在这时，柳元夺过柳雪的身体，说：“等等。”

    “什么事？”中年警察问。

    “既然已经收了孙艺澜的手机，能不能把刘丽丽的手机也一起收为证据？”柳元说完，指向一名跟孙艺澜关系好的女生，那名女生则惊得“啊”了一声。

    “为什么？”中年警察又问。

    中年警察才注意到柳雪身体上的伤，态度终于变得重视了，说：“刘丽丽，请你拿出手机，交给许警察。”

    “但、但是……”

    刘丽丽慌张了，这时许警察走到她面前，面带笑容地伸手：“请你配合下。”

    “等等！这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孙艺澜急忙说。

    “如果这位同学真的偷了东西，那就有理由认为是为报复而偷，不存在没有关系。”中年警察顿了顿，继续说，“但如果是栽赃陷害，那就是校园欺凌，而且还是多次，那更加不能不重视。”

    孙艺澜愣了，问：“那、那不报警可以吗？”

    “我都已经到这里了，你说呢？”中年警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