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各有各的路
研究到深夜,李晓非才入睡,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杨舒雅知道李晓非周五晚上一般会睡得很晚,早上并没有叫儿子起来吃早饭。而是强行拉着李猛出了门,至于是去干什么,优雅的杨妈妈自有她的去处。
李晓非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昨晚的战况属实激烈。平时在组装核心驱动元件的时候都会出岔子,这回却意外的顺利。根据材料特性,再加上李晓非自己的理解,于是尝试着加入锰原结晶体。效果立竿见影,不但避免了核心磁化导致的紊乱现象,还加强了核心的坚韧度,抗磨损程度也得到了强化。历经一晚上的拼装整合,一件D级宝具的核心元件被成功制造出来。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进来。”
房门推开,黄管家缓缓走入,手中拿着一套崭新的武道服。
“夫人特意嘱咐,上午的武道课改成了下午,请您务必不要缺席。”
李晓非翻了翻白眼,看来说什么也是躲不过啊,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接过衣服,对黄管家说到。
“你来的正好,昨天新组装的核心元件,帮我试验一下。”
黄管家神色不动,转身向外走去。
“哎哎,你去哪,帮我试验一下怎么了,我要是能调动原能量,还用得着你吗。”
黄管家头也不回,留下一句“我去把上次帮您实验弄破的衣服换上。”
“......”
把李晓非给整无语了。
等黄管家再回来,身上依旧是那套始终如一的管家制服,并没有如他说的去换衣服。只是手里多了一杯牛奶。
李晓非心情很郁闷,居然被不苟言笑的黄管家调侃了。
翻身而起,喝了牛奶,换上崭新的白色武道服。
随后走到隔断密室中,拿出自行研发的核心元件递给黄管家。
灰白相间的圆形金属体上插满了长短不一的接触器。这些接触器是用于连接宝具主体的媒介。吸收与释放都是通过它们进行。
接过核心元件,黄管家仔细打量起来。不得不说李晓非在这方面确实有天赋,不但心灵手巧,更可以在有限的条件下自行研发改良宝具。这次的核心元件比以往更加完善,细节处也做的一丝不苟。
没有犹豫,黄管家带上白色手套,握住核心元件。
若有若无的淡金色能量在掌心显现,被包裹其中的核心元件立刻散发出迷蒙白光。见到这一幕李晓非激动的跳了起来。
“成了,快告诉我核心能量的转化效率如何,有没有出现不稳定的迹象,还有还有,原能量压缩比例以及输出功率。”
黄管家手持核心元件,手中能量持续稳定输入进去。闭眼细细感应着核心元件反馈的信息。
片刻后,黄管家睁开双眼,表情依旧平淡,语气中却带着几分惊叹。
“能量转化率较低,增幅不超过10%,稳定性极强,多次改变原能量输入大小,核心元件始终保持一致性,压缩率和输出率都超过D级宝具该有的表现,综合水平属于中等偏上,二少爷,老板知道您在宝具制作上的天赋吗?”
听到黄管家的回答,李晓非没有理会,而是陷入了沉思。
“压缩率和输出率都很高,稳定性是最优异的,符合加入锰原结晶体后的特性,偏偏能量转化率较低,说明核心元件在压缩能量,转化为高密度能量时候出现了意料之外的能量流失现象,不然增幅绝不可能只有10%,按照预期构想,起码可以达到15%-20%的水平,或许内部材质选择上可以改用天橡沙喷涂后高温附着内壁,不行,天橡沙附着性较差,直接喷涂内壁的话时间长了会脱落,我想想,我再想想。”
一边说着一边又扎进了隔间密室内。
望着消失的白色背影,黄管家知道夫人交代的武道课怕是又要去不成了。
摇了摇头,开始整理房间。
黄管家表面虽然不动声色,实则内心震动不已。如果真能达到所说的预期增幅效果,这枚核心元件便可以用在最极品的D级宝具上。哪怕是最低等级的D级也并非谁都能做出来的。不管是宝器还是宝具,在李氏家族中都属于限制级战略性武器,极少会流通在市面上。许多等级不高的能力者根本不会配备宝物,只能依靠原能武装使用自身能力。所以李晓非制造宝具的天赋,在某些层面来看,价值甚至大于能力者本身。老板只知道二少爷喜欢研究宝物,若是知道这个好消息,再加以培养,未来集团就又多了一条立足保障。
不知道忙了多久,李晓非始终不得要领。尝试了能想到的所有材料也没能解决能量外泄的现象。
嗡嗡嗡,一阵手机震动声将李晓非从研究中拉回现实。看了看手机来电,又看了眼紧闭的密室门,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男性声音,故意压低,似乎是不想引起周围注意。
“二少爷,我是卢胜伟。”
“有什么重要情报?”
