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间一场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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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白衫

    很快,三人回到了刘家府邸,南阳公主更是气愤的将自己锁在了屋子里,都怪路前行起的馊主意。

    路前行手中捧着好几个机关盒,站在南阳公主的房间门口,一脸无奈,南梁的公主怎么这么没有忍耐力呢,你这样我还怎么完成计划啊。

    他在外面等了好久,直到外界集市接近尾声,夕阳斜射在他的脸上的时候,南阳公主才推开门,对着他没好气的道:“给我进来!!”

    路前行轻咳一声,赶紧捧着机关盒进去。

    来到屋子里后,路前行将手中的机关盒放在屋子中间的桌子上,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南阳公主的训话。

    南阳公主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缓缓道:“今天之事我不允许有第二次,你虽然是计划的发出者,但是也要考虑我的感受,我是公主,和你不一样!!”

    周婉琴作为南梁的公主,身份不一般,传出绯闻就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根本不可能也不会去落下实在的把柄,若今天她真的答应了刘业的请求,到时候辟谣都不一定有用。

    路前行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今天的确是他思虑不周,作为公主,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国家。

    “公主殿下放心,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今天的确是属下思虑不周。”路前行低着头道歉。

    南阳公主心情稍稍平缓,若不是这个侍卫出了个主意,她早就将路前行送回孙家了,这种关键时刻胳膊肘朝外拐的侍卫,就算是她也搂不住。

    见到路前行大大方方的承认错误,周婉琴摆了摆手,将目光转移到那些机关盒上,道:“把机关盒拿过来,我要研究一下。”

    路前行不做停留,赶紧将机关盒递给公主,自己则是静静的站在一旁,不再发言。

    此刻的他,心中无比憋屈,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就算是和食铁兽干架的时候都没有。

    而与此同时

    南梁西部封疆大吏西王的府邸

    西王的书房中,站着一个青年模样的男子,他身着一件不起眼的白衫,面色淳朴自然,而在他眼前,就是传言中弑杀无比的西王殿下。

    此刻的西王手中拿着一个折子,那姿态,除了环境不同,其他的都和皇帝一般无二,别的不说,只要有个普通老百姓进来,都可以看出他的野心。

    不一会儿,他浏览完折子,将奏折往地上一摔,沉声质问:“他们是怎么做事的,现在才发现南阳公主的真实目的!!?”

    南阳公主刚来的时候,他这个封疆大吏并没有任何的在意,毕竟只是个女子,生在皇室最大的作用就是联姻。所以当时他只当南阳公主真的只是来视察一番,便没有让手下人简单注意一下就行了。

    可直到南阳公主带着一个孙家给的侍卫出来后,他才反应过来,尼玛南阳公主根本就不是来视察工作的,是来试探西部对皇室的态度的。

    而他发现后接近一天的时间,他的手下才来禀报,他如何能不气。

    那白衫男子面色不变,眼神微微下沉,低着头道:“殿下,孙家排出的侍卫不过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小角色,从这里看,孙家并没有参与您与皇室争斗的打算。”

    西王面色一凝,他生性多疑,虽然自南阳公主出了孙家后,孙家的表现如同往常一样没有改变,但是他还是有些怀疑,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孙家和他一样,在兵部都有部下,在他的眼里,有兵权,就是有野心。

    但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问道:“那刘家呢,他们的态度可是很不一样啊!”

