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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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二期谈判

    消息传到林殊军营,众将领群情激愤,士气大振,林殊,蔺晨,蒙挚等都感到了穆青的成长。后来传到云南王妃霓凰更感到高兴,自己身上的重担,到了卸下来的时候了。

    消息传到金陵,皇帝景琰早有心理准备说:“正如所料,好,穆青干得好。”而众臣不知,非常震惊。言丞相说:“穆家子弟,世代英才辈出,这是应该的。”纪王爷说:“穆王兄在天有灵,应该高兴了。”景琰说“言丞相您可以放些风给大渝范平,推进谈判进程。”“是,陛下。”

    自从大渝的白银、粮草进入北燕,范平大人就迅速展开与大梁的谈判,只是谈判桌上,少了言家父子的身影。

    大渝方要求归还宇都四城和流河城,肖大人说:“我们大渝已经按协议约定,将赔偿送入北燕,你们也应该把宇都城和流河城归还大渝了”蔡荃说“你可知道我大梁攻陷宇都四城和流河城损失有多大吗?你说要回去我们就要给你们吗?”肖大人说“再打的损失我们这一次也赔偿给你们啦。”

    范平说:“沈大人,七百万两白银,十七万大军半年的粮草,这意味着除了吃喝我们大渝国十年的储蓄,沈大人也是户部尚书,知道我此言不虚吧”沈追还是笑眯眯的说“沈大人说的不错,假如我们吧宇都城和流河城归还给你们,十年后,你们再起兵攻打大梁怎么办?”范平说“这不可能,从此以后我们大渝愿与大梁世代交好,永不起战争。”沈追说“这不可能,这句话不应该是范大人说而应该是大渝皇帝说。”范平说“沈大人请放心,我可以请求我皇以皇家之血立下誓言,永不侵犯大梁。”

    沈追说“这不可能,这句话,我现在说最合适,想你们大渝国建国百年来,不断的南征北战,开疆扩土,听说皇帝住的宫殿叫光大殿,亡我之心昭然若揭啊,所以没有不可能。只能相信信物。”

    范平说:“沈大人何以为信物?”沈追说:“宇都四城和流河城在我们手里就是信物。”

    谈判再次僵持不下,最后范平说“沈大人,范某想见言丞相。”沈追还是笑眯眯的说“范大人不信我,没关系我会转告言丞相您的要求。”范平说“沈大人别误会,贵我双方目前谈而无果,因此范某希望有所突破,因此想请言丞相在场,显得更加隆重,别无他意。”沈追说“好吧,既然范大人有意推进谈判进程,我现在就去请言丞相”。范平说:“沈大人,我们先休息一下,等言丞相来了再开始,好吗?”沈追说:“好,范大人。”

    大渝使臣回到休息室,人人表情凝重,范平说:“现在的局势各位都看见了,主动权掌握在他们手中,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大梁贪得无厌,得寸进尺,大家说该怎么办?”沉默了一会,肖大人说:“当初皇上不听范大人规劝,却听赤民那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家伙的话。到如今局势颠倒,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范平说:“肖大人,不要说这些没用的牢骚话了。”肖大人说:“范大人,皇上给过您,哪个权限了?”范平说:“给过。”“那就用呗。”“我真不希望走到哪一步,各位大臣都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大臣们说:“还有能什么办法?城池在大梁手上,他们说给就给,他们说不给就不给,难道要反悔协议,不谈了?”肖大人说:“钱粮都运到北燕了,想反悔都难了。”范平摇摇了头说:“言侯老辣呀,步步算计,后面的谈判会更难。我···想妥协一步,用宇都四城,还流河城,各位意下如何?”肖大人说:“如果能谈成,这是最好的结果。但以目前的情况,我不认为能谈成。”大臣们说:“先谈谈看。”范平说:“好吧。”

    过了一段时间,言丞相来到谈判厅,他们又重新坐在一起。言侯说:“范大人,听沈大人讲,范大人有新提议?说来听听。”

