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挡车的妇人
“好看。”应娘娘真心赞美。徐悦兰的手臂白皙纤细,这温润的玉镯子在她手上相得益彰。
“好看。”杨曜德也赞,感激她更看重的是这玉镯子的意义。
“这是母妃刚刚在缝的?”徐悦兰好奇拿起软榻上的布料,仔细一看,那居然是一件衣服。
“这是?”徐悦兰疑惑地看向杨曜德,应该不是她想象地那样吧?皇宫里,就连宫女都不会穿打补丁地衣服吧。
“是我的衣服,有一点脱线,我给缝一下。”应娘娘不好意思的将衣服拿过去。
“宫中每月都会给贵人们缝制新衣,母妃怎会需要穿这些烂了的?”徐悦兰扯住那件衣服,“难道皇后真的苛待母妃,连该给你的衣服都扣下?!”
“不是皇后娘娘,是我自己节约惯了,这些衣服都很好,我舍不得扔。”应娘娘解释,“到了坤宁宫,该我的分例都给了我,我反而存下了一些私房呢。”
应美人笑着,徐悦兰却从她话里听出苗头。
以前在彰德宫,怕是这些分例都没有,这母子俩过得苦哈哈,应娘娘才会有了一点银子就满足高兴,杨曜德的四皇子府才会形同废墟。
“母妃的绣工真好,我就不行了,成亲前我娘拘着我要我至少给夫君绣一个荷包,可我到现在都没能把那个荷包做好。”徐悦兰故意拿自己的糗事来缓解气氛。
“兰儿生在武将之家,我听说你的武功也是极好,之前你们到狄戎也亏得你的武艺高强,才得以使这趟狄戎之行圆满完成。”应娘娘拉着徐悦兰坐下,“德儿就不行了,他打小就不喜欢动,总是一个人呆着看书,我记得那会儿他的兄弟们都能策马弯弓射箭了,他还得在侍卫帮助下才能上马。”
想到在狄戎之时恶整他,令他策马出丑,徐悦兰忍不住笑,“去了狄戎一趟,他现在策马奔驰已经没有问题,不过这弯弓射箭嘛……”不怀好意地视线在绕着杨曜德上下溜了一圈,“我多教教他,兴许还能学会。”
“当然能学会,这事在人为,骑马我学会了,弯弓射箭也不会是问题。”杨曜德自信满满,以前他认为人各有志,如同八皇弟喜欢武,他喜欢文,各自有各自地喜好。可如今,他觉得学一些武也不错,强身健体,必要地时候也能保护自己喜爱地人,而不是总是被人保护。
徐悦兰双眼都盛满笑意,“这可是你说地哦,别到时候同我叫苦叫累,我做师父很严格地,绝对不会心软。”
“你的严格我已经体会过啦。”杨曜德苦笑,也想到了自己当初被她“教授”骑马地往事。
徐悦兰嘻嘻一笑,“可是效果很好啊,要不然你现在还得慢悠悠的骑马漫步呢。”
“是,是,多亏了娘子的严格要求,才有杨曜德今天的马上英姿。”杨曜德打躬作揖。
“见你们夫妻俩这样,我真开心。”应娘娘心中很是宽慰。
“母妃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以后开心的事儿还多得很呢。”徐悦兰道。
应娘娘拍拍徐悦兰的手,对她的安慰心里很是服帖。
几人又聊了几句,门外便有宫女进来提醒时间不早了,四皇子与皇子妃该出宫回府去了。
应娘娘只能依依不舍地将儿子儿媳送出坤宁宫,看着他们远去地背影,她却如同一个犯人一样再次被关进这华丽地牢笼。
“母妃在宫里不快乐。”回去地路上,徐悦兰道。
杨曜德没有接话,他自然知道母妃在宫里过得不快乐,但他相信只要自己得到帝位,母妃不再需要事事被其他妃嫔强压一头,她就会快乐很多。
徐悦兰也不便多说,就此打住这个话题。
马车突然停下,徐悦兰听见外面妇人孩童大声喊冤的声音。
掀开车帘,前方果然有一个妇人并两个不过五岁的孩子在大声哭喊“冤枉”。
“殿下,这是前些日子死掉的陆大的老婆和孩子,挡在路中央要殿下给陆大做主。”周弈禀报。
“陆大一案已交给刑部与长安府尹处理,让他们去长安府衙。”杨曜德对陆家的孤儿寡母完全生不起同情。
“属下说了,他们坚持不去,说是陆大会死都是因为被殿下问话,这事就得求殿下做主。”
“陆大是谁?”徐悦兰听了半晌一头雾水。
“此人前几日被殿下当场抓着散播诋毁殿下和夫人流言,但就在问话之际被人一箭射杀,这女人便坚持陆大之死与殿下有关,闹着要殿下做主抓凶。”周弈解释。
那些流言,徐悦兰也是知道的。她认为清者自清没有解释过,倒不知道因为这流言还出了人命。而且那陆大被射杀,这其中,说没猫腻都不会有人信。
“那陆大不是好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别人的棋子。”徐悦兰撇唇。
“殿下也是这样想的。”周弈立即道。
徐悦兰赞赏地看了杨曜德一眼。
“只是如今任由这些人闹也不成体统,总得想出个法子来处理解决了。”
杨曜德和徐悦兰下了马车,那女人立即扯着两个孩子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两人面前。
“四殿下、皇子妃,求求你们给我家男人做主,他死的好冤呐。”
“你是陆大地妻子?”杨曜德明知故问。
“是,我是……”
“你可知你的丈夫是因何而亡的?”
“是因为四殿下把他叫去问话,他才会被人杀死。”说着,她恐惧的看了一眼杨曜德,又迅速地低下头。
“你那丈夫随意散播诋毁皇家贵族地谣言,按照律例当举家流放三千里。”
杨曜德此话一出,那妇人狠狠抽了一口凉气,揽着两个孩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我看他被人射杀,想是其中有些不同寻常之处,这才令刑部和府尹免了你和两个孩子的罪,只查清他是受何人指使便罢。你总是这般无理取闹,我很怀疑你是否也和你那丈夫一样,故意诋毁我夫人的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