卢胜伟是星耀集团原能战略部的情报科员,背地里为李晓非提供内部情报,希望借此在未来可以有更好的发展前景。
卢胜伟低声说道。
“我现在在康阳区东郊动物园,这里有关于鹰击小队失踪的情报。”
闻言,李晓非精神一震,立刻坐直了身体。
“发现什么。”
“根据调查,静山庭直属护卫队当时就是在这里执勤时突发状况,从而请求鹰击小队协助,静山庭系统上的记录已被清除无从考证,但鹰击小队最后被委派过去之前,有向总队报备过,所以内部信息可以查询到。”
“东郊动物园?”
听出李晓非的疑惑,卢胜伟急忙介绍道。
“东郊动物园是十年前与星光城猛兽时代生物研究协会联合创立的,里面有从地表带来的各种类型动物,是当时著名的网红打卡地,客流量十分庞大,但自从九年前突发意外,动物暴走导致伤亡数千人后被紧急关停,至今一直是静山庭的人进行维护,不再对外开放,今年集团收购动物园管理权后准备重启项目,结果还没来得及整改,就又出现了问题。”
这么一说李晓非回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家动物园,小时候一直要求妈妈带自己去,结果因为各种原因没去成,等有时间了却发现,动物园已经关闭。
停顿了一下,卢胜伟用更小的声音继续道。
“根据施工人员描述,东郊动物园中的动物疑似出现暴乱,驻守的工作人员紧急联系了静山庭,派遣护卫队过来后发现事情比想象中严重,这才紧急调动了离这里最近的鹰击小队,后面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现在东郊公园已经被管控起来。”
“集团早就知道事情经过是吧。”
卢胜伟肯定的回答道。
“是的,事发后集团第一时间派出五支小队和一名大副队长过来,却被先来一步的静灵九组挡在了外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接近动物园内部,后来大副队长就带队离开了,没有尝试继续探查。”
“静山庭的护卫队有没有出来。”
“没有,静灵九组进行封锁后再没有任何人出来,大部分工作人员估计也被困在里面了。”
卢胜伟的话,让李晓非陷入短暂的沉思。看来自己一开始的方向搞错了,原本以为鹰击小队的失踪是静山庭耍手段,消磨集团有生力量。结果似乎是另有隐情。而老爸知道却没有点明,估计只是单纯的不想自己参与其中。卢胜伟这条暗线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
“我知道了,不要向集团透露你和我说的这些,有情况再及时联系我。”
卢胜伟急忙表明立场。
”二少爷您放心,我现在以您马首是瞻,只要是我知道的情报都会告诉您的,等您往后在集团任职,还望您记得有我这么个小人物在。”
李晓非故作成熟道。
“那是自然。”
挂断电话,李晓非不再思考核心元件的改良,而是沉下心来思索。