    刘家公子和南阳公主结伴游玩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中,虽然他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的,但是架不住万一,所以他还是有些防备。

    对刘家已经有些怀疑了。

    白衫男子顿了顿,思索了一会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道:“刘家虽然一直被我们压在脚下,但是他们应该不敢作出冒险,毕竟来的只是一个公主,而不是皇子,属下认为这只是南阳的挑拨离间之计,不用太过在意。”

    一个公主,不足保障刘家可以胜利,毕竟公主若是硬算下来,应该是后宫属臣,不得干政,一个没有实权的公主,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西王心中沉重,其中道理他也懂,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接着他叹了一口气:“利用一下皇宫中的暗子,看看皇子们都在不在皇宫中。”

    虽然一个女子威慑力不大,但是架不住皇帝给他玩阴的,在随队的队伍中夹杂着皇子,万一是这样,那他还不被阴死。

    白袍男子也想到了这一点,当即道:“这个殿下放心,这件事属下已经派人去做了,只要在等些时日,自会有消息传来。”

    西王点了点头,没有意外,这些年他能安然无恙的好好活着,眼前的白衫男子出了很大的功劳。

    “刘家也盯着些,若是发现不对,先下手为强!!”

    他虽然觉得刘家不会冒险,但是万一呢。

    白袍男子点了点头:“自当如此。”

    接着西王站起身,他今天看了一天的奏折了,也该休息一番。

    白袍男子紧跟其后,不多说话。

    ....

    另一边

    南阳公主的房间内

    经过无数次的拼接和拉扯,南阳公主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知道和做到的区别,两者中间真的是差了一个鸿沟啊,太难了。

    路前行在一旁看着,忍俊不禁,他就知道,南阳公主铁定不会拆,墨家的机关盒,不是说看看书就能学会的,就算是最简单的也不可能,要不然墨家弟子早遍地都是了。

    良久,南阳公主将手中的机关盒往地上一摔,气愤道:“难死了,什么破机关术,真有人学来吗!!?”

    经过这些时间的研究,她觉得自己都猜出来为什么墨家会灭亡了,一个入门的盒子,这么难,谁学得会。

    被扔出的机关盒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到了路前行的脚下,路前行心中暗笑不已,底下身子将机关盒拿在手中,找到机关,轻轻一摁,撤出一块木头,再用双手一掰,机关盒很轻易被打开。

    南阳公主被震惊的不成样子,闹呢,我摆置了半天,你这么轻易就弄开了?

    看着吃惊的南阳公主,路前行走上前,拿起另外一个机关盒,道:“你看,我就说在书上看过,和自己动手做过不一样吧,”

    然后他顿了顿,继续道,“公主殿下要不要在下教教呢?”

    他可以看出来南阳公主十分喜欢墨家机关术,也十分的向往,只不过被现实打败了,心中有些气,所以才摔了机关盒。

    周婉琴心中愤愤,双腮微鼓,看了一会路前行,吩咐道:“好,教我!!”

    在她心中,路前行教他来的要比刘业好,再者说和,路前行是侍卫,不怕有传闻,而且还可以利用他的身份牵制一下孙家,让孙家心慌,毕竟路前行是孙家派出来的不是,这件事要是也传入西王耳朵里,孙家也就有苦说不出了。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路前行不过刚刚进入孙家就被拽了出来,不能说和孙家毫无关系,只能说和孙家关系不大,利用他牵制孙家,那是纯粹想多了。

    路前行平复了一会心情,招呼着南阳公主,然后两个人蹲下,将机关盒围住,路前行拿起一个机关盒,对周婉琴道:“你看好了,墨家的机关术十分高超,低级的还好,等到了高级,制作出来的机关有时候制作人自己都解不开,所以墨家一般情况下会给自家机关术上一个墨家的专属记号。”

    “而那个买机关盒的摊主显然还低级,所以他会在机关盒上做上记号,以防自己的机关盒买不住去,里边的东西也坏在里边,所以他也做了记号。”

    接着路前行指了指机关盒上的花纹,那些花纹都是人为的刻上去的,一般情况是为了掩人耳目,防止自己做的记号太过于显眼。

    但是路前行饱读诗书,再加上自己在道山的时候也做过这些小机关术,所以这手段难不住他。

    南阳公主一边听一边点头,她只知道墨家机关术很厉害,但是没有研究过墨家机关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懂墨家做记号的规矩,所以她动起手来才这么慢。