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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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身如谪仙坠凡尘

    秋风送爽,碧空如洗,在一片茂密的丛林中落叶翻飞如同翩翩起舞的少女,官道上一辆马车正缓缓的行驶着。从马车上那豪华的装饰便可以猜测出马车主人身份的不简单,不过马车的速度并不快,许是主人家并不急着赶路。

    正在这时马车内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商爷爷,前边似乎有个茶铺,到那边停一下,我们下车修整一番,喝口茶水吃点干粮,也给马儿喂点草料,下面的路程还得一天时间呢,也不用那么急着赶路,天黑前能赶到秦苍城就行。”

    “好的,少爷。”说完被唤作商爷爷的老者便吁了一声,马车缓缓停下。老者名叫商正良须发皆白,满面沧桑,眼内的神采也不是很足,身着一件灰白色的长衫,衣服的料子盛是光鲜,脚踏一双白底黑边的布鞋。老者虽是个车夫,不过从衣着来看,老者的身份也不一般。老者下了马车,从赶车的座椅边拿下来一个执櫈放在了马车的下车口好作垫脚之用,放好了以后,老者轻唤:“少爷,可以下车了。”

    这时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从帘子里矮身走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看衣着却是小厮打扮的书童,书童下车后,从车内又走出来一个同样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盛是娇俏可人,衣着也是婢女的服饰,看来也不是马车的主人。少女下车后,接着从车内走出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少年,少年衣着十分光鲜,头戴一个书生头巾,身着金百蝶穿花白色箭袖,腰束一条碧玉窜花莽带,外罩纯白丝缔外衣,脚蹬青缎粉底小朝靴,端的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比女人更显绝色,比男人略显英气,这一张面孔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英俊的面容,天上的谪仙也不过如此罢。如今这少年也才十岁左右的光景已是这般模样,这长到成年不得迷倒万千深闺小姐啊。

    少年被婢女搀扶着下车后,四人先后进入茶社,书童与店家讨来茶水,先为自家少爷斟了一杯茶水,接着是车夫商正良,接着是婢女,最后才为自己也斟了一杯,斟满茶后书童便坐了下来开口道:“少爷,可总算到咱们家的封地了,你不知道这一路上小的总怕遇到劫道的,这下心里可算是踏实了。”

    婢女白了书童一眼:“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不知道少爷去稷上学宫求学怎么把你给捎上了,商爷爷乃是超一品的强者,哪个不开眼的敢来劫少爷的道。”商正良看了婢女一眼笑笑没说话,那少年却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书童和婢女。

    “小红,你这张嘴,太损了,看你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书童也在旁边附和道:“就是就是,小红,你以后铁定嫁不出去。”

    小红回道:“嫁不出去,我就一辈子服侍少爷,用不着你担心。”

    四人有说有笑的拉着家常,喝了茶水,吃了点干粮后,少年便起身朝外面走去,走时喊了商正良陪他一起走走,书童与婢女见自己少爷并没有喊他们跟随,便依旧在茶铺里歇着。

    少年与商正良在茶铺外的树林里漫无目的的走着,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折下一个树枝在手中随意的把玩着。商正良见自家少爷少年心性,这一次稷上学宫求学,也不知自己少爷武道修为如何了,于是便开口问道:“少爷,您在稷上学宫求学七年,不知武道修为如今是几品了”

    少年并未作答,而是问了老者一个问题:“商爷爷,你觉得少爷我天赋如何?”

    “少爷您天赋无双,一岁便让伯爷请来的夫子教无可教,三岁便读完了伯爵府十万卷藏书,更兼觉醒了上古三大瞳术之一的青丘曈,伯爷教给您的秦家剑法您也融会贯通,更是将剑法融合到少爷自己的枪道之中,当真是千万年难遇之才。”商正良如实回答着。(商正良不知道的是自家少爷秦长风乃是地球穿越过来的,前身在出生时便难产死了,当然这是秦长风的秘密,肯定不会告诉任何人,秦长风前世在地球上就是一个文科生,读了几十年的书了,在一岁能说话的时候就让自己的便宜老爹给请个教书先生,只是令秦长风没想到的是,两个世界学的东西都差不多,当然不用多久,那教书先生就教无可教了。)

    少年回头看了商正良一眼,有些惆怅的说道:“商爷爷,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您应该知道少爷我并没有多大的志向,如是可以,我宁愿做一个农家子,陌上一曲人如玉,诗书耕读画桑麻,门前种花,门后栽竹,恬淡自然的就这么的活下去,清贫也无碍,这是我理想中的生活。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考虑如何面对将来自己需要肩负的责任,商爷爷我想通了,当年我三岁离家求学,父亲不许,我才一个人离家出走,其实我也明白稷上学宫紧挨着我们家的封地,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老爹的法眼,老爹既然没来寻我,还派了您老和婢女小红、书童清风来照顾我,我知他是默许了,只是抹不开面子罢了,也许这就是父爱如山吧。这七年我看了稷上学宫千万册藏书,真的明白了许多道理,有些责任我是避无可避的。既然如此,为了自己的理想,我决定了,所有敢于阻拦我实现理想的拦路者,我绝不放过,上苍既然给了我这样的天赋,那我即身如谪仙坠凡尘,便作那万古第一人。”

    商正良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家少爷道:“身如谪仙坠凡尘,便作万古第一人。好啊,真的太好了,少爷早慧,从您一出生老奴就看出来少爷必定光耀千古,只是少爷这些年只知道读书,老奴还担心少爷您荒废了天赋,如今老奴可算放心了,也算对伯爷有了交代。”商正良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掌声所打断,只见树林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两位老者一位身着黑衣,一位身着青衣,两位老者每人手中拿着一个书册,似乎是记录所用。其中青衣老者望着目光灼灼的望着面前的少年道:“好一句身如谪仙坠凡尘,便作万古第一人,小伯爷志向远大,不知可否回答老朽几个问题,小伯爷放心,老朽并无恶意,只是单纯问小伯爷几个问题,问完我们就走。”