静灵十三组,是静山庭最强的战斗组织。由一名组长五名组员组成。每位组长皆是超能力者,组员更是全员大能力者。这般配置竟足有十三个。和静山庭相比,星耀集团的能力者武装部队简直就是个笑话,一个大副队长实力只能和对方组员相当,质量上差距太大了。足可见盘踞月星城百年而不衰的李氏家族究竟有多恐怖。这些信息都是摆在明面上的,静山庭也根本没想过掩饰,这是强大且自信的表现。不然以李晓非现在在家族中的地位,没可能了解这么深入。
既然静灵九组都出动了,星耀集团想要插手动物园的事情恐怕没了一点机会。隐隐间李晓非洞察到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尤其是派出静灵九组,让整件事上升到了不曾预料的高度。如果可以潜入一探究竟,也许能抓住静山庭的什么把柄也说不准。
不过也仅限于想想,目前自己还没有进行成年仪式,天赋再强也只是天赋,而非真正的实力。能参与进来的只有远在星光城上学的大哥。可就算大哥在这,老爸也绝不可能让大哥涉险。毫不夸张的说,现在星耀集团的三位少爷就是集团未来全部希望。
李晓非平时表现的乖张叛逆,但这都只是表象,故意展露在外给别人看的。虽然确实有些不安分,但在大是大非上也有自己的准则。以他现在的身份和能力都不该再参与到鹰击小队失踪事件中去。
甩了甩头,想把好奇心甩出脑海。
下一刻掏出手机,李晓非给周树茂打去电话,他答应过对方一起去参观集团,现在刚好有时间。
嘟~
一连拨打了几次都是嘟嘟的忙音。这让李晓非有些困惑,怎么会不接电话呢。难道是拉屎去了?不应该啊,现在还有人拉屎不带手机吗?那也太狠了。
放下手机决定过一会再打。
于是李晓非又开始捣鼓起核心元件,现在他的攻克方向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持稳定性的前提下将核心能量转换率提高上去,解决能量外溢的现象,以求达到最完美的状态。
全身心沉浸在研究中,确实容易忘记时间的流逝。等李晓非缓过神,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半。拿过手机再次拨打周树茂的电话,回应的依旧是嘟嘟声。
“这是什么情况?”
李晓非喃喃自语。
突然脑中闪过一道不好的念头,急忙蹿出隔间,下楼时刚好碰到黄管家。他正在客厅对一地商品进行分类,而始作俑者正在靠着沙发打电话。
杨舒雅看到下楼的李晓非,连忙捂住话筒,语气十分不悦的呵斥对方。
“李晓非!我让你下午去上武道课,又在家里鼓弄你那些小玩意儿,衣服都换了也不去,是不是觉得这个家里没人能治得了你了。”
说着就想给李晓非一个大比兜,全然不顾自己树立起来的优雅形象。
李晓非反应迅捷,三两步就往门外冲,根本不给杨舒雅任何追赶的机会。眼见是追不上了,只能放弃。
杨舒雅深吸一口气,嘴角再次浮现笑容,与电话那边愉快的聊了起来。情绪转换仅在毫秒之间,表情管理大师不过如此了。
黄管家放下手中的购物袋,看了看杨夫人,又看了看冲出门的李晓非。犹豫了三秒,果断对着杨舒雅微微施礼,快步跟上李晓非的脚步。
按照李猛的交代,绝不能让李晓非单独出门,这小子一肚子坏水,没人看着容易把天捅个窟窿,其实更重要的还是保护他的安全。
“二少爷,我们去哪?”
坐上老妈的时尚跑车,李晓非用手机往车机上发送了导航信息。
“康阳区洛溪胡同?”