    范平说“言丞相、沈大人、蔡大人,范某诚心希望大梁、大渝结束战争,互不相犯,诚意是以各国安全为前提。”范平正色道:现在提出新的建议,我们大渝愿意以宇都四城换取流河城,把宇都四城都交给大梁。”

    言丞相有点严肃的说“范大人不是我驳你的面子,按您的说法,我们谈判不是在推进而是在严重的后退。”范平说:“言丞相,我们给了大梁七百万两白银,十七万大军半年的粮草,作为战争赔偿,难道还不够多吗?现在我们把宇都四城再给你们,作为挑起战争的惩罚,难道这个诚意还不够重吗?这怎么就是严重的倒退哪?”

    言侯言丞相说:“范大人,刚才在来的路上,沈大人把你们谈判的情况和我说过一些,难道你不认为沈大人说的有道理吗?再过五年、十年你们凭仗流河城的天险,益狼城的难攻,打着正义的旗号,索要宇都四城。到时狼烟再起,百姓遭殃,难道这是范大人愿意看到的吗?说不定您们今天给我们的宇都四城,就会成为明天战争的借口。”

    范平说:“言丞相我也说过,我会让我们的皇上以皇家之血立誓,宇都四城永归大梁,日后绝不讨要,绝不以此为借口与大梁开战。”言侯说:“立誓这种事,我是不信的。范大人,假如十年后,大渝的实力远远的高于大梁,实事求是的讲,范大人,您认为这些誓言有用吗?”范平看着言侯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范平又讲:“言丞相,之前我说过,我们谈判的基础,是同时保障两国的安全,如果你们不把流河城交给我们,我们的安全就没有保障,这不公平。”言侯说:“反过来说,我们把流河城交给你们,我们的安全也失去了保障,这对我们公平吗?”谈判又卡住了。

    又过了一会,范平说:“今天言丞相在,我们在深入的交流一下如何?”言侯笑着笑说:“好啊,范大人,范大人请讲。”范平说:“听言丞相的意思是,我们给了大梁那么多的战争赔偿,你们仍然不把流河城还给我们,对吗?”言侯点点头说:“是的”。范大人说:“言丞相,这不是和我们开始没谈时一样吗?”肖大人说:“范大人,言丞相,我们还白白赔上了七百万白银和十七万大军半年的粮食,这才是严重的后退呀!”

    言侯严肃的说:“范大人、肖大人,您们是抱着停战、和平的意愿来的,是为了善良的百姓来的,我言阙很尊敬您们。如果您们没有妥协的意愿我们可以不谈,您们也可以拿回您们的钱和粮草。但战争是您们挑起的,那我们战场上见。”谈判的气氛马上紧张起来。肖大人为消除紧张气氛,找个台接下来,笑着说:“言丞相,为什么总是我们妥协哪?您们就不能让让步吗?”“肖大人,我刚才说过战争,战争是您们挑起的,您们就要做出妥协。”

    范平语气沉重的说:“言丞相说得对,我们妥协,假如,我说的是假如,我们再退一步,宇都四城归您们,我们用益狼城换流河城,这样可以吧。”言侯说:“范大人,流河城的战略意义远高于益狼城,我们为什么要换。”

    范平说:“言丞相此言差矣,我们现在在和谈,是为了和平,言丞相要战略意义所谓何用?”言侯说:“请问范大人,那你要用益狼城换取流河城,不是为流河城的战略意义吗?”“这不相同。”“有何不同?”“我们是为了防守。”“是为了防守我们大梁的进攻吗?”“有这个意思,言丞相我前面说了,结束战争,互不相犯,这是和平的基础”