    少年乃当今秦川伯府世子秦长风,秦家虽然只是伯爵的爵位,但是封地却有一府之地,比之国公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秦长风看了商正良一眼,商正良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显示他没有感受到杀意,于是我们的小伯爷秦长风便道:“好吧,你们尽管问,不过我可不保证一定会回答你。”只是让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是秦长风的眼睛似乎有了些许变化。

    “小伯爷就是爽快,刚才听闻小伯爷似乎要做那万古第一人,不知是什么样的第一人,还有就是不知道小伯爷对一统大陆,结束这分裂的局面有没有兴趣?”那青衣老者一连问了两个问题,似乎还想再问得时候,直接被小伯爷秦长风给打断了。老者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一千年前的上古时期,东仓大陆上的人族命运悲惨被妖族奴役,人族在轩辕大帝等人族强者的带领下最终将妖族封印在了黑风崖下的深渊之中。结束了与妖族的一场命运之战后,轩辕大帝为了将那些最早和他一起反抗妖族的人类和后来的新人类有所区分,便将这些早期的人族命名为神族,然后又扶植新人类中的大圣境强者(轩辕大帝不光带领人族战胜了妖族,还开创了人族的修行体系,境界由低到高分别是九品一直到一品,一品之上还有超一品、宗师、大宗师、圣者,大圣,大圣境便是人族修行的最高境界。)启建立了第一个人类大一统王朝夏,在这之后轩辕大帝便带着神族离开了东仓大陆,去向成谜。夏朝历时三百载,被商朝取代,商又历时三百载被周所取代,周朝历时六百载,直到一百多年前,周朝最后一个君王幽王烽火戏诸侯,酒池肉林,不理朝政,宠信奸佞,致使百姓民不聊生,于是各地诸侯纷纷举起反旗灭了周朝,因此天下也进入了群雄割据的局面。这其中东仓大陆最富庶的中原地带诞生了以大唐、大秦、大汉、大明和大宋五大王朝以及其它一些实力稍逊一筹的诸侯国,五大王朝实力相差无几,彼此制衡,所以谁也没能一统天下,而在中原以北的草原地带,同样也分裂成了犬戎、匈奴、突厥、契丹、女真、蒙古六大草原王朝,中原王朝与草原王朝这一百多年以来彼此间战斗不止,双方互有胜负。我们的主角秦长风一家的封地秦川府便是在大明王朝境内。正是因为天下分裂,所以老者才这样问秦长风。

    “唉,我说老爷爷您打住,你这样连珠炮的问,让我怎么回答,我还是先回答罢,我刚才说的万古第一人,当然是古往今来第一读书人,想我堂堂秦川伯府小伯爷,如今不过十岁,却已读书千万卷,豪不夸张的说,我现在就是行走的百科全书,我发誓要读尽天下所有的书,这志向够远大吧。至于这天下一统与我何干,只要我秦川府没事,就影响不到我,我可是立志作四世祖的人。”说完还不忘哈哈大笑几声。

    听了秦长风的回答,两位老者互看了一眼,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青衣老者望着秦长风说道:“小伯爷,下面的问题已经么有问的必要了。不过基于对目标人物的负责态度,对小伯爷的评语我们会如实相告,请小伯爷不要生气。”说完另一位黑衣老者直接看着手中的书册念道:“目标人物秦长风,秦川伯府世子,酷爱读书的书呆子,没什么大的志向,不堪造就,不适合作为天下共主的人选。”念完后两位老者向秦长风一抱拳,便欲离去,却被秦长风给叫住了。

    “两位老爷爷是准备要走了吗”秦长风缓缓的问道

    “已经问完,我们自然是要离开,怎么小伯爷还有什么指教吗?”黑衣老者回答道,语气里也没有了刚才的恭敬。

    “指教不敢当,对于两位给小子的评语,我觉得很中肯,只是我有个疑问,你们所说的天下共主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其他的我们不便多说,那属于机密”

    “原来如此,你们可以离开了。”说完秦长风也是一抱拳,然后无奈的摆摆手,让两位老者离开了。两位老者并未多作停留转瞬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秦长风砖头正欲和商正良说些什么,可是却又被一稚嫩的女童声所阻。

    “秦川伯府的小伯爷不堪造就,这样的评语竟然坦然接受,果然是废物一个,你们秦家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只见从树林中慢慢走出来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女,正是豆蔻年华,生的唇红齿白粉雕玉琢,有些婴儿肥的脸蛋,五官很是标致,从现在的模样可以推测出这小丫头未来必然成长为一个祸国殃民的美女。跟随少女一起走出来的还有一位宫装老妇,走路没有一丝声响,一看便知武道修为很是高超。

    “哪里来得野丫头,我的事与我秦家何干,我看你似乎是要找茬啊!”秦长风盯着少女语气有些不善的说道。

    “哼,找茬又如何”少女有些傲娇的说道,配合她那婴儿肥的漂亮脸蛋,真是傲娇的可爱到爆。

    “呦呵,年纪不大,还挺傲娇,我俩年纪差不了多少,我不让我家商爷爷出手,你也别让你身边那老奶奶出手,咱俩练练,如何?”那妇人听了秦长风的话正欲阻止,不想那少女已抢先一步回答道:“练练就练练,怕你不成,我定要打得你满地找牙。小贼,看招。”说完也不见少女讲什么江湖规矩,直接就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