黄管家下意识的问出了这句话。依照他一贯的职业素养是不会这么询问的。但这个地方确实是太偏僻太落后了,属于康阳区最大的贫民窟。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和历史遗留问题,这里始终没有得到整改,不知道李晓非要去这里干什么。
李晓非又尝试着拨打了周树茂的电话,还是没人接,这回李晓非有些焦急了。
“老黄开快点。”
不再多言,黄管家一脚电门下去,跑车化作红色猛兽窜入车流。
李晓非在副驾驶上面色有些难看。他倒不是担心周树茂会加入别的势力,正所谓人各有志,对方开出足够诱惑的条件,李晓非也并不会强人所难的留下周树茂。
正因为打不通电话,李晓非才着急。有些组织势力明面上规规矩矩,实则背地里净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如果真有势力觊觎周树茂的天赋强行带走他,事情就不好办了。
都怪自己考虑事情太片面了,连老爸都会心动的潜在能力者,真有人背后下黑手也是有可能呢。如果自己想的再全面一些,提前给周树茂安排去处,而不是任由他离开。
李晓非懊恼的摇了摇头,这些都是自己的猜想,希望只是多虑了吧。
跑车一路向南,横跨半个康阳区,停在了洛溪胡同的入口处。整片街道尽显破败脏乱,比小时候来的那次更加荒废了。路上都没几个人走动,只有树荫下依稀可见几位大爷大妈在那里乘凉。
下了车,李晓非一头扎进胡同里,凭借小时候来过一次的记忆,穿过一个个窄小的过道。再一个右转,面前胡同尽头的小院落出现在眼前。依旧是当年的样子,一点没变。
黄管家始终慢一步,紧跟在李晓非身后,二人快速来到庭院房屋前。
砰砰砰,李晓非用力的敲击着房门,但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李晓非心下一凉,不好的预感在心底升起。不再犹豫,一脚踹开房门。
屋内空空荡荡,没有客厅,只有东西两侧的卧室,正对着入户门的是开放式厨房。很难想象百年前就高楼林立的现代化都市,为什么还有这种房子存在。
“周树茂?”
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李晓非皱着眉,在房子里四处寻找蛛丝马迹。
整间屋子还保留着生活物品,衣物,日常用品,家电摆设都还在。明显没有遭到破坏的迹象,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甚至还在卧室书桌上发现了周树茂的手机。
拿起手机,没有密码,壁纸是他和妹妹的合照。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周树茂笑容中带着愁楚,周姝彤却发自内心的笑着,恬静可爱。
除了自己打来的未接电话,手机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李晓非看着手机,陷入了迷惑。
什么事让周树茂这么着急,手机都不带,难道是遭遇不测?不怪李晓非老往坏的方向联想,种种迹象都透露着不寻常。
黄管家看出李晓非的状态不对,尝试着询问。
“二少爷,您这是?”
李晓非叹了口气,但眉头一直皱着,不见放松,他是真的把周树茂当最好的朋友相处。从小学一直到现在,二人一直在一起学习,一起玩闹。
“这是我朋友的家,昨天学校筛查潜在能力者,他测试结果将近9万,当时有许多势力想要招揽他,我给了他承诺,让他进集团,结果下午打电话打不通,家里现在也是这个样子。”
“您的意思是,怀疑他被某家势力盯上了?”
李晓非点点头,一片愁容。
“嗯,看情况是这样的,他家里这么干净,我就更加怀疑他是被迫离开的,他的手机还在家里,更能印证猜测。”
黄管家闻言没有回话,直接掏出手机。
“查一下昨天和今天康阳区洛溪胡同有没有可疑人员出入,用鹰眼系统重点排查跟踪。”
说到这里黄管家移开电话看向李晓非,后者一愣,随即快速反应过来。
“星耀中学高三一班周树茂,18岁。”
黄管家重复了一遍后重点交代进出境信息对比,这才挂断电话。
“有鹰眼系统身份匹配机制排查,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如果是有势力敢在集团眼皮子底下抢人,怕是嫌命太长了。”
李晓非一拍额头,自己关心则乱。还好黄管家反应机敏,立刻做出最稳妥的方案,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动用手中权利摸排情况。
“老黄,做的不错,回去加鸡腿。”
说完就往屋外跑去。
“我喜欢吃牛排。”
黄管家嘟囔了一句紧随其后跟上。
应急响应中心,是星耀集团的预警系统,也是特设的信息传递中枢。根据来电人需求,组织应急预案。收到黄管家指示后响应中心会立刻联网月星城交通系统和情报系统辅助调查。
而鹰眼系统是三大主城建立之初就安装的设备,位于三城上空穹顶。后来三城相互独立运作,鹰眼系统也被一分为三,没有相互授权的情况下只能各自掌控各自区域的设备。
三大主城所有住民都不知道鹰眼的存在,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在强大的监视系统下宛如裸奔。
只不过这套系统有一个巨大的缺陷,只能调取输入查询的信息,无法获取全天候的监视情况。并且超过七天的内容都会被删除。所有使用过这套系统的人都不明原理,无法改进。由于时间久远,开发信息也悄然消失在历史之中。所以使用者并不能依靠此系统实时监控全城。这也大大减小了鹰眼系统的威慑力。
星耀集团作为月星城经济支柱,同样有鹰眼系统的使用权。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李猛是李氏家族的成员,星耀集团说到底,终究是属于李氏家族的众多产业之一,区别仅是掌权者不是家族核心成员。
二人刚出胡同,黄管家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李晓非急忙停下身。
黄管家接通电话,一言不发的听着手机里的汇报。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李晓非看着黄管家,眼神里流露出的关切做不得假。
“怎么样。”
黄管家表情依旧平静无波,不喜不怒始终淡然。
“是原能研究所的人接触了周树茂。”
“原能研究所?”