    言丞相笑笑说“范大人我们大梁和你们的想法不一样。我给你举个例子,前些日子,我们双方签订好协议,你们大渝皇帝也同意了,但却迟迟不执行协议,是我们通过流河城发兵六万三天攻破你们四座城池,他才乖乖的把白银和粮草送到北燕,这件事范大人知道吗?”范平一听急了说:“言丞相我们在和谈你们为什么还要发兵攻城哪?”“范大人不让你们的皇帝感到疼,他能执行协议吗?不执行协议,我们在这里谈判有用吗?我们是在推进谈判进程。”

    沉默了一会,范平问:“言大人的意思是不会把流河城归还大渝了?”“范大人我们认为最好的防御是进可攻,退可守。所以流河城我们是不会交给你们的”“那我们还有什么可谈的?”“有,范大人。”范平吃惊的看着言丞相“谈什么?”言丞相严肃的说:“谈谈益狼城。”

    范平说:“益狼城有什么好谈的,言丞相,您的意思是给了您们战争赔偿后,仍保持原状是您们最终的目的,对吗?”言侯笑笑说:“怎么可能呢?”范平有点意外的说:“言丞相到底何意?”

    言侯说:“范大人,现在流河城是我们的,而益狼城的位置却在流河城里边,这样的边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您觉得合适吗?”范平急了说:言丞相的意思是给了您们战争赔偿后,仍保持原状还不是您们最终的目的,您们还要益狼城,是吗?”“是的,但我们最终的目的不是益狼城,是和平。”“言丞相,我们给你们那么多钱粮作为战争赔偿,您们还霸占着我们的宇都四城、流河城,现在还要我们的益狼城,侯爷您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言侯说:“范大人,各位使臣,对于您们是过分,但是,对于您们的皇帝一点也不过分。本来衮州之战结束了,我们相安无事也就完了。但您们的皇帝都干了些什么?让军人披上北燕的服饰偷袭我西北大营,杀我将士,斩断我夏秋大人的一条左臂,竟然刺杀身怀六甲的聂夫人,致其死亡。又杀死了江左盟所有的妇孺老幼,并毁之一炬。然后上琅琊山,杀死了琅琊阁所有的人,琅琊阁大多都是些还没成人的孩子,又烧毁琅琊阁。听说我大梁主帅林殊仙逝,有派兵十二万攻打衮州城。各位,是您们的皇帝过分,还是我们过分。”

    言侯的一番话说的大渝使臣哑口无言。但范平还不死心,他说:“是的,言丞相说的是事实,但是我们来就是诚意赔偿您们的,您们总不能以此为借口,占领流河城,索要益狼城,让我国失去安全保障,让你们打开我们的门户,给您们入侵我国的机会吧?这不可能,益狼城我是不会给你们的。”

    言侯说:“范大人,可不可能,给不给,不是您说了算的。我还是那句话,战争是您们挑起的,你们要为此付出代价。现在我再加一句,各位您们都知道‘胜着王侯,败者寇吧’。”范平说:“言丞相,战争有很多不确定性,战场上,战事瞬息万变,今天您们赢,可谁又能保证明天我们不会赢。”

    言侯说:“好吧,范大人,我听说,战争开始时,您告诉您们的皇帝,战争有很多不确定性。贵国的谋士却说:“从实力出发,用实力说话。是的,战争确实如您所说有很多不确定性。既然您说战事瞬息万变,今天您们赢,谁敢保证明天我们不会赢。那我就告诉您些您不知道的,谁输谁赢的战事。因为您们远来是客,我也是怕您们尴尬,所以没说。范大人,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我军战将穆青小王爷,八百里行军,闪电攻击你们大渝的华城和圣城。圣城被攻陷,穆将军命令抓捕圣城的皇族贵人,近二百人,这些人中既有当今皇上的皇叔伯,还有先皇颖登的皇子和皇妃,现在他们已被押送到流河城中。”

    范平闻言大惊,久久没有说话,其他人更加绝望,范平及各位使臣顿时崩溃了。言丞相说:“范大人,希望您能迅速把我的提议传达给你们的皇帝,让和平曙光早日出现。”

    大梁的朝臣都在低头微笑,大渝的朝臣则脸色凝重,最后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