这个结果没有超出李晓非的怀疑范围,当时距离周树茂很远,但外城人相貌实在是太有特点了,参加的众多势力中,原能研究所是唯一一个月星城之外的势力组织,这点李晓非有了解过。
“原能研究所的人接触周树茂很正常,可他为什么如此着急的离开,甚至连行李都没有收拾,难道是怕月星城不让他出境?”
二人就站在街道口,黄管家思索了一下说道。
“刚刚收到的信息可以明确,周树茂并没有被胁迫,而是自愿跟着原能研究所安排的员工离开,他的母亲和妹妹也跟随离境,他妈妈也没有办理离职手续,乘坐列车时也没有加以掩盖,暂不清楚为何这么匆忙离开,如果是怕月星城禁止潜在能力者外流实施阻拦,我认为可能性几乎为零,不然当初也不可能让研究所的人参加筛选行动。”
黄管家的分析十分合理,但这就更让人捉摸不透,整件事情有点莫名奇妙。
尤其是周树茂的行为,既不通知李晓非,甚至着急到连行李都不收拾直接就走。明显不符合常理。
唯一的解释只有周树茂作出了某种重要决定,这个决定甚至让他割舍了在月星城的一切。连手机都没有带走,足以证明这一点。
这样的结果让李晓非难以接受,昨天还是无话不说的同窗好友。仅隔一夜就突然离开了生活多年的城市,连一切联系方式都割舍了。这算怎么回事,如果不愿意自己介绍来集团,也没必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离开啊。
想着想着,李晓非突然暴怒,用力将手中的手机摔碎,那是从周树茂家中带出来的。看着屏幕崩裂变形的手机,他的怒气仍未消除,上去用力的踩踏着。
“呵,这么多年朋友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一下,有把我当朋友吗?我还费尽心思的想办法给你谋出路,转脸就跑去星光城,好,你去吧,那就不要再回来,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李晓非现在的情绪波动很大,从一开始的担心,到疑惑,再到茫然,直到愤怒爆发。周树茂是他最好的朋友,可以和一切利益交往不相关,是少年间最纯粹的友情。可这份友情在现在看来是那么的可笑。甚至觉得只是自己将他视为朋友,而他或许认为,自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吧,不然根本无法解释现在发生在眼前的一切。
黄管家默默地看着,没有出声安慰,或许他觉得,经历痛苦和背叛是少年成长的必经之路。李晓非成长至今的路太顺了,没有挫折是不完整的人生。
一边想着陪伴老板这么多年经历的风雨,一边默默守护逐渐成人的少爷。
突然,黄管家打了个激灵,双眸下意识的抬起,紧盯着不远处走来的二人。
两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向自己方向走来。如果只是两名普通人,自然不会引起黄管家的注意,但他下意识的认为,两个人散发的气息让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感,这是上位能力者与生俱来的敏锐感知。
“打扰一下,能否告知东郊动物园怎么走。”
李晓非一愣,身后的声音似乎是在对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